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層是婦產科。

林漾去廁所的時候，遇到好幾個臨近生產的孕婦，其中一個邊跟著一個哭鬧不止的小男孩，抱著媽媽的不讓去衛生間。

林漾看了一圈，都沒找到孩子爸爸在哪兒。

媽媽急的一腦門的汗，跟著林漾的小護士連忙上前把孩子抱過來。

那個孕媽媽連聲說謝謝。

解釋說孩子爸爸工作太忙，沒有時間過來。

林漾說不出來什麼心，只覺得當母親好難。

又覺得這位孕媽媽有些可憐。

孕晚期，秦訣才不會放心讓一個人來醫院。

就是現在，秦訣也不放心一個人下樓遛彎。

林漾洗完手，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對母子的影。

小護士也不在，站在門口的是秦訣。

*

林漾覺得從醫院出來之后，秦訣的狀態就變得有些怪。

——這一路上男人一句話也沒有說，臉也不好看。

林漾把空調溫度調低，然后把秦訣披在上的外套扔在一邊。

秦訣也只是看了一眼。

林漾：……

好怪。

車子停在路邊，秦訣把安全帶打開。

王姨這兩天有事請假回了鄉下。

下車之前，林漾跟他說中午想吃糖醋小排，秦訣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然后擁著進了電梯里。

林漾看著電梯玻璃反出來的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有些懊惱。

怎麼剛夸完秦訣比那些男人靠譜的不止一點點。

秦訣就突然變得很那些人沒有區別。

回到家里，秦訣徑直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林漾拿著的小勺子在秦訣面前晃了好幾圈，也沒見秦訣照往常一樣，先給準備一份水果酸。

天氣一熱就想吃寫冰冰涼涼的東西，但秦訣怕吃太多，就把酸放在冰箱的最上面。

林漾晃了半天，男人像是沒看見。

林漾：……

算了，林漾把勺子扔進水槽。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不值得信賴。

叮咚一聲響，秦訣作一頓，放下手里盛著醬的碗。

秦訣滿腦子都是周越跟自己說的那些。

雖然只是周越的猜測。

但秦訣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悶的厲害。

“林漾。”

秦訣住了準備離開廚房門的孩兒。

“干嘛！”林漾的語氣兇的。

生氣了，秦訣就是故意不給他吃酸。

“你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秦訣認真的注視著，目中蘊含著某種林漾看不懂的探尋和期待。

林漾有些遲鈍的反應過來，秦訣說的是酸。

“我…”林漾下意識的移開視線，看著地板，嘟囔：“我不要什麼啊，我了，我想吃飯。”

秦訣抿：“過來。”

林漾小臉皺的看著秦訣，磨磨蹭蹭的湊過來：“干嘛呀，我——”

“做飯很累，守著火很熱，也很麻煩。”

秦訣語氣冷淡的開口，解下上的圍，站在林漾面前。

林漾愣了一瞬間：“那我不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訣無奈。

“因為這是你想吃的，所以無論多熱多麻煩，我都愿意為你做這些。”

秦訣看著林漾開口道：“你能明白嗎？”

*

林漾不明白。

林漾吃飽之后也不明白。

一直到秦訣收拾完廚房，抱著去午睡的時候，林漾也有些不明白。

但是能覺到秦訣對自己很好。

有些超出了當初的合約。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林漾突然意識到，當初的合約上其實并沒有寫秦訣要給做飯。

也沒有要陪著自己產檢甚至是睡午覺。

他只是讓林漾把孩子生下來。

林漾躺在床上皺眉，糾結好久，抓著秦訣的手蓋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秦訣指尖微，把林漾往自己邊摟了一些。

林漾沒有拒絕。

半晌，孩有些悶悶的聲音響起：“你真好，秦訣。”

突然被發好人卡。

男人也沒睡著，聲音啞啞的，有些：“現在才想起來回答剛才的問題？這就好了？”

“嗯。”

林漾著自己肚子上的熱度，好的林漾都有些羨慕自己肚子里的小孩。

“我會報答你的。”林漾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

秦訣險些笑出聲來。

他把林漾翻過來，兩個人面對面。

“你想怎麼報答，說說看？”

秦訣什麼都不缺。

林漾一時半會也沒能想出來。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起來。

半晌，秦訣開口道：“如果你想不出來的話，那就我來。”

林漾正糾結著呢，連忙點頭，又糾結。

“你想要什麼？除了錢，我沒有多錢…”

一臉期待又張的模樣，看得秦訣的心也好了一些。

“親我一下。”男人語氣平淡，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多讓人浮想聯翩。

林漾心錯了一拍，有點沒反應過來。

雖然林漾撞見過幾次秦訣親自己，但沒想到秦訣會直接的說出來。

“…親一下就可以了嗎？”林漾聲音糾結。

“兩下也行，三下也可以。”男人漆黑的眸子盯著林漾，眸深邃，聲音醇烈。

林漾鼓起勇氣，試探的往前傾，慢慢朝秦訣靠過去，兩個人的距離一點點拉近。

呼吸纏。

就在林漾即將到秦訣的的瞬間，男人半撐起胳膊起，把距離拉開：“算了。”

他哪里看不出來，林漾的眼睛里沒有任何。

秦訣說，就照辦，像是不會拒絕。

秦訣只覺得自己心臟像是被一團火焰灼燒著。

濃的黑煙蔓延到肺部。

呼吸都有些困難。

林漾看著秦訣，臉上滿是奇怪：“為什麼呀？”

親了秦訣這一下后，以后就不欠他的了。

秦訣定定的看著林漾，像是做了什麼決定，彎腰，著林漾的下，兩人對視：“我喜歡你，林漾。”

林漾的臉上瞬間染上迷茫的彩。

秦訣低聲笑：“你的演技真的很不好，我每次睡前吻你，你的睫都在。”

“我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人是怎麼對你的，但我對你，是心甘愿。”

秦訣想到什麼，聲音沉，面也不好看。

“我你，你不用怕我會離開。”

如果聽不到他說的話，任誰都想不到他現在是在告白。

林漾看著他，臉上沒有驚喜，眸子里近乎空。

明明是正午時間，卻覺得自己的手腳冰涼的厲害。

他發現了。

為什麼，明明都已經藏的這麼好了。

為什麼秦訣還會發現？

秦訣眸微暗。

他俯，咬在林漾的耳垂上面。

“我不想讓你報答我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

“就這麼欠著吧，最好一輩子都還不完。”

半晌，林漾找回來自己的聲音。

像是帶著無盡的張和慌，甚至還帶著些許哭腔和：“…不能這樣，秦訣。”

“我們合同都簽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