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對客氣地頷首，而后轉往里側的咖啡屋里走。

“……”

蔣菡有點無語，這個人為什麼永遠都這麼冷淡呢，笑一笑會死嗎？難道是表現得太不明顯了？

咬了咬牙跟著走進去，還沒來得及再表現得明顯一些，便看到那個永遠神寡淡、禮貌疏離的硯池老師繞到咖啡屋的收銀臺后面，朝著那個剛剛接待過的年輕店員彎下了腰。

下一秒，他出修長的手指了孩的頭發，又繾綣地了的臉頰，聲音低低地哄著：“下班了吧？我好不容易等到六點才下來，不算打擾你工作吧？”

孩子笑著搖了搖頭：“沒，我也在盼著下班呢。”

“哦。”

大作家聞言立刻笑得眼睛都彎起來，眨了眨眼睛，從襯口袋里拿出兩張票晃了晃：“那，大忙人顧嘉年同學，今天有沒有時間跟我約個會啊？”

“……”

艸。

蔣菡把墨鏡推上臉，掉頭就走，覺自己像個魯莽的脆皮ADC，還沒攻掉對方半座塔就狂掉了一噸。

等回到車上之后，重重關上門，“嘖”了一聲，轉頭對著經紀人捂著心口哭唧唧：“嗚嗚嗚，長得這麼高這麼帥，還這麼有才華，這種紙片人一樣的存在怎麼能有朋友呢？還笑得這麼甜！今天之前我還以為他是個面癱呢，真他媽是醫學奇跡。”

經紀人“呵呵”了兩聲，面無表地聽繼續咬牙切齒、充滿殺氣地說道。

“現在、立刻、馬上！”

“給我接個需要發哭戲的劇本！我這回肯定能拿獎。”

第44章 星河陷落

晚上六點, 晝山的傍晚依舊熱鬧非凡，街上路燈還未亮，夕也沒完全撤下去。

電影票定在八點, 兩個人都沒吃晚飯，遲晏便開車帶顧嘉年去了電影院附近的一家創意私房菜館。

這家飯店臨湖而建, 裝修得很有風味, 亭臺樓閣皆仿得古古香。進門后拐過氣派的玄關和觀水長廊，兩位俊秀的服務生帶著他們座靠窗的雅座。

點完菜, 顧嘉年不著落地窗往下看, 放眼去, 湖水決決不到盡頭，落日余暉印在水面上, 如同撒了一把細碎的金箔。

湖邊栽種著彎曲的楊柳，碧綠柳枝隨風撥著水面。

幾個本地老大爺坐在湖邊愜意地吹著晚風, 甩著長長的魚竿垂釣。

晝山是個多水的城市，龐大的現代建筑之間夾雜著各湖泊與河流，這些蜿蜒曲折的水系構了晝山與眾不同的。

顧嘉年欣賞完景, 笑著轉過頭。

方桌對面, 遲晏正在慢條斯理地幫用滾茶燙洗餐，見看過來, 勾起角問：“喜歡這里麼？”

“嗯, 景很秀致開闊，讓人覺一下就放松下來了。”

“知道你會喜歡，”遲晏垂著眼把燙好的餐遞給，說道，“我從前常跟爺爺一起來這里，他很喜歡這個地方。”

他說著, 指了指窗外湖邊垂釣，語氣懷念道：“有時候我們會在那兒釣一下午的魚，釣上來三兩條就拿來這里讓老板幫忙做了。或用豆豉拌了清蒸，或裹上淀炸松鼠桂魚，或用紅醬做干鍋魚。爺爺喜歡甜口，所以最中意松鼠桂魚，我卻喜歡干鍋紅燒，我倆常常會因為做什麼口味吵半天。只不過我也吃不了多，雖說對淡水魚不容易過敏，也有個限度。”

顧嘉年聽得勾起了食，舉起一只手：“我都喜歡！”

遲晏手刮了刮鼻尖：“小饞蟲。”

他說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看著的臉兀自笑起來。

顧嘉年茫然地了自己的臉，問他：“你笑什麼？”

“笑你，”遲晏慢悠悠說道，“突然想起那次我們一起去集市，某些人虎視眈眈地盯著我碗里的餛飩，又饞又不好意思開口。”

顧嘉年聽他提起這件事，頓時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那天本沒想吃餛飩好吧，被你塞了一碗，差點沒把肚皮撐破。”

“沒想吃餛飩？”遲晏挑了挑眉，眼睛轉了轉，尾音挑起來，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那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

顧嘉年轉開眼，心想還不如剛剛認了饞呢。

眼看著服務員上了兩碟小菜，站起，支支吾吾道：“我去洗個手。”

遲晏眨眼看，語氣認真：“哦，去吧，回來讓你看個夠，想看一頓飯的時間都沒問題。”

“……”

顧嘉年落荒而逃。

等洗完手，顧嘉年對著衛生間里明亮的鏡子照了照，才發現的角一直翹著，口中竟然還在無意識地哼著歌。

停下七八糟的調子，覺自己有點冒傻氣，不就是約個會麼。

下一刻，心底另一個聲音響起來。

不就？

這可是約會誒！跟遲晏的第一次約會！

顧嘉年想起去年的那天，差錯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一起逛集市。

那時候在冰淇淋攤上，還只能地過旁邊的鏡子打量他，心里想著，倘若這真的是約會就好了。

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覺得好不真實。

顧嘉年咧著笑了一會兒，好半天才下心底的雀躍，好整以暇地對著鏡子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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