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魚聲不歇,其餘唯有呼吸聲。
這是段承軒第二次踏母後的院落。
他不能原諒母後為了一己私而將兩個兒子當做棋子,更不能容忍為了讓兄長段琮不再有肋,而直接將那名玉珺和雲棲的肋給拔除。
尤其是始終認為自己無錯,即使滿手鮮、謊話連天,卻還是敢站在佛祖的麵前祈求保佑。
太後像是覺到唯一親兒子的到來,坐在團上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眼。
“何事?”
淡淡兩個字,段承軒卻從其間聽見了一份怨懟不平。
他揮袖走上前一步,不去看這位母親,隻是看著眼前的佛像負手而立,一錦華服在這純金佛像之前也黯然失,唯有那雙眼卻如同倒映佛,熠熠生輝:“母後可是將那宮中道告訴了東方萱兒?”
太後卻隻是冷冷的嗤笑了一聲:“我為何要告訴一個東方氏的人?我從未做過一國之後,但亦是皇帝頭上的人,這等宵小之輩,又如何能從我口中得知些什麽?”
段承軒神複雜的看向白發蒼蒼的母親,卻像是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騙子:“您已經殺了雲棲,舍棄了的兩個孩子,如今,您還想讓孩兒舍了嗎?”
“紅禍水,哀家養你們兩個人長大是讓你們沉迷的嗎?”太後驟然從團上站了起來,邊再無桂嬤嬤攙扶,隻能踉蹌著穩住形,指著段承軒的鼻子抖不已:“你們生來便是皇族子弟,生來便是要同兄弟相爭!”
“可我不想……”
“你不想又如何?”太後怒目而視,眼底倒映的段承軒卻始終是個孩子:“世人腳踏江山,可這偌大皇宮,繁榮天炎,卻是你們的牢籠,唯有你們擔起責任,拋棄,才可爬上高位,掙而出!”
“哀家隻是在教導你們,好好活著!何錯之有!”
說到急之,太後已經落下淚來,看著段承軒的目卻始終狠辣,走上前一步:“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何我滄瀾都城,卻天炎這個名字?”
“世人皆道,冰炭不同,水火不容,如此起名相悖,又是為何?”
於段承軒來說,這不過隻是兩個地名,而這天炎城的選址便在此,想來應當是當年雲氏先祖所贈之名,起的如此潦草,想來並無更多的意思。
太後卻走上前來一步,著手中的佛珠串,看著他。
“天炎城,本就是段氏皇族騙來的東西,而這偌大滄瀾,當年並非是段氏皇族之。”冷笑一聲,太後看著自己這仍舊無知的兒子,沉聲開口:“是你們先祖,從雲氏玉氏先祖手裏騙來的東西,當年玉珺雲棲皆是天縱奇才,方一來到天炎,便同你那兄長糾纏不清,你當真以為們是來談說的嗎?”
段承軒蹙眉:“那已然是過去之事。”
“當年皇帝放雲氏離開,你當隻是為了玉珺雲棲嗎?”太後臉上的笑意此時帶了些輕蔑,從一旁的暗格裏掏出一個小小木盒過來,那木盒雖然致華貴,卻儼然是個古,其中放著幾張皮,印著當年舊事:“世上從未並未有天火浩劫這東西,唯有毒遍天下,死傷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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