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伯父關心。”那小姑娘說著,還朝夢里的龍淵揮了揮手。
可是龍淵的手腳就像是被綁住了一樣,他想留住,卻就起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越走越遠。
夢到這里,龍淵就醒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表,指針指向凌晨一點,連著做夢,他就像是跑了一個百米長跑一樣,渾上下都被干了力氣。
而且今晚格外的燥熱,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手一,才發現自己出了一的虛汗。
龍淵起去淋浴間洗了一個澡,這次大概是因為是做夢做到一半就突然起來了,亦或是夢境太過深刻,刻骨難忘,他難得的還記得夢境里的人說過的話。
夢境里,他看不清父親的臉,但是卻記得那個人自己“林兒。”
林兒?
龍淵想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夢,為什麼夢里的人卻喊自己另外一個名字。
還有……
“楚寧。”
龍淵喃喃念著這個名字。
他終于記清了這姑娘的名字,楚寧。
楚寧,是姓楚嗎?
怕自己忘記,從浴室里洗完澡出來之后,龍淵就在手機備忘錄里,寫下了楚寧兩個字。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床上,因為覺得燥熱他選擇了放棄蓋被子,只找了一條小方毯來搭著肚子,側躺在床上拿著手機搜索……
經常夢見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周公解夢,夢見自己和一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是的,這夢境得龍淵這個絕對的理智主義者,都不得不向玄學求助了。
然后周公解夢卻驢不對馬:得此夢乃財運,多得他人信任之跡象。
財運?
龍淵冷哼一聲。
他的財運才不要什麼解夢來算呢。
什麼解夢,說得七八糟的。
龍淵生氣地丟下手機,將頭埋進枕頭里,繼續睡。
迷迷糊糊地輾轉到了下半夜,夢境又變了,銀裝素裹,一片慘白。
人群像是走馬燈一樣,從他邊走過,夢里全是嘈雜的人聲。
“聽說,皇后薨了。”
“哎喲,皇后一家謀造反,全家一百多口人都被斬首了,皇后現在才薨,已經算是圣上開恩了。那臣賊子,皇上能放在塌邊安睡嗎?”
“聽說啊,那皇后是自殺的呢。”
“自殺?想來也是,自家家里人做了這種事,怕是也沒臉活下去了吧。”
“不過也是蹊蹺,你說這老將軍,一生戎馬,立下軍功無數,怎麼這好端端的,就要造反了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又有誰知道呢。”
夢中,龍淵木然地走在人群中,魂兒就像是被人走了一樣,他一步一步,機械式地邁著步子朝著皇宮的方向走。
在皇宮門口,出現了一群穿素服的儀仗隊,三匹頭戴白花的駿馬,拉著一副金楠木打造的棺材,緩緩地從宮門口使出來。
他知道,棺材里躺著那個姑娘。那個讓他心疼的姑娘。
“楚寧。”
他張張,想喊卻出不了聲,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儀仗隊從他邊走過,儀仗隊的隊尾。
是一輛八人抬的步輦,步輦上的人,他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他手里抱著一個黑的木牌,好像是古裝劇里面經常會出現的靈牌。
聽人說,那是皇帝,皇帝親自為皇后扶靈,讓不人都掬了一把同淚。
太慘了,皇帝太慘了,妻子的娘家人。
要反他的皇位,他卻還要為妻子親自扶靈,送土為安,這是怎麼樣的圣啊。
龍淵聽著只想冷哼。
什麼圣,圣會連自己心的人都保護不好嗎?!
圣會讓自己心的人跳樓自殺嗎?!
他心里很氣憤,恨不得沖上前去揪住那個男人的脖子問。
“你既然得到了,你為什麼不珍惜!你為什麼要著走上絕路!”
可是不行,他本做不到。
在夢中,他的行為都是限制的,他沒辦法自己決定自己應該怎麼走。
就好像,他這是在看一部電視劇,他只是一個觀眾,觀眾是無法左右劇中人的行的,所以他只能無能憤怒,看著那儀仗隊越走越遠,一個人跪在雪地里,捂臉哭泣。
龍淵這一晚上被夢境結結實實地折騰了一把,愣是睡到了早上八點都還沒起床,這可不正常。
筱雁躡手躡腳地走上樓,敲了敲門,沒有人應,不過龍淵沒有鎖房門,剛走進去就聽到男人斷斷續續的哭聲。
好端端的,怎麼哭上了?
筱雁繼續往里走,走進房間里了,才聽清楚龍淵口中的念念有詞。
那是一個名字。
楚寧。
筱雁聽到這兩個字,愣在了原地。筱雁,字楚寧。
取自平楚,得安寧之意。
不過,的小字很有人知道,一般古代子是沒有小字的,只有史書上都有名號。
有杰出貢獻的人才取小字,當初剛出生,爹就接到了平定楚的圣旨,他爹開玩笑說兒是福將,不如就讓兒楚寧,求個好兆頭。
這話當然被家的長輩們給拒絕了。
這二來,本來別人一聽說將軍千金,就已經有不好的聯想了,再取個可男可的名字,那不知的,還以為家大小姐是一個橫生的丑。
最后,雙方只能各退一步。
筱雁,字楚寧,小字只有自己人知道,對外人一律都稱筱雁。
所以,知道這個小字的人并不多,哪怕是在古代,哪怕是的枕邊人,的相公龍淵,也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名字。
眼前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龍淵都不應該知道啊。
筱雁再走近些,想聽清楚一些龍淵在說什麼,可是龍淵就像是有應一般,剛走近,他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瞬間的迷茫,看清楚是筱雁之后,下意識地從床上彈坐起來,扯著被子往上蓋,拉扯了半天,卻摟了個空。
“你……你不要過來。”
龍淵一邊拼命地對筱雁擺手示意,一邊往床角,直到背著床板,退無可退,急之下他才發現,自己昨天半夜起來因為太熱了,就只蓋了一個小方毯,現在手臂大都在外面。
雖然他不至于只穿了一條,上還是穿著短短睡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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