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年抬手了的頭：“傅家曾靜慧大師指點，來了便拜見一下。”

沈黎回神，眼中意外落下。

也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做生意的人，總會信點神佛和風水。

沒說話，跟著小師父一路去了寺廟后面，中途路過一棵高大茂盛的菩提樹，上面掛滿了許愿的紅巾和木牌子。

山風吹來時，紅飄，似是滿樹繁花。

沈黎略震撼，腳步不自覺慢了幾分。

傅瑾年腳步也慢了下來。

小師父也不著急，停下解釋：“這棵樹已經在這兒三百多年了，大概寺廟建造初期就栽下了。”

他抬頭看著郁郁蔥蔥的枝椏，滿眼慈悲。

“上面許愿的紅巾，也是百年歲月的痕跡。”

沈黎了然點頭，心中震撼更甚。

這是歲月長河寫下的一首歌。

傅瑾年滿眼溫：“一會我們也可以掛上一條。”

沈黎雖然震撼，卻笑著搖了下頭：“不用了，我們去見靜慧大師吧。”

看著淺淡的眸，傅瑾年眼底神不明。

他們即便明說了之事，沈黎對他仍未全部放下心防。

傅瑾年神不明，牽著繼續往前走。

沈黎回頭又看了一眼。

心不誠，許的愿大概也不會靈驗。

既然如此，就不給滿天神佛增添工作量了。

徒增罪孽。

傅瑾年目落在上，牽著的手微微了幾分。

到了靜慧大師在的地方，禪房干凈明朗，室流的氣息都著清朗，氣充裕。

沈黎覺神都好了幾分。

心神澄明，一瞬間就起了幾分敬畏。

正在打坐的靜慧大師睜開眼，目落在兩人上，滿目慈悲。

他起，溫和行禮。

“阿彌陀佛。”

再抬眸，他目先落在沈黎上。

沈黎垂首，不信佛祖卻不妨礙待人禮貌。

只是還沒抬起頭，便覺到一只手輕輕了的腦袋。

很輕的。

意外抬頭，眸子是明顯的困。

傅瑾年溫聲解釋：“是賜福，阿黎未來定能平安喜樂，長命百歲。”

靜慧大師眉眼溫和：“施主是善人面相，和老衲有眼緣。”

他是得道高僧，輕易不見人，賜福更是難得一見。

和沈黎說完話，他目又落在傅瑾年上：“傅施主，請隨我來。”

兩人跟著靜慧去了離他禪房不遠的一寶殿。

走到院中時，大師回頭看向沈黎：“勞煩施主在外面等候片刻。”

沈黎詫異，但也沒問什麼，微微頷首后，便自己去了旁邊的涼亭下等待。

石桌上放著師父筆抄寫的佛經，字工整漂亮，遒勁有力。

垂目看了一會，又忍不住看向大殿。

傅瑾年規規矩矩跪在團上，拜了幾拜，才起上了香。

大師垂目，滿眼慈悲：“傅施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

大殿干凈明亮，午后的傾瀉，落在門檻。

傅瑾年頷首行禮，他沒說話，意思已經明顯。

他曾說過，不信神佛，只信自己。

懦弱者才會求他人庇佑。

他要自己掌握命運。

這話如今看來，何其自負。

醫生嘆息的話語，猶在耳邊：“若是兩個月找不到合適的配型，傅太太怕是……”

任憑傅氏財大氣，重金懸賞也未必能在兩個月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

錢財和權勢在死神面前，也顯得廉價了。

大師將手里的佛珠放在案臺上：“這世間很多事皆是無解，但老衲相信，心誠則靈，前塵恩怨罪孽，總會消散，還抬頭向前看，莫要再沾染腥。”

他嗓音平和，無喜無悲：“這佛珠是老衲贈與施主的重逢禮。”

說完，他抬眸看向院中，目澄明的孩，干干凈凈，不染一塵埃。

沈黎和他對視，揚回了一個笑。

靜慧大師微微頷首，抬步離開。

傅瑾年站了幾秒，長睫下一片影，看不清深緒。

他拿起那串佛珠，纏了兩圈，戴在手腕上。

他也不信神佛。

但無計可施時，又只能將執念安置在此。

傅瑾年從暗影走到下，邁著大步走向沈黎。

歪歪頭，笑得明無害：“聊完了嗎？”

“嗯，聊完了，”他眸溫和，“大師說這邊的素面很不錯，要嘗嘗嗎？”

沈黎目亮了幾分，沒想到來一趟，還能蹭上吃的。

點點頭。

傅瑾年手牽住的手，沈黎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多了一串佛珠。

男人的手本就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青筋脈絡漂亮明晰，像是藝品。

此時，白皙的皮在紫檀佛珠的映襯下，更顯。

沈黎目多了幾分喜歡。

傅瑾年音清潤如玉：“大師說可保平安，我已經向佛祖許愿，求我家阿黎長命百歲，欠你的幾年，佛祖會幫我補上。”

認真，又有幾分開玩笑的意味。

沈黎笑彎了眼睛：“那我是不是要多捐些香火錢？”

“捐了。”

傅瑾年牽著慢慢往前走。

“那是你捐的，不一樣的，我說的是我。”

看著認真的樣子，傅瑾年莞爾：“我的錢都是傅太太的。”

等了下，他又道：“我再多捐些，算上我的那份，畢竟是我祈愿。”

沈黎歪著腦袋看他，傅瑾年抬手把腦袋擺正，牽著繼續往前走。

很快到了齋堂，還沒進去，就聞到香味。

沈黎笑：“原來素食也可以做這麼香嗎？”

傅瑾年也跟著笑：“進去嘗嘗。”

素面是用蘿卜吊出來的湯，又香又鮮，面也筋道可口。

吃過飯，兩人便準備下山，再次途經那棵巨大蓬的菩提樹時，沈黎腳步頓了下。

莞爾開口：“傅瑾年，都來寺廟了，就去上炷香吧，如果人有來生，希母親得償所愿，幸福安康。”

“好。”傅瑾年牽著去了寶殿。

上過香后，沈黎找師父要了一條紅巾。

傅瑾年問：“我幫你掛上。”

“你別看，”沈黎將他往旁邊推了推，“這個是我的專屬心愿。”

彎著眉眼，笑得漂亮。

在紅巾上寫下工工整整的一句話。

【祝沈黎和傅瑾年長長久久。】

選了一不高但很顯眼的位置，希再來的時候，能找到。

傅瑾年站在不遠，看著踮腳掛起來，掏出手機，為拍了幾張照片。

只是不知道，的心愿和自己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