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云推開窗戶看向街道，外面剛下過一場雨，空氣漉漉的。

“今晚有篝火晚會，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

扶禔走到后，胳膊摟上了的腰。他弓起背，將臉擱在的肩上，聲音懶洋洋的。

侵略的氣息讓央云覺得有些陌生。可轉過頭，看著那雙清澈空的眼睛，卻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扶禔拉長了音調，他的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興。

一顆珍珠被遞到了央云眼前。

它比一般的珍珠要大了許多，里面流淌著淺的暈。

央云接過珍珠，抬起手，屋外的線穿過珍珠，照亮里面漂亮的，

“這是什麼？”好奇問道。

在短暫的沉默后，扶禔臉上出了笑容，

“這是我們的孩子。”

央云差點沒拿穩珍珠，錯愕地轉過頭，飛快退后一步離開了扶禔的懷抱。

天地良心，可什麼都沒干。

“你忘了它了？它在海底等了你好久好久，終于再見到你了。它看起來很開心對嗎，你聽見它的聲音了嗎，抱歉，它一直在哭，我勸了它很多次，它總是不聽我的……”

央云盯著扶禔的臉，辨認著他流出的緒。

認真、幸福、熱切、癡迷……

著手上珍珠的，它可能帶著點溫度，但絕對不是活。

央云將那句“你瘋了”咽了下去。拉過扶禔的手，將亮的珍珠放回了他的手里。

扶禔的表僵住，他抗拒地收回手。

“這麼貴重，還是你收著吧，我怕弄丟了它。”

扶禔明顯聽不進去央云的話，他抖的聲音里帶著濃烈的悲傷，

“你不喜歡它了？”

“你嫌棄它了？”

“你又要拋棄它了？”

被三連問的央云覺得自己像拋妻棄子的人渣。

嘆了口氣，了聲他的名字，語氣平靜，

“公人魚是不會生孩子的。”

扶禔低下頭沒有說話。

他一顆顆解開了前的紐扣，直到出白到近乎明的皮。

央云還在思考著要不要表現得驚慌一點，扶禔拉過的手，將其按在他的口。

那里有一條突起的傷痕，很淺，和融為一。

“你忘了人魚的傳說了？臟里沾上了沙子，終有一天會長出來珍珠。”

在看不見太的深海，在無的淤泥中，他懷揣著對的與恨意，為孕育出了一顆獨屬于的珍珠。

那是什麼樣的珍珠呢？扶禔已經看不見了，但他猜，它一定跟一樣漂亮，像那雙溫明亮的眼睛，藏著微風和水波，月亮和琥珀。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系統聽見了央云的聲音，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它腦子一直暈暈的，稀里糊涂回應了央云一聲。

[我是他心里的臟東西。]

央云語氣幽幽。

系統：……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扶禔將央云的手合了起來，包著的珍珠。

央云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從第一眼看到扶禔的時候起，那種奇怪的覺就如影隨形。

“我之前找人做了件適合晚宴的服，應該快送過來了，我下去看一眼。”

扶禔應了聲好，他親吻了一下央云的手背，緩緩松開了錮著的手。

沒打算再回來了，雖然說不清是哪里有問題，但……

關上房門后，央云取出項鏈，十字架上的溫度高得燙手。上次項鏈在扶禔面前那麼燙，還是他變人魚狀態的時候。

而這次，從他們見面那刻開始，項鏈就在不斷地慢慢升溫，再捂下去遲早燙死。

“客人，您要去哪？”

店員小姐忽然擋在面前，臉上掛著客氣的微笑。

“去街上，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點，您稍等一下，有位先生說想和您談點事，您可以在這里坐一會嗎？”

央云微微皺眉，

“抱歉，我趕時間……”

“那就對不起了。”

店員小姐提起擺，朝行了個禮。周圍原本坐著的幾人忽然站了起來，朝步步近。

“巫，你不應該來的。”

店員抬起頭，出憎惡的表，

“就是因為你們帶來了詛咒，害得這座小鎮一直被疾病侵害，害得我的家人，朋友都因為熱病而死。明明，明明你們才是最該下地獄的東西！”

央云：……

不是，這跟有什麼關系？

系統好心科普道，

[在這個世界里，巫在鄙視鏈的底端。人們把所有不順心的事都推到巫上，他們認為只要殺了巫，疾病和災害都會被帶走。]

系統一邊說著，一邊選出最有利于逃跑的藥水，方便央云待會拿走。

忽然，它聽見了央云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你當時說，我只剩下一條命是什麼意思。]

系統撓了撓頭。

[哦！對了對了，之前在教堂的時候不是用了替玩偶嗎？算法把那個當了第二次死亡……]

央云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爭辯，緩緩吐出口氣。

[好，那這次用掉的，就是最后一次復活機會了。]

系統：啊不是……？

[我不了了。]

是扶禔做的手腳。

怪疏忽了，沒有早點計劃著逃跑。

系統：？？？

又來？！

不要啊！！！

完啦！這次是真的完啦——

央云將視線投向二樓，那里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被暴地推到地上，膝蓋被地面蹭出跡。人們將的手腕死死捆在后，生怕跑了，他們將麻繩纏繞了一圈又一圈。

央云和站在二樓的扶禔對視上，那雙眼睛里的霧氣消散，重新變得清明。

他能看得到？

“為什麼？”央云問道。

雖然隔著吵鬧的人群，但扶禔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的聲音。他垂眼注視著央云，角揚起詭異的角度。

“因為親自對你手……”

央云瞇起眼，辨認著扶禔的口型，他抬手指向心臟的位置，

“他會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