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傅煙沒走。

要是白月就好了，可厲南琛是蚊子，專門惡心人的那種。

兜著圈在燈下晃悠，在想著厲南琛家里那麼有錢，難道是又破產了？

煩人的是，總想起厲爺爺，如果厲南琛過得不好，那厲爺爺肯定很難過。

又不得不因此心，想去撈一把。

傅煙圍著影子徘徊，從和平飯店出來的厲南琛攬著幾個人出來，目送他們上車。

他至始至終都在看傅煙，竟還沒走。

厲南琛等車走遠，這才走過去。

傅煙覺得自己太圣母了，都被人給嫌棄這樣，干嘛還要湊上去？

就連傅爺爺守靈，厲南琛都把趕出去。

干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有病嗎？

“想什麼呢？”

頭頂傳來幽幽的聲音。

傅煙抬起臉，迅速移開目，“我在等車。”

“我送你吧。”

“好。”

傅煙答的很快。

厲南琛眉頭輕地揚起，盯著傅煙半晌，又沒說話去開了車。

傅煙看他走遠，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脯。

是有點演技分的，就是不想表現得太明顯。

搞得好像多在乎厲南琛一樣。

呵呵，當然希厲南琛被車撞死，但不是現在。

——

車上。

一路無言，厲南琛專注的開車，則在后面盯著厲南琛。

“我在酒店住，一會兒要搬新房子，你……把我放酒店就行。”

厲南琛表有所容，瞥向后視鏡，“需要幫忙嗎？”

傅煙正愁沒話題，看他拋來，索接了，“免費嗎？”

“我不缺錢，你想哪了？”

厲南琛意味不明的看向傅煙。

不會覺得自己落魄到那種地步了吧？

傅煙清了清嗓音，剛才的確是在試探，“不缺錢為什麼出來應酬？是航天公司……”

厲南琛沒說話。

發覺自己話多了，沉默不語。

厲南琛抹著方向盤，眼底涌著異樣的緒，“財產公證是什麼意思？”

律師給他打了電話，說是離婚的事，列如這些年的點滴，怨懟，他等著傅煙清算，卻獨獨了財產分割。

凈出戶，分文不要。

厲南琛想不通，提離婚時，不是說要賠償嗎？

怎麼不要了？

不是錢的嗎？利用厲家幫傅家渡過難關，留學時期每天都在打零工。

視錢如命，這會兒竟兩袖清風起來了。

“就字面意思。”

“還有卡上的錢你也還我，分得這麼清，吃我的，住我的，和我在嘉灣苑的日子也分的干凈嗎？”厲南琛突然說道。

他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緒激了，踩了剎車。

“那你說一筆賬，我還你就好。”

“錢你拿走，我不要。”厲南琛不想糾結錢的事，他煩得很。

傅煙盯著他的側臉，看他煙要去。

“力很大嗎？”

厲南琛手一頓，“不大，我煙癮大。”

裝。

傅煙把窗戶打開，不聞煙味。

厲南琛這才察覺到有幾次煙，傅煙都躲著，他嚨滾了滾，麻的覺這才強制了下去。

“網上的那些事你理的？”

冷不防又問道。

厲南琛發覺車里灌了冷氣，他調高了空調溫度，順帶調高，“我管你的事干嘛？”

傅煙這才打消了懷疑，也是，他更在乎沈舒才對。

“關了吧，太冷。”

厲南琛照做。

到酒店，傅煙搬出行李箱，他在車外等著。

厲南琛正低頭看手機，手機嗡嗡的震著。

“琛哥，黑前嫂子的那些賬號我都給注銷了，還有熱搜撤了。”

“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查到一點苗頭，那個偵探所最近的流水是從厲氏集團的財務撥的錢，至于那個神組織……現在還沒風聲。”

“我從嫂子上查，發現在杉時和一個名喚S的男人走的很近。”

“……”

傅煙拿起行李箱正要下臺階，那頭厲南琛按滅了手機，大步走過去搶先一步，隨后走到后備箱打開放進去。

看著厲南琛這般行云流水，有點五味雜陳的。

傅煙愣了會兒坐進去。

厲南琛開車把送到了地址。

傅煙下車后，把后備箱的行李箱拿出，剛好厲南琛大手又搶在之前，說，“這是你住的地方？”

嗯了聲，莫名的看了兩眼厲南琛。

厲南琛拿著行李箱拉起先進去。

傅煙走在后邊，在想，這個混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

進電梯，到了公寓三樓。

住303。

傅煙拿出鑰匙去開門，厲南琛盯著那扇門，推開后，兩人一起進去。

屋里還空空如也，儼然是沒有住過人的，厲南琛掃了一圈，玩味的看向傅煙，“租的？”

傅煙點頭，遲疑地看向厲南琛，“不然呢？”

厲南琛心虛的移開了眸，他還以為是那個備胎的家。

傅煙倒是沒多想，俯下開始打開箱子，厲南琛看小小的，正在箱子里翻著什麼，掏出一件服，又是一件服，接著一件件的往外拿……

除了服，就是化妝品。

厲南琛凝著眸端詳，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

他輕地踹了一腳行李箱，嚇了傅煙一跳。

“你怎麼還沒走？”

傅煙還以為厲南琛早走了。

他冷了臉，出聲，“出去嗎？”

“去哪兒？”

“超市。”

傅煙：“……”

——

零下三度，特別是晚上，晝夜溫差大，傅煙裹了裹襖子，看著逐漸拉長的兩抹影，鼓足勇氣問，“厲阿姨是不是為難你了？”

懷疑離婚這事，厲夫人把厲南琛被趕出家門了。

不然他為什麼變化這麼大。

厲南琛瞟了一眼，“你神叨叨的說什麼呢？”

“我……”傅煙搖了搖頭，這種小人似乎也幫不上忙。

厲南琛視線微落在兩抹拉長的影子上，“我還不需要你來救濟，傅煙……我的世界和你不是一個層面，懂嗎？”

那影子又近又遠的，讓厲南琛總想要靠的近些。

“懂，天花板和地板。”

“嗯。”

傅煙沒在說話了。

超市門口。

厲南琛沒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他知道，畢竟嘉灣苑的冰箱都是傅煙填滿的。

傅煙一進去就被空調的溫度烘的舒出一口氣，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