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對蘇子衿來說是游戲臨江候府的一天。

但對于秦老夫人來說，就是差點兩眼一翻躺進棺材的一天。

饒是秦老夫人五十好幾的年齡，自詡見慣了人生的大風大浪，已經什麼事都不足為奇了。

也遭不住這一天接連好幾個的壞消息。

秦老夫人忍住當場暈厥的沖，作為臨關侯府的老夫人，后宅一應事宜都歸管，絕不容許臨關侯府在的手中發生如此大的子。

站起，裝作波瀾不驚的模樣：

“何必驚慌？慢慢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來報的，是表小姐院里的思燕。

對秦老夫人的問題，思燕一無所知，茫然道：

“突然表姑娘就吵著鬧著要離開了，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此急的況，秦老夫人也沒心思問太多，抬步離開福壽堂：

“我親自去看看怎麼了！”

秦老夫人帶著一群人浩浩來到麥小姐居住的客房。

麥小姐是兩年前孤來的秦家，全名麥欣春，說自己來自江北麥家，和祖父回鄉的路上遇到山匪所以走散了。

又自稱祖父是當事大儒麥勤，因回鄉居途中遇見了山匪才失散，不知祖父會去江北何居，故而暫時無法同家中之人通信。

等祖父尋來，必定會重謝秦家。

秦老夫人也出自江北麥家，念著可能是同族，故而同意了，還給麥小姐撥了小丫鬟伺候著。

麥小姐在侯府住了兩年，一直沒提過要離開侯府的事，更別提那走丟的外祖父，秦老夫人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麼養著。

麥小姐一見立刻哭出聲來，哭完才意識到這樣不得，趕忙用帕子捂住，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姑祖母，如今府都在傳，說我兩年前剛到秦家就和淮表哥通信了，說我勾引淮表哥，今日他還提了要納我為妾！

他們還說……還說我在秦家住了兩年，也是為了等淮表哥回來娶我進門，你可要為我做主呀！這都是沒有的事，我不知道淮表哥會回來！”

秦夫人遠遠跟在秦老夫人后面，聽見麥小姐的哭訴，抿著默不作聲。

要納為妾，倒是確有其事。

只是不知道哪個大的，這麼快就倒出來了。

麥小姐好不容易歇下來，一抬眼便瞧見秦淮也站在門口，這下哭的更大聲了：

“姑祖母啊！如今淮表哥來了也不說話，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我跟他有什麼呢？我好好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名聲就這樣毀了！

我知姑祖母待我好，我祖父沒來尋您也不嫌棄我，您待我同親生孫一樣，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決計沒臉繼續待在秦家了。”

麥小姐決絕道：

“姑祖母！我明日就走。”

秦老夫人看著麥小姐哭訴的眼神，又看了看沉默的兒媳和孫子，已然有五分猜中發生了什麼。

秦老夫人目落在秦淮上，意味深長 ：

“淮兒，到了如今你還不坦白麼？”

秦淮沒想過要把麥小姐和蘇綰綰一同娶進門當妾室，更遑論如今麥小姐本人就在場，他更是說不出口。

沉默之下，是更深的沉默。

秦楚楚還以為這又是捕風捉影的謠言，拍著桌子喊道：

“今天這一個個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在傳我們臨關侯府的謠言！沒有的事說的都像是真的了！不要讓我抓到傳謠言的人！我一定把五馬分尸。”

秦夫人等秦楚楚說完，才抬起眸子，眼底全是無奈和瑟：

“母親、楚楚，表姑娘這個不是謠言，今日我們和蘇子衿談判，提了三個條件，第一個要拿回的簪子，我們已經同意了。

第二個，說要表姑娘和蘇綰綰一同進門，第三個就是，們兩人的份都是妾室，不能當平妻，這兩個我們一個都沒答應。”

秦楚楚聞言冷哼一聲：

“沒答應就好，就是癡心妄想。”

秦夫人是典型的欺怕格，在蘇子衿面前耀武揚威的，仗著當婆母。

但對著自家婆母可謂是戰戰兢兢，生怕像今早那般被斥責沒了臉面，小心翼翼道：

“是！我也覺得蘇子衿肯定憋著什麼壞！”

秦淮始終垂眸不發一言。

今日他主去尋蘇子衿，姿態已經放的足夠低，卻未曾想到蘇子衿居然提出諸多要求，獨獨沒有讓他莫要娶妾，這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不適，他覺得這一點都不似蘇子衿尋常善妒的格。

還有娶兩房妾室？

他越想越覺得荒謬。

但如今侯府深陷流言，他不好拿侯府聲譽去和蘇子衿博弈，他決定先聽聽祖母的意見再說。

秦老夫人略一思索，立刻便道：

“對于侯府來說，娶一房妾室還是娶兩房妾室，并沒多大的影響，既然流言已經出了，麥麥還有綰綰兩人的清譽都毀了，那就索兩人一同嫁給淮兒！”

秦淮登時有些訝異，他原本以為祖母會和母親、和秦楚楚一樣反對，沒想到竟然干脆利落的答應了。

他沉默了。

秦老夫人拍板定下：

“命人去告訴蘇子衿，的要求我這個做祖母的替淮兒答應了！”

秦淮知道秦老夫人一切都是為了侯府，而且他父親在世時，后宅也全是秦老夫人在持。

他雖是家里的主心骨，后宅之事卻是不好過問的。

縱然他也覺得自己不該駁了祖母的決定，蘇綰綰以妾室之禮進門才符合常理，但腦海中蘇綰綰那日攜帶的那枚玉佩始終揮之不去。

秦淮沉默半響，終還是開口喊住了秦老夫人：

“祖母，孫兒有一事……”

“老夫人，不好了！夫人說如今不同意說好的條件了，說讓綰綰小姐和麥小姐一同進門為妾室的條件，是夫人還在秋風院的時候，

如今過時不候，也提醒過夫人，再來找就要提別的條件，夫人還是走了，所以即便是您親自過去找也不行。”

秦老夫人驚呆了。

這個蘇氏想來都是溫順恭敬的，如今怎麼如此難纏了！

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江嬤嬤也大吃一驚。

夫人真是被侯爺和蘇家三小姐下藥得了瘋病了？竟然敢這般提條件，哪有這樣辦事的！

簡直像個趁火打劫的土匪。

不過是侯爺和那蘇綰綰先做了對不起夫人的事在先，江嬤嬤只覺得夫人方式狂野，并不認為這樣做是錯的。

秦夫人就是個一點就燃的炮筒子，聞言瞪眼道：

“母親，這蘇子衿如今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讓蘇綰綰和麥小姐一同進門的條件是提出來的，現在說不算的人也是，這不是逗我們玩麼？”

秦老夫人很快鎮定下來，侯府現在的局面必須要蘇子衿同意兩人進門，流言才能消除。

讓江嬤嬤將秦夫人攔住，和悅道：

“問清楚其中的緣由再行，現在也不是咱們賭氣的時候，萬事要以秦家的名聲為重。”

秦老夫人不聲問思妗：

“夫人還有沒有說其他話。”

思妗低著頭達道：

“沒有了，夫人只說了這一句。”

秦老夫人淡淡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親自去找，問清楚到底也想要什麼！”

人嘛！

無非都是想要些夫君的寵，答應會在蘇綰綰進門后讓秦淮多去看，想必就沒什麼事了。

秦老夫人帶著全部人浩浩地前往秋風院。

麥小姐站在院子里，看著秦老夫人走遠再也見不著人影，勾起一笑容。

塞了一錠銀子到思茹手中：

“替我多謝夫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