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南舒沒有與他多說，徑直進了ICU。

病床邊上，陸老夫人略有些艱難地拉著的手：“阿舒，從前對你不好，你不會怪我吧……”

顧南舒連連搖頭：“沒有，對我很好。整個陸家，對我最好。”

“傻孩子，整個陸家，誰也沒有阿琛對你好。”陸老夫人眼神悲憫，“他隻是在局中，不由己……”

提到陸景琛，顧南舒不說話。

說不來違心的話，哪怕是當著一個瀕死的老人的麵也不行。

陸景琛對好不好，隻有自己知道。

在陸的眼中，自己的孫子自然是最好的。

“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裏頭怨恨著阿琛，但是有些怨恨可能隻是你自己的錯覺，等時間久了，等真相浮出水麵了，你一定會後悔……”

“不希你將來後悔……”

“所以你能答應嗎？”

的視線落在顧南舒的小腹上，“留下這個孩子，給你和阿琛留一個念想，也給你們的未來……留一個念想……好嗎？”

顧南舒想順著的話，回“好”，可的嚨裏仿佛堵了千萬噸的巨石似的，哪怕隻是哄哄眼前這個老人，也說不出來。

這個孩子的留與否，已經不是能決定的了。

陸見沒有回話，愈發著急起來，原本就呼吸不暢，現在出氣聲變得愈發急促，有那麽一瞬間，的雙眼都沒了生氣，仿佛隨時都會死掉一樣。

顧南舒看了一眼窗外。

陸景琛還沒有來。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見不到陸最後一麵了。

“阿舒……這一次，算是我從老頭子手中救了你……”

“就當是報酬……咳咳……你答應，留下肚子裏的孩子，好不好？！”

“你就當是在脅迫你！”

“你想怎麽想都可以……都可以！隻要你留下這個孩子……”

陸老夫人拚盡了一口氣，拔高了嗓音，目死死地攫著顧南舒的雙眼，非要從的眼中要出一個答案來。

“好。”

顧南舒艱難地吐出這個字，隨即就避開了陸老夫人的視線。

從ICU出來後，陸老夫人就失去了意識。

主治醫生隨即帶著一群醫生湧，對做最後的搶救。

謝回仍然在不斷地打著電話，做最後的掙紮。

顧南舒路過的時候，不住冷笑出聲：“何必浪費話費呢？他這樣的人，即使接了電話，也不可能拋下手頭千萬百萬的生意，來見這麽一個對他來說無關要的人吧？”

聽見的嘲諷，謝回一下子就急用了眼：“老夫人對總裁來說才不是什麽無關要的人！”

“嗬……”

顧南舒冷笑一聲，著他的肩膀走過。

謝回猛地回過神來：“太太！”

他試圖把住。

顧南舒卻沒有回頭。

謝回一著急，便對著的背影喊出聲來。

“你一定要記住你對老夫人的承諾！”

“你一定要遵守！”

“如果你隻是騙騙，終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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