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著小清的背影，笑意深深：慕小姐，真的不用客氣。

“既然廣告方面沒問題了，不如我們……”翻開合約書，廣告老總諂著示意。

“合作方面統一由陳特助負責。”黎北晨輕笑，直接把合約丟到陳澤面前，同時淡淡出聲，“我只有一個條件……”

高層的會議很順利，基層的員工也很歡欣。

sl的人很快離開公司，辦公室里的花癡們又跟出去咋呼了一陣。簽訂完的合約很快送回法務部，小清特意打開看了一眼：乙方負責人的位置上，簽著“陳澤”這個名字。

這是sl總裁的名字？

那就謝謝陳總了！

“小清，重大好消息！今天能提早下班！”

“慶祝大項目立！今天集早下班！”

這才幾點？

小清訝然地找手機看時間，卻在打開屏幕時，看到主屏上靜靜地留著一條信息，來自一個陌生的發送號碼……

誰發來的？

心中猛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小清卻不敢確定。抿滣猶豫了一秒，最終好奇地打開那條信息，上面一共就只有四個字，簡明扼要地寫著——

丟三落四。

看來真是sl那位大boss發的！

小清不由失笑，甚至能想象到對方帶著威嚴的善意，總之，很……“親民”！于是，在寵若驚之余，小清快速地編輯短信回復：“非常謝您！”

“叮咚！”

短信提示音響起時，黎北晨正在后座閉目養神。正式的領帶已被他取下，襯衫的領口微敞，他靠坐在椅背上，渾都投著慵懶散漫的味道。

長指隨意地撈過旁邊的手機，他眸微涼地掃過屏幕，卻在看清上面的容時停頓了一下，繼而滣角微微上揚——

“非常謝您！”

簡單、誠懇。

讓他一下子聯想到微笑的時候，眼睛熠熠閃的模樣……

手指在.的屏幕上游移，他的指腹在那行文字上輕輕挲，良久，他似用了思考棘手問題的時間，思忖出了回復的答案，然后編輯發送了一個字——

“嗯。”

“黎！”從后視鏡里看到黎北晨放下手機，陳澤連忙趁機開口，“我有事不明白。”他從剛剛的簽約會議想到現在了，卻始終沒能想明白……

“你說。”黎北晨沒有看他，只是閑閑地應了一聲，順手拿起旁邊的報紙，慢條斯理地翻看。

“剛剛……”言又止了兩秒，陳澤實在斟酌不出用詞，索一口氣問出來，“為什麼不直接問他們要人？對他們來說，慕小姐只是個法務。”

一個小小的法務，對廣告公司能有多大影響？只要黎開口，對方肯定是會把人“送上”的啊！

可是黎沒有提！

相反的，他提了個相當怪異的條件——在這次合作中，奧創廣告公司要隨時公開進度，包括廣告拍攝地點、產品代言人選擇、廣告制作模式……

這讓廣告公司為難了：很多都是很零碎的東西！怎麼匯報？

于是，黎北晨在那時候“讓步”，最終敲定：“那就看你們各個階段簽的合約了解進度吧！你們公司的法務整理好送過來，我會親自看。”

說完，他瀟灑退場。

除了陳澤，其余都是當場凌：黎總對簽約都不怎麼關心的樣子，居然還讓法務送階段合約書……他會看？！

回憶收回。

陳澤又從后視鏡中往后了一眼，卻發現黎北晨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模樣：“黎？”

“很簡單。”黎北晨這才放下報紙，清淺微笑，帶著志在必得的口吻，淡淡出聲，“如果我開口，他們送上來的，只會是個法務。”

而他想要的，可不止是作為法務的。

所以，直接開口……有什麼意思？

廣告公司。

提前下班的好消息一出，辦公室的人就都閃得沒了影。

小清等到“下班高峰期”過了，才開始收拾東西，正低頭拔電源時，桌面傳來輕輕的兩聲叩響……梁卓謙斜倚在桌旁，神態悠然，笑意深深。

“老大？”小清詫異。

“肚子不？”梁卓謙指了指外面，“我忙得沒吃午飯，聽說你也沒好好吃，一起去補個餐？”

“好啊！”

已是下午三點，午后的正濃，公司的食堂卻早已關門。兩人步行而出，在這種用餐的尷尬時間，只能找到個咖啡館，點了下午茶和甜點。

中午只啃了袋面包，小清是真了，甜點一上來便狼吞虎咽。

同樣“沒吃午飯”的梁卓謙，看起來卻不怎麼……他滣角帶笑，目溫和地看著小清的作，手上只是慢條斯理地飲茶，屬于他的那份點心本就沒過。

“你怎麼也沒吃午飯？”吞下一個蛋撻的空隙，小清口齒不清地詢問，“今天應該就法務和創意部的人很忙吧？”

他是財務總監，他忙什麼？

“我算高層，高層都忙。”梁卓謙狀似無奈地聳了聳肩，概括地丟出一個答案。看低頭吃得正歡，他索手往前送了送，把自己的那盤慕斯蛋糕也給了。

“謝謝！”小清欣然接。

梁卓謙的手也沒有收回，胳膊狀似無意地搭在桌面上，他用手肘撐著桌緣，微微前傾，上卻問得漫不經心：“我周末有個朋友聚餐，你有空一起來麼？”

“沒有！”正埋頭吃東西的小清想也沒想拒絕，只是在口而出之后，才恍然覺得太過直接，“我的意思是……我接下來就得跟進sl和公司的合作事宜了，恐怕去不了……”

干笑著喃喃解釋，目和梁卓謙相撞，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的失。于是，小清又畫蛇添足地建議——

“你可以其他同事啊！比如薇薇，有吃有玩的聚餐，應該……”

“我想請的不是同事。”梁卓謙突然打斷，“我想帶的伴，不是能隨隨便便找人湊數的。”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一靜。

他的目深沉，眸底沉淀著認真，和平時的溫和判若兩人。他這句幾乎明示的話，讓小清太過措手不及，一下子愣在當場，直到手里的勺子不甚落下，和餐盤發出“乒”地一聲撞響，小清才慕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