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華的英嗎?
是子,陛下賜這麼男化的字是不是不太合適?
不等竇棠雁多想,方公公已虛笑著,讓出一條路來。
站在他后的宮,提著籠子走上前,揭開那蒙在外頭的紅布后,出里頭那一對鸚鵡。
“回側妃娘娘,是鸚鵡的鸚。”
竇棠雁的笑僵在臉上,不可置信的眸子死死盯著那一對五彩斑斕的禽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錯了。
“你說什麼?!”
聲音嘶啞,有崩潰之態。
這兩個多月來為攝政王府主人養出來的得意和傲慢,在此刻,全數瓦解。
心頭涌起不切實際的荒唐。
陛下……
是在跟開玩笑嗎?
否則……
為何,為何!這般大張旗鼓的過來辱?!
方公公著急回去復命,沒工夫在這里浪費。
而且,方公公也看出來了,陛下連夜送賞,攝政王恍若未聞,面都不,說明在攝政王心中,這個側妃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不值當浪費。
再說了,雷霆雨皆是君恩。
陛下百忙之中賜了這麼一道圣旨過來,別說是賜一個鳥兒的封號,就是賜一個賤字,對竇側妃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妾室而言,都是無上的恩賜。
不恩戴德,竟然還敢拒絕?
不好意思,他不慣著。
“側妃娘娘,快領旨吧。”
方公公開口催促,“夜已深了,陛下還等著雜家回去復命。”
竇棠雁心中縱有再多不甘、再多恨,當著這麼多太監宮和王府奴才的面,也只能將那恨意下,艱難地站起來,接過那一道明黃的圣旨,看著上面新寫的墨漬,想到那位曾過來攝政王府探視云清絮的年帝王,氣得渾都在發抖。
一定跟云清絮那個賤人有關。
當時不該只派一個如意出去,如意那個蠢貨,人都沒尋到,自己先死在大街上……
廢!
若能將云清絮殺了,如今也不會這等窩囊氣了!
可心中再恨,如今也只能強歡笑。
竇棠雁啞著嗓子接過圣旨,“妾……拜謝皇恩。”
捧了圣旨后,僵在原地,方公公一干人等走遠了,眉目仍是的。
一旁的婢面擔憂之,披著披風迎了過來,想要為披上。
“娘娘,您如今是雙子——”
啪!
竇棠雁反手一個掌,的那婢捧著披風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頭求饒。
“側妃娘娘恕罪……恕罪……”
說完,那一對困在籠子里的鸚鵡也有樣學樣。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畜生!”
竇棠雁氣得差點腦梗,幾步沖到茶水間里,端著那燒的滾燙的茶水折出來,對準那一對鸚鵡正要澆下去好發泄心頭之恨時,另有嬤嬤抓著的雙,死死攔著,大驚失道。
“側妃娘娘萬萬不可啊!”
那嬤嬤快哭了,“這是陛下的賜之,是要束之高閣細心照料的,萬萬不能有任何損傷啊!如今方公公一行人還沒離開攝政王府,您若將這一對鸚鵡燒了,方公公扭頭去宮里稟告給陛下,到時候咱們琳瑯院上下一個都逃不掉啊!”
被嬤嬤這麼一抱,提著茶壺的竇棠雁也冷靜下來了。
當然知道,這賜之要視若珍寶,心呵護,否則便是不敬帝王,是殺頭的死罪!
可……
可這一對鸚鵡擺在琳瑯院,不就是要昭告所有人,鸚夫人的封號,是鸚鵡的鸚。
所以,竇棠雁在陛下眼中,就是一個鳥雀一樣上不了臺面的玩意嗎?
從小到大,竇棠雁何曾過這般的屈辱!
陛下這一掌扇的,讓從此在京中抬不起頭來!
這比殺了還狠啊!
如今,這不知死活的奴才攔著……
“你是不是也在笑話我?”
竇棠雁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嬤嬤。
“是不是?是不是啊你這個賤婢!”
嬤嬤快哭了,正要為自己解釋時,竇棠雁已瘋了。
端著那滾燙的茶水便朝那嬤嬤的脖子里灌進去——
“啊!!!”
嬤嬤發出尖銳的哀嚎聲,松開竇棠雁,捂著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老奴沒有啊娘娘……老奴真的沒有……”
竇棠雁卻跟聽不到一樣,沉著臉,將整整一壺的茶水倒完后,方冷笑一聲,將那鐵做的茶壺丟在地上。
“畜生玩意,本妃還用的著你提醒?”
那鸚鵡有樣學樣,也在籠子里嘰里咕嚕。
“畜生玩意,畜生玩意!”
鸚鵡學舌提醒著,奴才是畜生,說話的鸚鵡是畜生,竇棠雁更是得了一個畜生的封號……
竇棠雁氣得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翻,直直地往后栽去——
竟活生生給氣暈了!
那被了一掌的婢下意識地想去扶,可了自己臉上的掌印,火辣辣的痛意,讓停下了攙扶的作,眼睜睜地看著竇棠雁栽在那花壇的沿角上,順著花壇滾了下去,后腦勺滲出一片水來,徹底昏迷后,才啞著嗓子虛弱道。
“快,通知王爺,側妃娘娘氣昏了……”
……
攝政王府的波瀾詭異,都掩藏在那不見日的厚厚的門墻。
墻外的百姓們,仍過著日復一日平靜又重復的生活。
金玉堂的珍珠全部賣完了。
攢下來的銀票,壘了厚厚的一匣子。
總共十萬兩銀子的收,霍千斛全都給了云清絮。
“絮兒,這些銀子都給你保管吧,將來若有用到的地方,我再找你取用。”
云清絮本想拒絕。
按照兩人當初約定好的數,只拿三萬兩的銀子即可。
這批珍珠是霍千斛不遠萬里帶來京城的,路上的風險與危難自不必提,出出主意,能拿上三,已經意外之喜……
可想到兩人昨日領的契書,想到往后二人的份不再是霍千斛與云清絮,而是霍千斛與霍夫人許氏,拒絕的話停在中,手指了,從善如流的接過了那銀票。
“我幫你保管著。”
云清絮溫聲道:“你若有用,盡管來問我要。”
霍千斛安靜地看著,眸里盡是溫。
“好。”
收整完銀子,他又提起另外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