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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活活燒死后,攝政王悔不當初》 第三百零六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手指,頓住。

,呆滯。

抓著韁繩的另一只手,因為茫然,而微微蜷

手背上嶙峋的傷口,縱橫的傷口里藏著的那日復一日的自的畫面,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一樣,全部崩潰。

他的,他的骨頭,一點點,一寸寸,都變得僵了。

他從一個活的人,變了一塊木頭,變了一塊石頭。

背后的蟲鳴聲刺耳至極,喧囂著,好像要穿他的耳一般。

那灼熱的夏風,像燒了七日七夜的蒸爐,要將他這副行尸走一樣的軀給蒸干了。

這一定是假的。

他又在做夢了。

這些日子里,他做過無數場重逢的夢,可每一次歡愉的夢境,醒來之后,面對那個沒有的世界,夢境中發生的一起,就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的凌遲著他。

他細數了無數次過往的經歷,他把每一次與單獨相的畫面,都一而再再二三的復盤,他幻想著,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如果再見到,在面前,他一定改掉所有的固執,改掉所有的獨 裁,改掉所有的壞習慣。

他要讓喜歡他。

而不是恨他。

可沒有來生了,他這樣的人,他這樣滿手都是的人,怎敢求來生?

馬蹄踏在路面上,滴滴答答。

那雙人前從來不會示弱的長眸,驚鴻閃過,淚水盈眶,也是滴滴答答。

砸在云清絮的臉上,沖淡了臉上的泥土和鮮,讓的五,讓的眉眼,變得越來越清晰……

玄翼抖的手指,的臉頰。

的,溫暖的

那麼近,那麼真實。

“絮兒……”

他聲音喃喃,“是你嗎?絮兒?”

,順著云清絮的角,往外流,滴在馬背上,滴在他的鞋上。

更像巨石,落在玄翼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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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有的迷茫和慌張都散去,他抱著,好像抱著一場稍縱即逝的夢,他掉轉馬頭,沖向皇宮——

皇城的守衛要攔,沒有帝王的詔令,如今的攝政王不許隨意進宮,可那持刀的侍衛看到攝政王臉上未干的淚痕時,像被釘子一樣釘在原地。

手中的長刀,也砸下去,哐當作響。

馬蹄帶起的灰塵,紛紛揚揚落下后,一旁的侍衛才擰眉質問他,“怎麼回事!你拿著陛下的俸祿,你怎敢隨意讓攝政王闖皇宮?”

“今非昔比了啊,攝政王可不是從前的那個攝政王了!好歹也得問兩句吧!”

不曾想,對面的侍衛像沒聽到一樣,頂著僵直的眼神,呆呆地看著他,說。

“你覺得,攝政王會為一個子掉眼淚嗎?”

搭伴的同伙一副看鬼的表,“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好家伙加班加出幻覺了吧!

他胡老三這一生,只聽過豺狼咬人的。

沒聽過豺狼喂的。

……

太醫院

值班的太醫是院首朱大夫。

他曾去攝政王府里為云清絮看過病,雖然沒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對于這個能讓攝政王牽腸掛肚的子,記憶猶新。

前些日子,他聽了傳聞,說這位云姑娘已經去世了,尸骨被陛下和王爺當街搶奪,最后陛下只搶了一塊手骨回來,放到寢殿之中,而攝政王則將剩下的尸下葬,葬在西山,日日差人看守……

昨兒去給陛下請平安脈時,朱大夫看了一眼那掛在床架子上的手骨,確實是子的手,只是太瘆人了些……

對于云氏已死的傳聞,也信了八分。

可此刻,看著仍在氣的云清絮,看著那走路跟踩在云上一樣的攝政王,朱掌事還是懵了。

人還活著?

口耳相傳的八卦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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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夫,的反應比大腦更快,容不得半分遲疑,快步上前,從玄翼懷中接過了云清絮的,顧不上男大防,手搭在云清絮的脈搏上,接著,眼角便狠狠一跳——

“王爺!快把放平!萬不可再顛簸!”

玄翼跟個木偶一樣,依言照做。

只是眼睛黏在云清絮的臉上,里頭盡是本不敢眨,唯恐一個眨,這夢境便會消失……

朱掌院將云清絮的放平后,立刻取出匣子里的銀針,在云清絮腰腹位里扎了幾針后,方才冒著冷汗的探出手指,繼續著云清絮的脈搏。

平穩了。

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

他長吁一口氣,朝玄翼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王爺放心,孩子保住了。”

孩子?

玄翼麻木的眼神有了波,瞳孔緩緩聚焦,重復了一遍這個詞語后,口干舌燥。

“孩子?”

朱掌院看到他這反應,便覺得不妙,卻又不得不實話實說。

“回王爺,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已有兩個多月了。”

“胎兒月份淺,胎像不是很穩,母萬萬不可傷,更不可有太大的心理波……”

“還好您來的及時,微臣在婦科一道上也有新的突破,這才能保住云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往后需要更慎重些。”

“云姑娘的……目前看,這輩子,應該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了。”

……

許久,玄翼才回過神來。

他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又從噩夢中驚醒一般。

手,甚至不敢云清絮的,只敢死死拽著的袖子,緩緩抬眸,看向朱掌事。

眼底紛涌的緒,像是要將他灼燒了一樣。

“你說,懷孕兩個多月了?”

“懷了本王的孩子?”

朱掌事咽了口口水,不敢與玄翼對視,低下頭來,謹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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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第一個問題,微臣可以肯定。”

“第二個問題,微臣無法確定。”

話說完,脖子上便起了一層涼意。

朱掌事能覺到,有一道冰冷的視線,飛快地掃過他的生死簿,翻了兩眼后,又將他從地府里除了名。

他死里逃生。

“今日,多虧朱大夫出手相助,才能護住本王的妻兒,本王欠你一個人。”

朱掌院瞳孔微,攝政王府的人,他有命拿……不一定有命用啊!

“只是——”

玄翼已徹底冷靜下來。

看朱掌院的眼神,帶著抄家滅族的警告,“不姓云,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姓許,是許姑娘。”

“今日 你為看病之事,本王希天底下,只有你我二人知。”

“明白嗎?”

朱掌院怎敢不明白!

連連點頭,以保住小命為夜間值班的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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