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琛起要走，他頓住了步伐，回頭拋下一句冷話，“我接不了。”

“你開車，我帶回去。”

傅煙這回沒繼續兜話，直接起過略過厲南琛。

那煩躁和嫌惡像是已經表明在臉上，厲南琛掃過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在故意氣傅煙，明明是為了出一口惡氣，為什麼厲南琛毫沒到開心，甚至還有點懊悔他剛剛的話。

糙的，不可理喻的，毫無理智，這樣的話本不該由他說出。

厲南琛雖說毒，可通常不說臟話，他也不樂意俗。

但傅煙最會扎他的心，都快玻璃心了，還繼續扎，搞的他破防了，什麼話也毫無顧忌的，只為了發泄，為了在吵架上不輸給傅煙，然后一個狠話一個狠話沒腦子的都說出來了。

他意識到，如果之前傅煙是恨他，現在連恨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鄙視和瞧不起，甚至對他早已失頂。

來到包間，喝大的胡青躺在卡座上一只搭在另一邊，另一只落在地上，平躺著，不過不停的砸吧著在說，“男人都是狗屁，垃圾，都他媽去死，去死！”

“我……我那麼都柏林，我得到了什麼？利用，利用我對他的喜歡把我騙到這個地步，傅煙……傅煙你別和他在一起，我真心希你找到更好的，他就是個混蛋，自私自利的資本家……”

傅煙聽著說胡話，走過去攙起，“幫忙。”

掃了一眼厲南琛示意。

厲南琛走了過來，拉起另一頭，這會兒倒是不在和傅煙對著干了。

“真沉……”

厲南琛抱怨的說了句，他倒不是為了吐槽胡青而是為了緩解氣氛。

傅煙沒表，毫沒有搭話的意思。

厲南琛朝瞟了兩眼，被架著的胡青還在囫圇不清的說著，“我怎麼這麼倒霉，到這種人渣，當初杏花微雨你救我，難道都是假的嗎？嗚嗚……”

傅煙掃向胡青，冷冷的說，“你醒了之后最好記住說過的話，別又跑去當狗。”

“你還為敵著想的。”

厲南琛好死不死的玩笑道。

他的玩笑都是在往人的雷點上蹦迪。

明著，暗著嘲諷。

那話里話外恨不得把人給損一遍。

傅煙薄輕抿，沒有和他說話的。

厲南琛磨了磨后槽牙，發現這次真的哄不好了。

回到車上，厲南琛坐在駕駛位上，看向后視鏡坐著的兩人，他問，“去哪？”

“的家你不知道？”

厲南琛了方向盤，隨口，“我怎麼知道？你想我知道，還是不想？”

又是試探？

是不是覺得只要不提剛才那件事，就會當一切都沒發生？

傅煙嘲諷的提了提角，冷冰冰道，“去我家。”

話題再次結束。

厲南琛不甘心的打著火，他了眉心，有點頭疼。

搞砸了。

厲南琛一路都在想怎麼哄，可他沒哄人的經歷，甚至連說好話都不會。

一到公寓樓下，厲南琛看把胡青攙到車外，他按了按喇叭。

鳴笛聲穿耳，傅煙著后背，冷聲問，“什麼事？”

“上回我去你家有東西落里面了。”

傅煙嗤了聲，扭過，“不好意思，我屋里現在什麼都沒，家被砸了，你的東西都扔了，需要賠償的話，我馬上打你卡里。”

“傅煙！你都砸了？”

傅煙一句話都沒說。

厲南琛低估這人到底有多狠了，為了撇清關系就把有關的他的一切都砸干凈，是不是覺得這樣，就不用和他有任何聯系了？

傅煙上樓前，眼前都是灰的，攙著胡青到屋里，打開玄關的燈，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嘆了一口氣。

“胡青，你今晚將就一下和我睡吧？”

俯下去看站不直的胡青，胡青正耷拉著子，拎不起來似的。

剛攙起就了下去，傅煙就蹲下好聲好氣的說，“胡青，我今晚和你睡好不好？”

“好……”

胡青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傅煙這才把攙起，泥鰍一樣一路都別著腳，走不穩。

把胡青扶到了臥室，傅煙就跑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臉上還有淚漬和化妝過的痕跡，很丑，都不敢想頂著這麼丑的一張臉，厲南琛也的起來。

他也是沒救了。

極了，這也吃得下去。

傅煙不是貶低自己，純純是為了撒氣，為了罵厲南琛恨不得魚死網破的那種。

回到床上，閉上眼怎麼都睡不著。

胡青鉆到了被窩里，一翻抱住了的腰，在口輕輕的說，“傅煙……”

“嗯？”

“都柏林是不是有苦衷啊？”

傅煙：……

腦，沒救了。

——

傅煙第二天醒來時，一看天亮，就去找胡青的影。

睡沒睡相，如今腳在枕頭上，頭在床尾。

傅煙無語了，一掀開被子看到那白的腳丫子，翻了個白眼，起過去洗漱。

昨晚折騰了一宿，傅煙洗完后回去胡青。

“醒醒……”拍了拍胡青的肩膀。

胡青這才睜開眼，又閉上，帶著惺忪的懶意問，“怎麼了？”

“你現在在我家，我一會兒要去上班，你醒了就趕回家，聽到沒？”傅煙不辭辛苦的囑咐。

好像是胡青的老媽子。

胡青打了個哈欠把被子蒙上，“太冷了，你家沒空調嗎？我知道啦……”

傅煙掃了一眼空的臥室，莫名的尷尬，其實有空調的，不過是厲南琛買的，給砸了。

傅氏集團。

“傅總，這是最近的行程表，好幾個航空領域的老板想要和您詳聊，您看著個時間應酬一下。”

徐琳琳匯報最近的事。

傅煙淡淡的嗯了聲。

剛坐下手機響了。

傅煙接通，是都柏林的電話。

“都先生……您找我？”

“我這幾天在國外，天上人間是不是出事了？”

傅煙視線偏移，盯著旁邊的筆筒看，手里撥弄著紙頁隨口回了句，“您問胡青吧！”

“對不起啊，煙煙，我不該……騙你的。”

“沒事，您有自己的想法我理解。”

傅煙薄涼一笑，對這副臉充滿了反胃。

“約個時間，我和你好好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