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沒吵，他雖然在假期里，但是改革開放后，廠里的技和章程日新月異，他也要不斷學習，才能跟上廠子擴張的步伐。

翻書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格外讓人安心。

朱茯苓漸漸定下心來，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計劃書上，很快就專注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越已經放下書，視線落在上。

一看就看了好久。

直到夜深了，朱茯苓困得趴在桌上睡著，他才起去扶。

然后，一眼看到做的計劃書，驚了。

計劃書容詳實，條理清晰，從榨菜的腌制方法，銷售渠道開發，到跟經銷商的分建議，以及各項本核算和包裝設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寫的，總共已經有將近20頁紙。

說做榨菜，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認認真真在做，并且有計劃有行。

可是，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明明初中就輟學了，沒學到什麼本領，也沒有任何相關的經驗，怎麼可能無師自通？

再看那張的包裝設計圖紙，他不經想到程娟告訴他，說朱茯苓寄去給他的西裝是親手設計，并且親手制的，他無法形容此刻的心。

只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了。

這份不懂中，又帶著佩服和欣賞。

“唔……”

朱茯苓伏在桌上，睡得很不舒服。

半邊臉因為著手臂，被出一個紅印子，有點稽，更多的是可。

看得程越越發喜歡。

喜歡？

這個詞從腦海中冒出來，嚇了他一跳，但是很快，他又覺得理所應當。

喜歡自己媳婦，本來就理所應當。

他沒醒朱茯苓，而是輕輕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然后，又給蓋好被子。

朱茯苓沾了床，睡得更香，早就把是不是跟程越同床共枕的擔憂拋到九霄云外。

程越看了好一會兒的睡，還是起，坐到剛才的位置，然后拿起筆，補上計劃書中沒有寫完的部分。

一直到深夜，煤油燈才被吹滅。

第二天。

朱茯苓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傻了好幾秒。

幸好程越早就起床了，不然跟大眼瞪小眼，絕對會尷尬。

程娟見起這麼晚，朝眉弄眼，“嫂子才起啊？”

“昨晚太累了。”朱茯苓活著肩膀，突然發現程娟話里有話，頓時臊紅了臉，“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的累，是這幾天為了做榨菜沒能好好休息，昨晚又熬到晚，直接累到睡著了，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程娟嘿嘿笑，本不信，“沒事兒，哥也說你昨晚累壞了，讓你多睡會兒呢。”

朱茯苓：“……”

簡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很快，就沒心思在意這個了，因為看到了桌上的計劃書。

昨晚沒做完就睡著了，但是現在發現補充了不建議。

字跡剛勁有力，建議一針見，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寫的。

難怪他能在國營大廠當主任，注意到的不問題都是沒想到的。

他昨晚說不反對做這個，原來是真的。

不過，支持歸支持，要解決的問題依然不，首要的自然是錢。

沒錢買配料和腌制壇，什麼都白搭。

這時，程越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