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駛雁江都城，此時距離冬不過數日，雁江的寒風惻惻的，戰火過頭的都城都是空，怕是要等到過年那幾日才得熱鬧上幾分。

馬車裏添了個暖爐和琉璃燈盞，厚厚一疊的紙張都是炭木痕跡，比起筆墨來要便利許多。

大多日子，顧茗煙便是裹著貂裘抱著棉花袋子在馬車裏，筆下不停，時不時停歇也大多是在詢問玉芝族中事，並讓玉芝寫了小半本蠱毒的書以供參考，總算有了些眉目。

莫三這一路上倒是見到不雁江風，索陪著鬼魅一同駕了馬車，免得那些使臣見到顧茗煙如今有些可怖的模樣。

輕晃著雙，莫三麵對著蕭條的都城還是忍不住嘖嘖：“百廢待興太難，更何況曾有多奴隸未曾直了脊背。”

“還需要數百年的時間吧，不過人代代繁衍，總歸是能越來越好。”鬼魅拉著韁繩，跟著前麵幾個使臣繞了個彎，這才瞧見了雁江的驛館。

鬼魅瞧了一眼這座二層小樓，對莫三開口：“這驛館以前是個富家開的私塾，那年歲過半的老者收了二十來個義子，日日教導，如今能免於戰火作為驛館，倒真的算是奇遇了。”

“你是雁江人？”

“我生在滄瀾，隻是跟著時間太長，久而久之也喜歡看些地方誌一類。”說及此，他倒是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搔了搔頭：“你要是喜歡逛的話，以後我可以帶你去爾丹看看，那裏的風土人比較開放，習武之人也多。”

車簾裏的顧茗煙亮了一雙眼，輕輕笑了一聲。

莫三還不甚在意的點點頭，複而還轉過頭去問車簾裏的顧茗煙：“笑什麽？”

“找到一點兒眉目了，還缺些藥材，冬日有些難尋。”顧茗煙遞了張紙出來給鬼魅，順便探了個腦袋出來，眼睛微微瞇起來：“眼睛也有些不行了，幫我找個手藝好的大夫施針。”

微微一愣，鬼魅將手裏的紙張的皺皺，轉過去住的臉，看著那雙眼當真是泛了些紅，而且瞳仁的還在減淡，眼神一凜：“眼睛不好還在寫東西。”

“為了解毒沒辦法，我就不陪你進宮了。”顧茗煙趕了回去。

鬼魅有些生氣，一旁的莫三卻是拍他肩膀：“別愁眉苦臉的，之前不都跟你保證過了，這藥材和大夫的事給我就行。”

隻好將單子了過去，幾人來到驛館裏，卻看見兩個悉的人影正站在門口，鬼魅並不吃驚艾枝為什麽會在這裏，畢竟是爾丹皇帝親自下了命令，讓艾枝來調查艾家當年所為之事，而另一邊的賴玄始終冷著一張臉，兩個人看起來頗為不對付。

顧茗煙掀開車簾的時候倒是楞了一下，旋即又笑了。

若是艾枝在這裏的話，也許對們解毒的事還有些益。

可艾枝卻在看見玉芝跳下來的時候冷下一張臉來，玉芝倒是笑瞇瞇的湊過來要往上撲，徒弟徒弟的個不停，顧茗煙也隻好下了車，鬼魅對眼前的賴玄擺擺手：“顧茗煙，出了點事就將放在驛館，顧子衿回來了嗎？”

“幾日後便能歸來，隻要給了皇上解藥，你們可以繼續提條件。”賴玄抱著手臂，不解的看著顧茗煙頭上的白紗，邊看了一眼艾枝：“艾家的地牢裏放著幾百人的首，看起來他們也想試試長生不老之法，找到了點兒眉目，正好讓們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