許暉聽到八千萬這個數字的時候，覺腦袋像是被錘子“咣當”砸了一下，抬頭求證似地看向季川。

季川看著他母親，聲音已經沉冷下來，“這是正常的項目投資，跟沒什麼關系。毫不知。您大可不必對這件事惡意揣度。”

話雖這樣說，但無論是他媽還是許暉都不會相信這筆巨額投資跟毫無瓜葛。

尤其是許暉，聽清楚了他母親的話，為了籌措這筆資金，他變賣了房產和份。

雖不能用砸鍋賣鐵來形容，但意思差不多。

“你說你不是攀高枝兒，可你哄得他把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心就這麼白白地扔了出去？他都快讓你給榨干了！”

他母親也站了起來，拿手指著許暉，“你說說你憑什麼嫁給他，他跟你在一起就是扶貧！ 你那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都要賴上我兒子嗎！”

越說緒越激。

許暉仍安靜地在椅子上坐著，只是臉越來越白，整個人陷在巨大的空茫里，腦子里回著他母親剛才說得每一句話。

是啊，除了拖累他，能給他什麼呢？

八千萬 ，這個數字反反復復激著。

他母親說得沒錯，他都要被得傾家產了。

他母親還在氣急敗壞地罵：“撈竟然撈到我兒子頭上來了，真是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媽！”

他這一聲帶著十足的戾氣，“你罵完了嗎，請你出去。”

他母親怔住了，接著手便抖起來，“季川，你是你媽滾出去嗎？為了這麼個臟人？”

許暉心里已經蜷了一團，看到他母親抖不止的手拿起了那只水杯。

下一秒，水杯被狠狠地砸到了大理石地面上，玻璃碎片混著水花四飛濺，但意料之的響聲沒有傳進的耳朵里，耳邊一熱，兩只大手地將捂住了。

接著被他從座位上拉起來，繞過餐桌的另一頭，徑直走向了臥室。

耳聽得后，傳來“嘭嘭”的轟響。

那是桌椅連續倒地的聲音。

臥室的門被他反手關上，門的隔音效果特別好，隔絕了外面的一切靜，但那巨大的響卻仿佛不絕于耳。

許暉把手從他攥的大手里出來，剛，他突然低頭，將狠狠吻住。

許暉承接著這個吻，背上的那兩只手將箍得的，像是要將按進他里。

手用同樣的力度，抱了他。

“出去看看。”

許暉避開他的瓣，出聲。

他一不地趴在肩上，沉聲道：“對不起。”

許暉心底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其實他母親罵的那些話，都可以承，但不了他跟道歉。

眼眶滾過意，嚨被堵塞住，往下了又，出聲音來：“季川......”

“不分手。”

他按住的肩膀，語氣近乎乞求，“不分手，待在這里，哪都不許去，等我回來。”

眼淚直接滾落下來，他開了門，走出去，隨手又把房門從外面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