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是逃不開。”
顧茗煙自暴自棄的將剩下的半份糕點都扔進裏,聽著齊說完了曾經發生過種種事,心底卻隻過兩個字——孽緣。
曾經也想過離開,遠走高飛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命運弄人,當年對棄之不顧的男人卻又折返回來,隨後這一番破鏡重圓的事更是讓慨造化弄人,尋得知己卻又互相傷害,互相算計坦誠,聯手之餘被人挑撥幾乎是家常便飯。
“你若是能逃得開,如今也不會僅憑直覺回來了。”齊說的口幹舌燥,抬手為自己添了杯清茶。
“既是如此,你再幫我個忙。”顧茗煙趕親手為添了杯茶水,眼角彎彎。
齊預到事不好,卻還是答應下來。
待到鬼魅和莫三歸來時,齊隻是捧著書卷坐在顧茗煙的房門口,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兩人便了然離開,看起來今日匆匆一查也並未找到太多線索。
夜深之時,雨勢也跟著漸漸減小了許多,一道影從後門溜出去,避開了巡邏的士兵和打更的更夫,憑著記憶到了靖王府的後門,找到齊說的柴房位置,掏了半品的爪鉤在爬上牆,隨即穩穩的落在幹草堆裏。
守夜的小廝驟然驚醒,喊了一聲:“誰!”
燈籠掃視了一圈也未看見半分人影,隻有從主院跑到這邊的小花在用幹草磨爪子,小廝之鬆了口氣,將小花提起來拭幹它上的水珠:“你怎的又到這裏來了,若是明日被顧小姐發現你不在,又得滿院子的找你了。”
小廝的聲音漸漸遠了,顧茗煙才從幹草堆裏爬出來,眼前幾乎隻剩下一片漆黑,而這後院卻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隻得抬起頭尋找那棵高大的枯木,隻可惜雨夜裏隻剩下一片濃重的黑。
著牆壁一路走到前院的長廊,避開了兩個守夜的家丁。
可還是看不見枯木的蹤影,急得團團轉。
正在決定折返回去時,正看見幾個丫鬟正往這邊走來,咬咬牙推開後的一扇門,閃進去,過門看著提燈籠的丫鬟們消失在拐角,才拍拍脯鬆了一口氣。
靠著門扉站了一會兒,抬起頭聽著耳邊的雨聲漸小。
而眼前的黑影子令微微愣神,想起曾在那風和日麗的日子裏,銀翹和青黛都曾在邊坐著,腳下是歪扭著被枯木衝開的石板,頭頂上隻有禿禿的樹枝,興許有時還有些從其他院子裏飄來的枯葉。
這些記憶如曇花一現,眼前儼然還是一片沉甸甸的黑。
繼續往前走,腳下都是嶄新的磚石,可地卻始終不平坦,小心著穿過院子停留在枯木之下,一旁便是石桌石凳,舊人不在,如今亦隻剩下一個。
“本以為你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夜襲本王。”
顧茗煙輕輕一,回過頭去,卻被件披風遮去了所有的視線,溫熱寬大的手掌拉住的手,牽著往外走去,邊道:“何時你能閑下來,我也能甘心赴死了。”
“哪裏有人將死掛在邊的。”顧茗煙拉扯著頭上厚重的披風。
“還不是跟你學的。”段承軒的聲音帶了些惱怒,直到重新走到屋簷下,段承軒才幫將頭上的披風拿下來搭在肩上,指尖拂過臉側的發將那些水珠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