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覺到季川用力按了按的手心,隨后聽見他語氣帶了不耐煩:“問那麼多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以后就是你兒媳婦,人怎麼樣,你們以后相試試就知道了。”
他一句話在心里掀起大幅度震,面上維持著平靜,但心底不已。
“我隨便問問怎麼了?難不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嗎?”
季太太目復雜地盯著許暉。
許暉微垂著眸子,沒有跟對視,沉默了幾秒后,深吸了口氣,出聲道:“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您要想聽,我就跟您慢慢說。”
季川呼吸沉下來,側頭看向窗外,窗外夜已經很深了。
許暉的聲音在旁慢慢響起。
“我來北城的時候剛高中畢業,沒有多路子可選,沒有學歷,也沒什麼頭腦,凡是賺錢的活,我都干,干過餐廳的服務員,但工資太低了,不夠家里花的,我學著跟人家一起做生意,結果被人坑了,賠得本無歸,連租房的錢都拿不出來了。”
記憶被拉回到幾年前,記起那個無家可歸的晚上,兜里揣著僅剩的十幾塊錢在肯德基里坐了好幾個小時,最后主打電話聯系了那個開KTV的大姐。
許暉很久沒再回憶這段過去了,這些過去就像長在上的膿瘡一樣,如果不是被無奈,誰都不愿意再去挑開,因為太辛酸,太難堪,只恨不得想徹底地忘,當作從來沒發生在自己上。
沉了口氣,沒抬頭,繼續語氣平穩地說:“后來,又開始重新打工,干得都不是什麼上得了臺面的工作,這些年漸漸積累了些人脈以后,才開始做公關,替那些大老板拉攏,談生意,掙錢也相對容易了一些。”
盡量把這些經歷輕描淡寫但又完整地敘述了出來,知道總會要過這一關,天下沒有不風的墻,不可能一直藏著掖著,這也是對他母親最起碼的尊重。
季太太目灼灼地盯著,緩緩扭頭看向季川,聲音帶著些許意,“這些,你早都知?”
季川垂著眼點頭。
季太太神收斂住,好一陣沒出聲,但因為呼吸沉重,口起伏明顯。
許暉突然擔心會不會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導致病復發。
猶豫片刻,許暉補了一句,“我知道,以我的條件,我是遠遠配不上季川的,我現在正在努力學習,提升自己,我以前年輕不懂事,誤歧途,今后,我想用剩下的所有時間糾正自己的錯誤,我會一步一步地往高走。”
這次沒有信口開河,但誠實得讓他心疼。
是把自己的傷疤老老實實地揭開了,給他母親評判。
季川攥著的手,像是生怕會從他手中再次逃走。
季太太冷哼了一聲,“你指的高就是攀上他這棵高枝兒嗎?”
“媽!夠了!”
季川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人送你回去。”
季太太坐在座位上紋不,目徑直落在許暉臉上,“你老家在湘省什麼地方?”
許暉臉一頓:“懷市。”
“呵”,季太太扭頭朝向季川:“前陣子,你又是賣房子,又是賣份,籌了八千萬去投資了一個湘省的旅游項目,就是投到了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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