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郁立刻提出了新要求。

他故意放輕了聲音，讓那語氣聽起來像是無害又期盼的請求：“所以陪我一起睡吧，這樣我才能安心舒服地休息。”

燕棠面無表地說：“要是我和你一起躺下，你就更不會休息——”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宋郁拉進懷里躺在了休息床上。考慮到選手們的高重，獨立休息室里的床都相當結實，是唐齊特意請人定制的加長單人床。

由于是單人床，長有余而寬不足，宋郁一個人睡剛好，燕棠這會兒上去，半個子都直接在了他上。

再一次強烈地到了自己和宋郁的型差距，抻直了也只能踢到他的小。

“別。”宋郁還好意思提出要求。

燕棠左挪右挪想調整位置，結果他直接抬手把牢牢住。

下一秒，宋郁扯過一旁的干凈巾，墊在的小腹和他的髖部之間，隨后毫不客氣地咬住的瓣，又像昨天那樣又親又咬。

“你是小狗嗎。”燕棠哭笑不得，手攥住他的頭發。

的發抓在手里，手極好，又忍不住了兩把，才繼續說：“你的手臂太重了，快拿開。”

“不要。”宋郁還在試圖往下。

今天燕棠穿了一件圓領的薄針織衫，被他蹭了幾下，偏低的領口又往下了一點。被宋郁卷在懷里沒有發覺，直到他低下頭，才渾打了個激靈。

“夠了！”燕棠攥住他的頭發。

宋郁被揪得疼了，悶哼一聲，低聲說：“好疼。”

“疼就起來。”給他了兩下。

“再等一會兒。”宋郁沒有挪開腦袋，而是說：“我想再聞聞你的氣味兒。”

我上能有什麼氣味兒？

燕棠覺得宋郁在胡說，但聽出他聲音里帶上了一疲憊，還是沒有推開他。

保持著這個姿勢，聽見宋郁緩緩地說：“等在拉斯維加斯比完賽，我帶你在那里盡興地玩……”

他說的是俄語，語調變得很輕，又像小貓在嘰里咕嚕地發出聲音。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宋郁漸漸不說話了，始終沒有。

燕棠覺自己口那片皮都被他的呼吸蒸熱，終于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

宋郁閉著眼睛，長睫垂下，秀的鼻尖抵在的皮上，把那微微得陷下去，呼吸平緩均勻。

“……”

燕棠面無表地抬頭，腦袋靠回枕頭上。

這小子竟然——

把臉埋在里睡著了！

第24章

從這天中午開始, 宋郁養了抱著睡的好習慣。

燕棠每次都被他用各種各樣的理由繞進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他牢牢地圈在懷里。

一次不習慣, 再來兩三次，也沒再拒絕。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宋郁很辛苦。

太辛苦了。

格斗訓練是對意志和的雙重考驗, 每一次握杠鈴推舉提拉，選手們都在經歷一場純粹的上的淬煉。隨著比賽時間的臨近, 訓練強度加大和飲食攝控制變嚴格，宋郁的話明顯變，甚至連笑容都變了。

實際上，燕棠肩上的任務也非常重。

以唐齊為核心的教練團持續地研究對手馬爾科之前的比賽視頻，制定了許多套實戰模擬的訓練方案。下午訓練，晚上復盤, 要跟在旁邊協助通。

等去拉斯維加斯的時候, 不僅要全程參與戰討論會, 在比賽當天還會跟著教練團一起站在八角籠邊應付臨時狀況。

UFC比賽共三個回合，每個回合結束后，選手都有短暫的休息和戰討論時間, 到時候才是對燕棠真正的考驗——教練團里有兩個中國人, 主教練也是中國人, 需要在高狀態下向宋郁準確地傳達教練的意思。

這是燕棠第一次隨隊出行，說不張是假的。

在把手上兩份翻譯稿都提給鄭琦老師后，按照鄭琦老師的建議順手給《苦月亮》這部詩集譯作申請了評獎，隨后便完全投賽事資料的復盤，免得到時候出什麼岔子。

盡管能做的努力都做了，仍然數次在心里質疑自己能否勝任這個工作，畢竟在給宋郁做輔導之前, 完全是外行人士。可燕棠怕搖軍心，什麼也沒說，只把力放在心里。

距離比賽還有八天的時候，所有人出發前往拉斯維加斯。

北京沒有直達拉斯維加斯的航班，于是飛機經過十三小時的BB囍TZ飛行，先在杉磯落地，一行人又在機場轉機飛至拉斯維加斯的麥卡倫國際機場。

臨近降落時，燕棠過舷窗看見外頭是一片壯闊的紅棕沙漠景觀。

在經年累月的水蝕風刻下，這里峽谷遍布，砂巖聳立，而在這充斥著原始氣息的地貌之中，卻坐落著一座奢靡富麗、供來賓揮灑金錢的娛樂之城。

他們在傍晚抵達拉斯維加斯著名的威尼斯人酒店，經歷了總共十六個多小時的旅行，路上累得不行，這會兒所有人都神了。

“好家伙這老氣派了。”

“這還真有一條河呢，還去什麼法國意大利，來這兒就行了，剛才咱不是路過了埃菲爾鐵塔嗎？”

燕棠也興致地四看。

這里就跟小威尼斯似的，有拱橋有河，河上還有船和船夫，燈落在河面上，泛起金子般的粼粼澤。

“累了嗎？”

后響起宋郁的聲音，抬頭沖他一笑：“不累，這里看上去好玩兒的。”

宋郁也笑了，“那當然，這里就是給人玩樂的地方。”

超子提著行李路過他們，笑嘻嘻地說：“小燕老師，這回你跟過來，他都不臭臉了。”

有門迅速推著行李車過來，把大大小小的行李碼好，引導他們辦理住。

超子、王天銘和唐蕊心幾個人湊在一起東看西看，酒店部堪稱金碧輝煌，穹頂上是文藝復興風格的壁畫，古典廊柱和致的拱門，還有雕塑佇立在各。

他們看著不遠花花綠綠的老虎機，蠢蠢。

“訓練日程已經發群里了。比賽結束前，誰也不許跑，跟著大部隊走，獨自離開酒店要報備，原則上不允許獨自離開。最重要的是，誰都不許老虎機！不許賭博！聽見沒有！”

唐齊最后一句話就是對他們三個說的。

這回只有宋郁一個人比賽，其他選手都是來陪練順便開眼界的，費用也是由宋郁豪橫地承擔。

截止比賽前的日程跟在北京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以輕量化的技訓練為主，雖然不會有太大的負擔，但宋郁開始進了水準備期，逐漸停止攝碳水化合，心十分不妙。

賽前第三天的夜晚，陪練的選手們有點頂不住了，從午飯開始勸燕棠幫忙安一下宋郁的心。

“下午模擬實戰的時候，他差點兒把我掄飛！”超子聲音凄涼。

唐蕊心也抱怨：“他跟我爸舉報我去玩老虎機！天殺的我只是上去了一下！！”

連教練唐齊都說：“去跟他聊聊天兒吧，他力大，說會兒話還能轉移注意力。”

燕棠在眾人期盼之中，在飯后的休息時間敲響了宋郁的房門。

過了一會兒，門被人打開，宋郁剛洗完澡，頭發還是的，帶了一冰涼的水汽。

他這些天都是洗冷水澡，這會兒剛從浴室里出來，臉蛋被冷水淋玉白，不笑時莫名多了幾分冷冽。

“老師，怎麼了？”

燕棠恍惚間有種見到他哥那張冷淡臉的張，開口時還磕了一下：“我來關心一下你的心。”

“好啊。”

他直接把拉進房，關上門，把抱在懷里坐在床邊，問：“那你準備怎麼關心我？”

燕棠準備了一堆話，諸如“保持平常心”、“把比賽當平時訓練”、“努力就一定有回報”之類的。

宋郁沒打斷，半垂著眼，目持續在眉眼和瓣上徘徊，偶爾漫不經心地應一聲。

作為中國高考制度下培養出來的大學生，且不說燕棠的抗能力如何，反正肚子里裝的心靈湯量大管飽。

見宋郁反應平平就持續輸出，說得太投，沒注意到他的手什麼時候又開始往后頸。

“所以說——”

還沒總結完畢，突然被宋郁親了一口，一瞬間就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忘了。

宋郁低下頭，捧著的臉一下又一下地啄吻，親了兩口還不忘說：“我在聽呢。”

“……你才沒有在聽。”燕棠盯著他。

他又跟玩鼻尖的游戲，親昵地蹭著，“那可能是因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吧。”

宋郁總是這樣狡辯，讓燕棠說不出更多的話來批評他。

他見燕棠無奈的樣子，一手捧著的臉頰，又跟換了一個熱旖旎的親吻。

“吃了糖嗎？是甜的。”他細細品鑒一會兒，又說：“以后可以多吃糖嗎？我很喜歡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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