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卻在想,還想著下回。
岑聽南不知他心緒,趴伏在他的背上,被他一下下拍著,漸漸止了哭。
荒唐便荒唐罷,反正這樣的荒唐注定只能是短暫的。
岑聽南的眼睛在黑暗里瑩瑩爍爍閃著,已在心里和他走過一趟萬水千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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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得了岑聽南的吩咐,將擬好的帖子遍發上京城,不過半日,左相夫人要在相府辦荷宴的事便傳開了。
上京城難得熱鬧起來。
盛夏煩悶,新奇事不多,左相夫人持的這一樁,便了達顯貴們近幾日念叨得最多的。
顧硯時下了朝也被同僚們攔住,幾次三番問了,真是只邀眷,都可惜地搖了搖頭。
幾個年紀大些的文扼腕:“子言我說你也是,那麼漂亮的府邸,圣上賞給你,也當邀我們前往一同飽飽眼福才是。等了你這麼些年,還是你家夫人懂事些。”
顧硯時假作沒聽出這話里話,笑著應和:“子出生名門,的確懂事,全仰仗岳父大人教得好。”
另一個嘆道:“罷了罷了,頭一回,只邀眷們去長長眼也是應當的。日后開了門路,我們這些男子才好借著眷們的福氣去看看。就是可惜了這些愣頭青們,結識眷們的機會平白錯過了喲。”
年輕些的翰林士們紅著臉推說,原是為了賞花作詩才想去,并不是為了見郎們。
這樣的笑談都有,唯有幾個人接了,卻不大高興。
王元武瞧著兒氣得眉頭都快打結了,連忙心肝兒長心肝兒短地哄著:“你不是心儀那顧子言麼?這帖子都下來家里了,你不去?去給岑家那個添添堵也是好的。”
王初霽悶悶將那燙金的帖扔開:“顧子言一雙眼都長岑聽南上了,我去了有什麼用,就為了顯擺給我看才給我下帖呢。我才不去。”
“聽說——永安侯府那位,這次也接了帖的?”王元武一張臉笑得燦爛。
王初霽吃驚道:“什麼?溫瑞瑞?去做什麼……?”
王元武一副過來人看的樣子:“你想去做什麼,自然是也是去做什麼的。忘了從前你們那麼要好的日子了?”
“你跟在永安侯府郡主后頭,只管見機行事就是。”
王初霽想起溫瑞瑞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刻薄派頭,只好不不愿應了。
岑聽南只是急了會反擊,溫瑞瑞那可真的是不分青紅皂白不分敵我的扎人。
可能溫瑞瑞從頭到尾也沒把當自己人吧,王初霽想,溫瑞瑞大約是看不上的。只是為溫瑞瑞擋刀槍的馬前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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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要辦荷宴,岑聽南徹底忙了起來。
湖中荷花開得正好,景是有了,卻也不能干賞,涼亭一類的賞景得搭出來,湖上最好再有幾艘游舫,另外找上一些歌姬、舞姬助助興。
游舫和搭亭的事岑聽南給平安去辦了。
日頭太盛,不想讓三個丫鬟曬得黑黢黢的回來,至于歌姬、舞姬一類的,則是給了琉璃去選,岑聽南相信的眼,從小跟在自己邊耳濡目染,差不到哪去。
再來就是宴會當日的酒水、吃食一類的問題,這問題關乎到安全,岑聽南格外重視,鄭重其事地找到孫嬤嬤,央幫著搭把手,掌掌眼。
孫嬤嬤不知是不是在宮里頭閑慣了,一出宮,肩上挑了這樣多的擔子,一點也不見推搪,反倒格外熱。
岑聽南親自求了上門,孫嬤嬤眼里都發著似的保證一定辦好。
起初還擔心讓老嬤嬤勞這麼多事會不會累著了,這下看來憂慮完全是多余的。
將事分了出去,岑聽南便更輕松了。
鎮日在屋里抱著冰碗自制冰鎮果盤,時令的桃、芒果、西瓜還有荔枝,都是最的,取了果核全放進一只冰碗里,慢慢將冰弄得碎碎的,混著果一口下去,解暑又快。
可惜這樣的冰碗顧硯時不準多用,兩三日才只能吃一次,每回吃到一半還要被他將剩的那半全端走了。
后來岑聽南就學聰明了,將用冰碗的時辰提前了,顧硯時下朝回來,剛好見到捧著一只空的冰碗,瞇著眼討好地同他笑。
顧硯時臉皮都繃了。
將撈到上,用上戒尺訓了一頓。這回倒是沒把人打哭,小姑娘面紅,哼哼著來摟他的脖子,著耳朵反復跟他說喜歡。
激得顧硯時心頭一,干脆將扔到床上渾上下親了個遍。
只是到底沒到最后一步。
一是覺得還小,渾的綿又白的,好像自己在欺負似的,顧硯時有點不忍;二是岳丈的事確實也還沒解決,兩個人的關系似乎不明不白地停滯著。
顧硯時覺得岑聽南也沒將自己真的當做的夫君,至多不過是個盟友。
只是來日方長,左相大人一點也不心急。
得了顧硯時的縱容態度,岑聽南愈發大膽妄為,有事沒事都去逗一逗他,似乎將他那點舒朗的外撕下來就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了。
而除此外,辦宴會也是樁趣事。
里里外外都在忙著,探聽到的消息便也多了起來,岑聽南覺得盡管自己端坐在相府之中,卻好似突然耳通目明,消息不再滯一般,天下大大小小的事都借著丫鬟小廝們的口,盡數傳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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