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煙收起手機，捂著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哭了好久，這才平復，重新拿起手機，“爺爺的葬禮我能參加嗎？”

“傅家也會來，你確定要去嗎？”厲斯年停頓了一下口吻，接著，“況且你和南琛離婚了。”

傅煙帶著濃重的鼻音，堅定道，“我想替他守靈。”

“那就破例一次。”

傅煙嗯了聲，沉默了片刻，詢問，“厲南琛他是不是很難？”

“他……不如你去看新聞吧。”

那邊似乎難以啟齒。

傅煙微頓面，掛斷電話后看到新聞。

新聞頭條。

#驚，老爺子下葬期間厲家繼承人出天上人間#

#佳人在懷，沈設計師多次陪同厲，生米煮飯#

傅煙看著這些緋聞，目冷了下去。

眉頭微蹙，不大相信這些空來風的消息，雖說他們已經沒關系了，可厲南琛怎麼可能會在爺爺下葬期間去會所，他可是厲爺爺最疼的孫子。

傅煙把手機一撇，跟又沒關系。

厲南琛平日作風如此，如若不是在留學期間一直跟著，恐怕早就爛了。

當初怎麼瞎了狗眼看上這種人渣？

傅煙心復雜，起去了茶水間。

剛出空乘部，傅煙就看到了厲南琛。

應該是有了飛行任務，他才來航天公司。

傅煙盯著那道人影逐漸近，視線落向別。

而厲南琛面無異，直視前方，掠過徑自走向前。

傅煙走了幾步停下，轉道，“為什麼？”

厲南琛頓住步伐，沒轉，拔姿頗為冷傲。

“厲南琛，網上的消息是假的對嗎？這段時間輿論發酵的很厲害，你盡快澄清，不然會影響到你下次的飛行任務，而且……我不希你因為爺爺的事頹廢下去。”

傅煙抓了抓角，終于把一骨碌的話說完。

厲南琛冷冰冰地抬起步伐，沒有理睬。

傅煙有些恨鐵不鋼地大步追去，說，“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不應該在他病癥嚴重時提離婚的，這件事不怪你，你想要恨一個人，可以選我，哪怕是為力，讓你能……”

“能好好的走出去！”

傅煙著氣，撐住語氣認真道。

厲南琛不予理會。

“厲南琛！我不欠你的，如果不是因為爺爺，我就不想管你，哪怕是最后一次。”

傅煙猩紅了眸，帶著不屑一顧的姿態說，“我要是再婚的話，一定找個比你厲南琛好千萬倍的人，你也就配當個頭烏，裝死，繼續逃避，你不是很喜歡逃嗎？”

“你最好躲起來，這樣子九泉之下的爺爺也就明白，原來他當初引以為傲的孫子就是個垃圾……”

傅煙說著，呼吸都越來越急促，淚花染了眼尾。

厲南琛定住了形，半晌后，轉看向傅煙

他目無緒，徑自走到面前，拽著的胳膊，狠狠地往樓道里拉去。

傅煙想要甩掉他的手，卻被厲南琛箍得很，一下子就把按到了墻上。

樓道很狹小，閃著模糊的影照在兩人的上。

“厲南琛……你要干嘛？這里是藍航，你敢對我做什麼，你信不信我……”

傅煙一下沒一下的捱著靠近來的腔，推搡著厲南琛。

像是在發泄著緒。

傅煙維持很久的平靜，終于在這一刻也跟著決堤，哽著話腔，“爺爺死了，他死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非要執意和你離婚的，我帶緙織畫去見他，我害死了他……”傅煙哭著，哭著攥拳打在厲南琛的上。

“我還答應過他，回頭去看他的……我是不是食言了……”

厲南琛低下頭凝視著傅煙，淚痕落在下顎上凝結淚珠，蓄滿了的往下落著，似泉涌，似驚濤，敲擊著他沉寂已久的心臟。

他俯下吻了上去，心跳似乎可以彈了，也在流。

隨著作愈發劇烈，麻麻的苦楚填滿了傅煙的口。

眼淚瘋狂落下，傅煙的口起伏著。

直到那鈴聲刺耳打斷。

傅煙驚慌的抬起臉，神復雜地看著厲南琛，他眼底滿是戾氣和猩怒，一掌甩了過去。

“你瘋了？”

厲南琛沒說話，舌尖抵了抵頰，臉上出現了一抹鮮紅的掌印。

他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臉頰上的刺痛，麻麻的，像是有了知覺，生長出了新的芽。

手機再次催促的響起。

傅煙也看到了電話的備注。

兩人相匯的視線隨即倏地離開，傅煙清醒的推開了厲南琛，撂下話，“別讓我瞧不起你。”

厲南琛看向傅煙的背影，背靠在了墻上按掉了手機。

昏暗的指示標幽幽泛起綠，指向樓道下的深淵。

厲南琛仰著頭，嚨攢著，接著青筋暴起，淚水洶涌地從眼角落下，劃過下顎線分明的弧度，鈍痛撕扯著每一神經，漸漸地落在地面上。

腦海中轟隆響徹頭顱，像放映片式不斷倒著回憶。

“南琛，你得好好對待煙煙，他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也是你的靠山啊！我還指著你繼承家業……”

“……”

有人說，親人的離世，不是一場暴雨，而是此生漫長的。

厲南琛起過，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半晌后通了。

“琛哥……”

江辰自是知曉了這件事，他這幾天都沒敢去天上人間，怕雪上加霜，別人也許會覺得厲南琛冷無，可數他最清楚，哀莫大于心死，琛哥估計都沒活著的念頭了。

琛哥上不說，但心里面最是了，他能裝得進去就那幾個人，要不是厲老爺子和那個雙生的哥哥，琛哥早就離厲家，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幫我查一下厲家……”

厲南琛語氣沉沉。

江辰一頓表，問，“你查厲家？”

“你查厲家？你懷疑爺爺的死和厲家有關系？”

“嗯。”

江辰斷斷續續的說，“這事太大了，我要是陷進去恐怕得牽連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