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回旋鏢正中眉心。

周聿珩神微僵，等他回神的時候，溫苒纖麗的影已經消失在餐廳。

周聿桁扯，原來被人放鴿子是這種覺。

嘖，不好。

溫苒接到兒園的電話，說蓁蓁在兒園把別的小朋友打了。

蓁蓁雖然格活潑外向，但絕對不是會攻擊人的小孩，溫苒沒在心里有任何判斷，只想快點趕到兒園，聽蓁蓁怎麼說。

趕到園長辦公室的時候，被打小朋友的媽媽已經到了，正怒氣沖沖地朝蓁蓁發火，園長和老師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勸。

不管事怎麼樣，沒有一個當媽的能忍別人指著自己孩子的鼻子罵，溫苒快步過去，擋在蓁蓁面前，頤指氣使的人手指差點溫苒臉上，溫苒不客氣拍開的手。

“小孩子幾歲你幾歲？尊重人的道理小孩子不懂你一個年人也不懂？”溫苒沒有一句臟話，但攻擊力很強，“不懂的話重新回去讀九年義務教育，時間卡得好還跟你兒子當同學。”

渾珠寶氣的人愣了下，可能沒想到蓁蓁媽媽皮子這麼溜，反應過來后更怒了：“是你兒推了我兒子，錯的你們，你們不認錯了就算了，你看你現在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取決你什麼態度。”

溫苒氣勢不弱反增：“在雙方大人沒到齊，沒弄清事實之前，你憑什麼對一個孩子言語傷害？如果這就是你的素質，不好意思，那我也沒什麼好素質。”

人說不過溫苒，將怒火往園方這邊撒，朝園長大聲喊：“這就是你們說的要篩選學兒？你看你們篩選的是什麼人，難怪第一天來兒園就推人，這種死了爸沒人教的小孩就是沒教養！”

溫苒一頓，冷意森森抬眸，人或許意識到自己說過分了，也可能是被溫苒的眼神嚇到，人往后退了半步。

園長也愣了，怎麼能說這樣的話，趕忙跟溫苒解釋：“蓁蓁媽媽，不是我們故意泄家庭況，是剛才資料放桌上，看……”

溫苒打斷園長的話：“小孩子的事是一碼，這是另一碼，我們先把孩子的事理了，再來談這個。”

明顯就是要追究的意思，可人話已經出去了，人也架那了，不可能認慫。

人梗著脖子：“好，現在是你兒推了我兒子，你看怎麼理？”

溫苒轉過，在蓁蓁面前蹲下，先抱了一下，然后輕聲問：“蓁蓁，告訴媽媽為什麼要推他？”

“他欺負人！”蓁蓁緒無比穩定，還能清晰表達，“我們一起玩梯，他隊，他嘲笑小澤是個啞，笑完還推小澤，我跟他說了好幾次，他不道歉還推得更厲害了！”

溫苒轉過：“聽到了嗎，是你兒子先推的人。”

“說推就推了？”人才不承認，還講歪理，“就算推了也不是推的，要多管什麼閑事！”

跟沒素質的人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溫苒看向園長：“我要看梯的監控。”

園長早把監控調出來了，本來想等雙方家長一起到了再看的，誰知道兩邊一來就吵起來了。

監控很清晰拍到，那個小男孩不僅嘲笑小澤是啞朝他做鬼臉，還推了小澤，推了好幾下。

人臉一下變得很難看，強詞奪理：“小孩子在一起玩推一下怎麼了？小澤都沒說什麼，要出什麼頭？”

“我、我說了……”

門口響起個磕的稚音，小澤頂著眾人目慢吞吞走進來，站到蓁蓁邊，蓁蓁立馬像大姐大一樣抱站在他面前，保護的意思。

“耳朵沒聾聽到了？”溫苒冷冷盯著人，“論對錯誰的錯？應該誰跟誰道歉？”

人理虧，一把拉過小男孩就往外走：“一人推一下扯平了，這事算了。”

溫苒攔住：“道歉，跟小澤和我兒道歉。”

人惱怒，抬手推溫苒，溫苒下意識擋開，人重心不穩，高跟鞋踩到長，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小男孩先愣了一秒，可能覺得讓媽媽一個人跪不好，也跟著撲通一聲跪下去。

蓁蓁咯咯笑出聲：“還沒過年哦，拜也沒人給紅包！”

“你跪個屁啊！”人又急又惱，起踩到擺又差點摔個狗啃屎，狼狽拉起兒子倉惶跑了。

溫苒沒攔住他們。

他們走后，園長一個勁地解釋道歉，溫苒明確表示蓁蓁不能再跟那個小男孩一個班，以蓁蓁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格，跟那種欺負人的小孩一個班，非天天打一架不可。

園長表示一定會協調好，給一個滿意的答復。

“蓁蓁去、去哪個班……我就去哪個……”小澤說話不流暢，好歹意思表達清了。

老師有些驚訝，小澤來兒園一個多月了，加起來說的話還沒今天多，原來不是他不說，是看他想表達的意愿有多強烈。

蓁蓁義薄云天地攬住小澤：“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我罩你。”

溫苒：“……”

小澤顯然把這話聽進去了，眼睛亮亮，從兜里掏了顆糖出來，放蓁蓁手里。

蓁蓁毫沒有負擔地收下第一筆“保護費”。

……

蕭昭吃晚飯的時候才知道小澤在兒園被欺負的事，一下炸了。

“媽的，敢欺負我兒子，看我兒子老實不知道他有個暴躁的爹嗎？”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蕭昭一火又退下去。

周聿桁睇他一眼：“怎麼跟個充氣娃娃似的，一會兒鼓氣一會兒癟的。”

蕭昭噎了下，這什麼破比喻，想反駁又覺得還形象。

“不是，小澤在兒園被人欺負，你猜誰幫了他，就是上次你生日，跟進來要氣球那個小孩。”

周聿桁還記得名字：“甄蓁？”

“對，他們一個班，你說有緣分吧。”蕭昭說，“那個甄蓁媽媽也去了，據說皮子溜得很，把人都懟跪了。”

能把人懟跪，周聿桁腦海浮現某人對他橫眉冷對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