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徊手機一扔,氣得在總裁椅子上繃得筆的,一邊的裴璽和褚天佑互相對視一眼,褚天佑說,“不會是票跌了吧?”
裴璽著牌說,“賭五,是寧緋氣的。”
虧錢還不至于讓紀徊氣這樣,這麼生氣肯定不是因為錢,是因為而不得。裴璽賤兮兮地說,“我猜是寧緋沒回他信息。”
紀徊過來兩下薅了他們手里的牌,褚天佑說,“你這麼大脾氣干什麼?”
紀徊問他,“溫家老爺子生日大壽,你帶誰去?”
褚天佑心虛地轉過臉去,“我……干嘛?”
因為他和裴真真只是私底下鬧翻了,兩個人的事兒都還沒和雙方長輩說。
說了估計得真鬧翻天。
褚天佑猶豫了一下,裴璽倒是快,“不是我妹妹嗎?你倆跟超市里賣的鞋墊似的買一送一。”
褚天佑表有些尷尬,不敢明說:“也不一定……真真不一定想去。”
紀徊站在那里,冷笑著扯扯角說,“別給我帶那個的過來。”
“哪個的?那個網紅不是說造謠嘛。”裴璽表有些嚴肅了,“要不我能開玩笑呢,不會是真的吧褚天佑?”
褚天佑當場擺手,“那個網紅的事就是自己炒作的!我只是恰巧在公司里到,然后說要參觀,我就帶著參觀了一圈,結果被人拍下來說我帶什麼新友來公司。”
紀徊卻看得非常明白,網紅的事不就是為了掩蓋柳笙笙的事兒麼。
放出一個假消息,然后打假,來掩蓋那個真消息。
褚天佑頭都要大了,“你怎麼突然說起我了?”
“真真要是不樂意跟你一起,你一個人來吧。”
紀徊沉默了半晌,說了一句,“正好,我也一個人去。”
“你不是帶戚容沫嗎?”
“……”紀徊說,“我帶你吧,行不行。”
裴璽說,“我看行,褚天佑你有沒有穿過黑高跟鞋。”
褚天佑說,“你滾蛋,我出場費貴得很。”
紀徊不再去管他們二人在后拌,只是臉沉沉地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后褚天佑說,“喂!你喊我倆來,也不說什麼事,就這麼把我倆丟下啦?”
“狗草的紀徊,你個純種渣男!”
紀徊開車去找了一趟弈,一個人,私底下找的。
弈知道他要來,將私人診所營業中的牌子給取了下來,反面掛上了休息中。
紀徊走到他房間里面,弈著香,手里盤著一串小核桃,正要笑不笑地看著他說,“來干嘛?”
“你會治病。”
紀徊停頓了一下,他道,“我這幾天人不舒服。”
“坐。”弈說,“哪不舒服?”
“緒。”紀徊道,“很抑,很悶。”
弈說,“哦,你難得還有不高興的時候啊,以前都是你讓別人不高興。”
“……”紀徊說,“寧緋不回我信息的時候我就很煩躁,注意力不集中。”
弈押了口茶,“接著說。”
“看見跟別人在一塊不管是干嘛我都覺得很煩,就是煩,有時候還會特別生氣。”
紀徊說,“我都搞不懂了,一個撈,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邊,引起我注意力,到底想干什麼啊?老子tm給臺階下,又不下,是要跟我互相較勁。不就是要錢嗎,我現在就轉——”
說到后面紀徊越說越生氣,拿出手機來要給寧緋轉賬,被弈攔住了。
弈盯著紀徊說,“你這估計不是病。”
紀徊瞇起眼睛,“嗯?”
“……你是不是……沒談過?”
“你有病啊,老子tm跟寧緋談了好幾年。”
“……哦,那我換句話說。”弈抿思考了一下形容方式,“你雖然跟寧緋談了很久,但后面分手是不是也分得莫名其妙的,而且你還覺得分手也在跟你生氣?”
紀徊一下子坐直了,“你怎麼知道?”
弈心說你這種行為邏輯,談包是莫名其妙的啊。
但他上沒講出來,只是在心底里默默無語,難怪被寧緋甩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目前這個況,我更傾向于你是喜歡上寧緋了,但是寧緋不一定愿意接著陪伴你跟你耗著,所以你——”弈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出來的每個字都讓紀徊呼吸紊,“慌了。”
慌了。
紀徊睜著眼睛,覺全上下逆流。
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直接點明他喜歡寧緋。
沉默過后,紀徊瘋狂否認,“不可能。”
“你不是跟談了好幾年嗎?不喜歡能談這麼久?”
“那不過是因為漂亮,而且聽話。”紀徊想也不想地說,“有這種朋友比較踏實好掌控,所以我覺得沒必要甩了,下一個還不一定這麼老實呢。”
弈現在有點想把自己那一炷香進紀徊的腦門里,“哦是嗎?僅僅是因為這些嗎?”
“是啊。”紀徊說,“而且就算我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寧緋,那又怎麼了呢。我喜歡個玩也是喜歡啊。難不要因為喜歡就得約束自我嗎?我還是想接著玩,跟戚容沫結婚了我照樣玩——”
弈站起來,“如果是跟寧緋結婚你還會想著照樣玩嗎?”
紀徊腦子里像有炸彈炸開了。
跟寧緋結婚。
弈搖搖頭,對紀徊道,“你要覺得你不喜歡寧緋,只是出現戒斷反應有點焦慮抑郁也沒事,我還會一手針灸。”
他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排針,“我給你扎一扎就好了。”
“……”
“你別走啊,你過來我給你扎扎,扎完了你對寧緋就不戒斷了,二婚三婚你都指不定能開開心心隨禮。”
紀徊恨不得抄起凳子砸過去,“滾呀!”
“扎不扎?”弈說,“我看你也欠扎,太了。”
紀徊說,“你敢用針我一下試試。”
弈說,“你不抑郁嗎,你不煩躁嗎,我給你疏通經脈。”
紀徊說,“老子好了。”
弈說,“那我真是神醫。”
星期五,晚上八點。
【紀徊:明天溫家你到底去不去?】
【紀徊: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別不識好歹。】
【紀徊:人呢?】
【N:去。】
紀徊當場眼都亮了。
他心說撈就是撈,這種名利場,怎麼能放過呢。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又開始覺得還好寧緋是撈,否則他在寧緋眼里和普通窮貨有什麼區別。
【紀徊:聽話,明天喊人來接你。】
【N:我跟溫樾去,你把我倆一起接了。】
【紀徊:……】
【紀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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