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綺雯知道江倪把球放在院子里,沒敢進去,只是在門口揚聲喊,一雙眼睛警惕著看著院子。
看到江倪從屋子里出來,才敢邁步進去。
“嫂子,你臉怎麼那麼紅?”注意到江倪的臉:“著涼了?”
這兩天天氣還冷的,特別是早上,讓人睡不醒。
周綺雯知道江倪早起去接機,嘟囔了句:“肯定是早上吹到風了。”
大哥那麼大個人了,大冷天的還讓嫂子去接機,真是一點也不。
周綺雯嘆氣,鋼鐵直男就是完全不懂人,就會砸錢。
江倪手了自己的臉,在里面還不覺得,現在走出來覺臉很燙。
不是吹到風的,不是著涼。
江倪清了清嗓子:“屋子里的地暖開太高了,是熱的。”
“啊?家里的地暖一直都是最舒適的溫度,是不是壞了?”周綺雯說:“得讓薛管家來看看。”
“可能吧……”
江倪不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轉了話鋒:“媽讓你來找我的?”
“嗷!”周綺雯這才想起來這里的正事:“媽說讓大哥去幫忙寫對聯呢!今天要對聯寫福字!”
探頭探腦:“大哥呢?”
江倪回頭發現周瑾序還沒走出來:“我們剛到家,我去看看。”
話音才落。
周瑾序已經從屋子里走出來了,拿著江倪的外套:“服也不穿。”
“忘了……”
剛剛太張了,一下沒想到,難怪這麼冷。
江倪穿好外套,對他說:“媽讓你去寫對聯。”
周瑾序頷首:“好。”
周綺雯樂呵呵的挽住江倪的手:“那走吧!”
周瑾序狹長的眼眸微瞇了下。
周綺雯在接到大哥的眼神時,齜著的大牙立馬收了回來。
大哥這眼神,怎麼那麼核善?!
怪令人害怕的。
看來大哥這次出差,不是很順利。
江倪倒是沒注意到兩兄妹的異樣,拉著周綺雯的手:“走吧。”
們兩個走在前面,周瑾序跟在后面。
不一會兒到了主宅。
公公周演生在寫對聯,婆婆秦韻則擺弄著窗花讓人上。
看到兒子兒媳婦過來,過問了幾句就讓他們一起幫忙了。
桌子上已經寫了好幾幅對聯了,但在周園這還遠遠不夠。
周園的每年的對聯都是周瑾序寫的,這次是他出差回來晚了,周演生這才提筆寫。
這會兒看到兒子過來,寫完最后一個字,他直接就把筆遞給他了。
“你來。”
周瑾序接過,練推開紙張。
江倪在一邊幫周瑾序研墨,一邊看著他提筆,龍飛舞的落在紅底上。
周瑾序的字剛雋有力,行云流水。
比起之前江倪在周園那間書房里看到的字更多了幾分沉穩,是來自于歲月沉淀的力量。
江倪嘆:“你的字真好看。”
周綺雯過來湊熱鬧:“好歹學了那麼多年!當然好看。”
江倪不吝夸贊:“確實。”
周瑾序彎了。
不一會兒,周綺雯就被母親走幫忙窗花。
江倪仍留在這里幫周瑾序打下手。
周園的房子多,要寫的對聯也多。
忙完下來,剛好吃年夜飯。
晚上要守歲,明天還要祭祖,所以周家的年夜飯上是不沾酒的。
席面上只要有周綺雯的存在,那必定就是很熱鬧,歡聲笑語的。
一頓年夜飯開開心心的吃完,家里就來客人了。
到了晚上家里來了不親戚朋友,江倪陪著長輩們一起聊天。
最后是被周綺雯拉出去的,家里備了煙花炮竹,拉江倪出去玩。
三叔家的小兒子周哲也過來了,這兩人見面就掐架,但又總聚在一起玩。
江倪被他們兩個吵得頭疼,哭笑不得的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玩。
周綺雯是在父母的和縱容里長大的,總是那麼鮮明和開朗。
周家人常說周綺雯一點也沒傳到父親的沉穩,也沒有像哥哥那樣聰明。
一天總是咋咋唬唬的,不淑,不穩重,但江倪很喜歡的格。
周綺雯是在里長大的孩,恣意明,可可的。
周瑾序從屋子里給江倪拿了個暖手寶出來,走到檐下時就看到江倪滿臉笑意的著打鬧的弟弟媽媽。
天還沒完全黑,周園的路燈已經全部亮起。
夜將至,暖黃的燈落在的臉上,讓眼底深藏的艷羨出了馬腳。
周瑾序拿著暖手寶的長指微微收,他不喜歡江倪這個神,無端的令人揪心。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江倪:“外面冷,給你拿了暖手寶。”
江倪側過頭:“謝謝。”
彎淺笑的樣子,不見剛剛那一流出來的緒,就好像那一瞬間是他的錯覺。
“他們兩個真是冤家。”
“嗯。”周瑾序注視著:“他們一直都這樣。”
大年初一周家有祭祖的傳統,告知前一年的果,為新一年祈福。
晚上守歲時江倪跟著婆婆一起準備明天祭祖要用到的東西。
管家早就采買好,們不過是弄弄香燭紙錢那些,雖然繁雜,但不算累人。
薛管家這麼多年一直負責周園里大大小小的事,祭祖的事他很悉,準備得也很妥帖。
隔天江倪跟著周瑾序起了個大早,去主宅幫忙,二叔三叔一家也都來了。
大年初一的祭祖是家祭,在祠堂拜,所有人都來了。
把早就準備好的貢品依次的擺放上桌,然后就開始上香。
幾位長輩上完香,就到了江倪跟周瑾序。
周瑾序是長孫,按照舊時代的習俗,是跟小兒子一樣的。
江倪跟周瑾序一起上完香,底下的弟弟妹妹也依次上香。
整個過程很久,江倪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大家族的這種傳統俗禮。
平常總是咋咋呼呼的周綺雯跟周哲今天都安靜了。
香燭混合著紙錢金元寶都濃煙飄出來,江倪站的方位正好是風向的位置,嗆得不行。
這個場合不好換位置,只能撇開臉強忍住。
但很快,面前多了一道高大的影。
周瑾序不著痕跡的挪了位置,擋在了前。
的,無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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