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晏靜了片刻。

他的小姑娘就是這樣，每當決定了一件事之后，永遠比誰都勇敢。

“那好，我尊重你。我們停停又聰明又勇敢，一定什麼都能做到。”

遲晏說著，握住在他肩膀上搗的手，放在邊啄了一下。

顧嘉年紅著臉笑起來：“那我請你喝茶討好討好你？說不定下個學期，我就要靠你救濟了。”

遲晏手腦袋：“嗯，接你的預定。”

兩個人下了車，往茶店里走。

剛拉開玻璃門，顧嘉年迎面上一個染著頭發、穿著熱、胳膊上還有個紋的孩子，覺得十分眼，卻一時愣住對不上號。

直到對方喊出了的名字，笑著出兩顆虎牙。

臉上寫著悉的尖子生的自信。

“顧嘉年，兩個多月不見，你又變好看了。”

“……”

顧嘉年眼睛瞪大著：“……高海菡？你不是要報北霖大學嗎？”

第42章 星河陷落

幾分鐘后, 三個人一起坐在茶店靠里的小方桌上。

遲晏剛坐下不久，便被工作室的一通電話走了，于是茶店里只剩下九中高考第一、第二名同學在頭敘舊。

高海菡高考分數只比顧嘉年低七分, 位居九中文科第二。

們倆在九中那一年里并沒有太多集，唯一說過的話還是在高考考場前的那句挑釁般的互相激勵。

然而如今在晝山見到面，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親近。

所以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句話當真沒錯。

高海菡一邊喝著布丁茶，一邊目灼灼地盯著門口遲晏離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車子開走才不舍地收回視線。

湊到顧嘉年沖眨了眨眼：“剛剛那個是誰啊？也太帥了吧？只要不是你男朋友，把他微信給我。”

顧嘉年被的直白逗樂，角彎了彎，說了聲“抱歉”。

高海菡明白什麼意思了, 裝模做樣捂了一下心臟，說道：“我還以為一來晝山我就遇上真了呢，嘖，算了。”

說著, 看著顧嘉年兩秒：“不過，你倆配，都好看，真養眼。”

顧嘉年被直白的夸贊說得一愣，有點不好意思地了發角。

高海菡看出的不好意思，“害”了一聲, 拍拍肩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夸你呢，你就是很好看啊，又很優秀。起碼我很佩服你，我這一路上來還從來沒被人超過呢, 別說還超過了兩次。”

說著，齜牙咧地做了個鬼臉，又笑起來。

顧嘉年怔愣住。

高海菡上有一種非常的坦率，坦率地說喜歡不喜歡，坦率地夸人。

都說這世界上有兩種特別甜的人，一種是心得到他人的認可，所以察言觀、說悅耳的話；另一種則是有著發自心的自信，不會因為他人的優秀而有一丁點的自卑，所以才更愿意坦率地夸贊這世界上所有好的東西。

高海菡，顯然是后者。

“所以——”

顧嘉年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小，好奇問道：“你沒去北霖大學，而是選了晝大？”

高海菡吃著顧嘉年買的麻薯點心，隨意地回答著：“之前是一直想考北霖大學新聞系來著，但高考填志愿那兩天突然反悔了。一來晝大的新聞系歷史更悠久；二來，在北霖待了十八年，膩了，想來晝山生活看看！”

說著，瞇著眼睛了個懶腰：“果然還是南方好，這空氣，這太，多明啊。”

顧嘉年了然地點頭，視線又落在出袖的小臂上那條纖細蜿蜒、桀驁不遜的玫瑰刺青上：“那你爸媽不反對嗎？”

北霖的家長們十有**都希自己的孩子未來能留在北霖，爸媽就是，哪怕明知道北霖大學更擅理科，而中文系比起晝山大學稍微薄弱一些，也不會考慮晝大。

高海菡聞言挑了挑眉，詫異地反問：“他們反對什麼？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高考之后突然說要輟學不讀了，他們大概最多也就是語重心長地跟我分析所有的利弊，最后的決定權還是在我自己嘛。”

說著，嘬上來一大口布丁，鼓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補充道：“話說我以前就是霖高附屬初中的，原本應該去霖高。但我就是覺得每天上下學的那條路都快被我踩爛了，煩得很，所以才選了九中。”

“我爸媽第二天就開開心心地去九中附近買了房子。”

“……”

果然是從小到大都閃閃發、自信超的金字塔頂端。

顧嘉年忽然想起之前周老師的話。

“你從小被打著長大。”

“你和高海菡相比，沒有作為一個尖子生、作為頂尖學府預備學生的自我認知。”

原來是這樣。

顧嘉年下意識地把兩人中間的麻薯往高海菡那邊推了推。

高海菡細嚼慢咽地吃里的布丁，看著推到眼前的麻薯，問道：“你不吃了？”

顧嘉年也因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怔愣了片刻，想了一會兒后彎了彎角，坦誠道：“沒有，就是覺，想把麻薯給你吃。”

莫名地就這麼想，覺得這樣閃閃發的人，到哪兒都應該吃好吃的、用最好的東西、值得被喜歡被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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