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們反應不一，或驚艷，或暗罵，或嫉妒，統共逃不出這幾種。

唯有孟瑤與岑聽南不同。

孟瑤終于有了整場宴席第一個笑容，看向乾云帝，看到乾云帝眼里不掩飾的驚艷，終于扯出個悲而涼的笑來。

岑聽南大約是全場唯一注意到這笑的人了。

“你又在看什麼？”顧硯時帶著酒意的嗓音響起。

“看貴妃娘娘，笑起來真。”可是也真的很讓人心疼。

“瑤？”顧硯時不明白，全場都在看伽羅耶，岑二姑娘為什麼卻被瑤吸引。

“一直很好看。但有的人眼瞎了，看不見。”顧硯時淡淡道。

岑聽南對他口中這人心知肚明，被他的說法逗笑，眉眼彎彎贊同地點點頭：“沒想到我們左相大人也如此有眼，那伽羅耶呢？你覺得麼。”

轉過來，卻不小心對上一雙熱烈的眼。

那眼里盛著濃濃的酒意。

什麼伽羅耶，他哪里看得見。

倒是趁著眾人都看向伽羅耶的這短暫時分，眾目睽睽之下，顧硯時將岑聽南拉了過來，借著酒勁靠在的肩頭。

“所以，方才被他過的，是這兒麼？”顧硯時著的耳垂挲許久。

他眼見著岑二姑娘耳一點點泛起薄，這樣圓潤可，這樣白皙，這樣致小巧。

顧硯時頭滾，終于在鼓點與歡呼聲到達鼎沸時，狠狠咬了上去。

這是他的。

第23章 山雨來時（4）

后來宴席是如何結束的,岑聽南已經徹底不知道了。

顧硯時的荒唐舉讓驚怒且臊，全副心都只擔心他們被旁人看了去，那縱的名頭上只怕還要多加一重狐。說累得從來都清雋如竹的左相大人,不分場合做些混賬事。

是以當顧硯時低笑著將半攬懷中,也沒再推拒，半推半就地以這樣順的姿態上馬車回了府。

而后在房中第一件事便是同他翻臉。

岑聽南很生氣：“宴席上頭，你怎能這樣？若是被人看見怎麼辦？”

顧硯時連眼皮都未抬：“看到又如何，你是我明正娶的夫人，我逾矩了麼？”

岑聽南被他話里的無賴噎住：“……可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們文臣不是最重名聲了麼？怎麼顧硯時不這樣！

“眾目睽睽之下,所以呢？你是怕旁的人看見？還是只怕宴席上的哪一個見到？”顧硯時垂首看著岑聽南,琥珀的眼里沒甚緒。

岑聽南蹙起眉：“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臉我還要呢,傳出去說我勾引左相大人胡來,我爹爹的臉面往哪放？”

顧硯時看半晌,終于牽起來：“原來岑二姑娘是在擔心這個。”

岑聽南：……不然呢？

岑聽南被他說得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努力拉下一張臉強調：“總之，日后不許再在外人面前胡來。”

顧硯時捉住話里的：“哦？所以現在沒有外人，便可以胡來了？”

岑聽南啞然：“自、自然也不可以。你也是外人。”

“但你可是我的人。”顧硯時嗤笑,直接上手將雙手手腕抓在一起,反剪在后，以一種讓岑聽南面紅心跳的姿勢將輕輕在了屋那張黃花梨的圓桌上。

直像一株待人采擷的牡丹，含著珠似的，艷滴。

“別。”顧硯時喝住不斷扭的岑聽南，“給你手腕上藥。”

岑聽南頓時靜了下來。

他怎麼注意到手腕不舒服的？

“上藥就上藥，你用的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姿勢？”岑聽南臉一點點紅起來，只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前兩團硌在冷的桌上，他把當什麼，以為是他那些犯人麼？

是了,聽說左相大人平常沒別的好，閑來無事最喜歡的，便是去大理寺替大理寺卿審犯人！

他審過的犯人就沒有不招的，大理寺上下不知多敬重這位滿腦子都是公務的尊貴宰輔。他們以為顧硯時冷冷面，一心為公，卻別想瞞著岑聽南。

早看出來了，這人分明是借著這個由頭，去做……做那些出格行徑！

他從前難道就是這樣審人的麼？對男子也這麼曖昧麼？！

岑聽南越想越氣惱，藥膏落在手腕上被他細細涂抹，泛起的冰涼也不住心頭的火。

掙扎著想把顧硯時踢開，卻被他輕而易舉閃過。

“啪。”

一個掌重重落到這夜里正亟待盛開的牡丹上。

岑聽南徹底僵住不了。

“非得這樣才乖是嗎？”顧硯時一手扔控著的手腕，另一手卻不知從何尋出一長方形的事，此刻正隔著長著最脆弱無助的之。

冷、堅實的長，激得打了個寒，帶著哭腔問：“這是什麼？！”

“別怕，不過是夫人時最喜的玩伴。我命人照著將軍府那的模樣，重制了一。”顧硯時慢條斯理道，“現下夜深，左右無人，不如我們好好清算清算，白日夫人犯下的錯？”

此刻屋昏黃一片，屋外夜四合，偶有星子閃爍，四野寂籟，岑聽南噎噎的委屈聲間或響起，將夜都撥得醉人。

“我哪有犯錯，惹上李璟澈又不是我愿意的！”

顧硯時掂著手中戒尺：“李璟澈是個瘋的，放浪形骸，這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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