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聞厘把換洗一并甩到他上:“傅彥禮,你跟多人說過這話?!”
傅彥禮有些懵,慢慢坐起,看:“什麼?”
“說、說……”聞厘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你怎麼那麼厚無恥!!”
“……”
聞厘把粥擱在桌子上,斜了他一眼后轉走了。
徒留一臉懵的傅彥禮。
隔壁病床的大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離開的聞厘,問:“帥哥,你媳婦兒?”
傅彥禮看向,笑了聲:“不是。”頓了一秒,補充,“正在追,以后就是了。”
大娘聽出他的意思,咦了一聲:“年輕人就是秀恩。”
“……”
傅彥禮不知道聞厘為什麼生氣,想到回去給他拿換洗,可能到吳同勛,便拿起手機給吳同勛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傅老師,您去哪兒?研究室還沒下班?”
“我在醫院。”
“住院?”
“嗯。”
“為什麼住院?”
“燙傷。”
“怎麼燙傷的,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去看……”
傅彥禮聲音沉下,打斷他的話:“你跟聞厘說什麼了?”
吳同勛突然明白聞厘為什麼回來給傅彥禮拿換洗服了,笑了聲:“哦,也沒說什麼。就是問我,為什麼我要問你去哪兒,我說你以前跟我說過是你媳婦兒,就說了這話……”
察覺到那邊的沉默,吳同勛意識到什麼,詫異:“不是,傅老師,您還沒追到啊?”
“吳同勛同學。”男人冷至冰窖的聲音落下。
吳同勛心頭頓時升出一不好的預,立即站直:“在!”
“一萬字檢討,明天來醫院給我。”
“……”
不是吧傅老師!
吳同勛來不及為自己申辯,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
傅彥禮以為聞厘不會回來,沒想到去而復返,手里還拿著藥和紗布。
走到床邊,一副冷漠無的樣子:“背過去,換藥。”
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才讓生氣,傅彥禮也不敢說什麼,聽話地背過去。
晚間護士忙,聞厘剛才出去是去問了護士怎麼給傅彥禮上藥,護士講得很詳細,一一做了筆記。
每一次都在告誡自己不要理他,不要因他做的任何事,但還是心。
聞厘小心翼翼地解開男人上的紗布。
作很輕,但他傷口面積大,紗布一扯到傷口,就疼得他冷汗直冒。
聞厘見他擰著眉,很疼的樣子,沒敢再:“很疼?”
傅彥禮咬著牙搖頭,試圖不讓自己聲音發出來,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聞厘嗯了聲,繼續掀開紗布。
傅彥禮呼吸一沉,那種像是刀子在上面割的覺襲來,疼得他緩了好一會兒。
“吳、吳同勛的話你別當真,只是開玩笑。”
聞厘手一頓,抬眼看他:“這種玩笑以后不要開。”
男人臉霎時間白了些。
“我有男朋友,被他聽到影響不好。”神認真,“我今晚留下來照顧你,只是看在你給我做飯的份上,沒有其他意思,希你不要多想。”
“咝——”
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著痛苦,極力忍住的那疼痛,終究因這句話徹底崩塌。
傅彥禮上半彎下,大口大口地氣,額際因忍冒出冷汗。
“你怎麼了?”聞厘作勢扶他,被他用手擋開。
“不用。”傅彥禮睜著猩紅的眼,注視的眼,眼里襲卷了悲慟,“就像我說的,我為你做的任何事,包括給你做飯,都是我愿,跟你無關,你不需要為此留在這里。”
聞厘沒理他的緒,神還是淡然:“先上藥吧。”
傅彥禮著毫無緒的臉,扯了扯角:“聞厘,不管我做什麼,痛苦什麼樣,都已經激不起你任何緒了,是嗎?”
聞厘沒說話,只靜靜看他。
他視的眼,眼里有絕:“你來照顧我這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人,你男朋友不吃醋嗎?!”
滿都是“我男朋友”,他已經聽厭了。
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有男朋友。
不,與其說他不相信,還不如說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去接有男朋友這個事實。
聞厘也生氣了,聲音微喝:“傅彥禮!”
傅彥禮咬牙關起,肩膀垂下,手指門口:“你能不能走!”
聞厘手指握拳,盯著他好半晌,最后轉離開。
病房寂靜下來。
因吵架,隔壁床的大娘被吵醒。
大娘坐起來,著傅彥禮悲傷落寞的背影,遲疑問:“你們這是……吵架了?”
傅彥禮依舊弓著,聲音悲慟到極致:“對不起,吵醒您了。”
“沒事,反正我也睡不著……”大娘言又止,最后嘆了聲。
那一晚,傅彥禮一夜沒睡,背后的傷任由暴在空氣中。
那一晚,聞厘蹲在病房門口,隔著一面墻,著漆黑的夜。
眼眶里的眼淚,還是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
第二天,聞厘還是吳同勛來照顧他。
把換藥的筆記給吳同勛并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后,聞厘抬步離開。
“聞厘老師,你還來看傅老師嗎?”
聞厘腳步頓住,背著:“不了。”
“……”
“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
說完,抬步離開。
-
離開醫院后的那幾天,聞厘強迫讓自己忙起來。
因為知道,只有自己忙起來,才不會胡思想,才不會總是去想那個男人,甚至控制不住地想去看他。
三天后。
聞厘收到吳同勛的短信,說傅彥禮出院了,但傷還沒完全痊愈,醫生讓他在家休息。
看完信息,聞厘只回了一個字“嗯”。
明明住在對面,但還是在每次下班回來之時,沒有勇氣走向對面,敲響那扇門。
晚上,聞厘正在家里理文件,突然收到吳同勛的電話。
眉頭一,連忙接起。
里面傳來吳同勛慌張的聲音——
“聞厘老師,傅老師他喝了好多酒,傷口好像發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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