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機,遲遲沒接,他吃準我在說謊。
“不敢打?還說你沒騙我。”
他鼓起的腮在暗暗用力,我此刻若是化作一塊骨頭,肯定被他咬得碎。
沈聽瀾磨得后槽牙咯吱響,可想而知現在有多生氣。
我一把奪來手機,用力攥在手里,“有什麼不敢打的。”
“有種!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乖張地獰笑,握住我后頸把我扣著往前走,用力一甩,我人栽進沙發里。
他居高的俯視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說實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但如果電話打過去,證實你在說謊,你的下場一定很慘。”
我心是慌的,但已如困之勢,不搏一把又怎能有生路。
“還是不說?”沈聽瀾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雙臂向后展開搭在靠背上上,笑得意味深長,“夠的。”
他下一挑,示意我聯系唐倩。
我看眼時間,顧左右而言他,“太晚了,估計唐倩睡了,要不我明天,”
不等我說完,他冷聲打斷,“不行,就現在。你不是很肯定去找唐倩嘛,既然去了,有什麼不敢打的?還是說沒對好口供不敢打?”
“當然不是。”
“不是就打!”
他臉沉,眸中涌著偏執的寒意。
我在他的注視下,解鎖手機,按下撥打鍵。
此刻,一聲聲電話鈴音就好似我的催命符,每響一聲,我就更接近絕境一秒。
“喂,晚澄。”
突然,電話接通了,手機也在同時被沈聽瀾走,他按了免提放在茶幾上,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我盯著屏幕,就好像被他用一繩子系住了嚨,張了張,說:“唐倩,你沒睡吧?”
唐倩聲音悶悶地。
“沒呢,正敷面呢,有事?”
我不確定能不能聽懂,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唐倩,我上午去找你,是不是把小區的門卡落在你那了,回來翻包沒找到。”
“……”
話筒中安靜無聲,我額頭都跟著滲出汗了。
“喂,晚澄,你剛才說什麼?我撕面沒聽清。”
我又重復遍剛才的問題,唐倩立刻笑著回:“哈哈,你走的時候,我還提醒你,別落下東西,我這沒有,你再好好找找,看看是不是掉車里了。”
有唐倩為我作證,我背都跟著直了,下微微昂起來,我桀驁地看著沈聽瀾的眼睛,說:“好,我知道了,我再找找。”
唐倩:“不是我說你,你總丟三落四的,找不到去業補一張,別再弄丟了。”
“行,實在找不到,只能去補一張了。沒事了,唐倩,你早點睡吧。”
打個哈欠,“這不敷面呢,要不早睡了。晚澄,周末一起吃飯。”
“好,周末見。”
我掛了電話,問沈聽瀾,“這回相信了?”
沈聽瀾盯著我看了會兒,兀自地笑了,“見朋友有什麼好瞞著我的,你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不覺得太可疑了?”
有唐倩作證,事態瞬間對我有利,我底氣自然也足了。
“我那是心虛嗎?我是怕你誤會,結果……”我嗔的別開臉,小聲委屈道:“還是誤會了。李敘言在那辦公,我去找唐倩,都躲著他走,結果你就是不相信我。看你剛才兇的樣子,我都被你嚇死了。”
沈聽瀾抬手將我摟過去,我假裝抗拒下就被他抱在懷里了。
他又化作那個謙和溫的男人,著我的臉,“很兇嗎剛才?”
“你說呢。”我嗔怪地睇他眼,像極了一個了委屈的孩子,抬起手腕給他看,“看,都被你弄紅了,你都不知道輕點。”
我順勢往他懷里撲,抱住他腰耍賴,“沈聽瀾,要不你就弄死我吧,我死了一了百了,我也不用天天擔驚怕的。”
頭頂傳來他愉悅地笑,我知道我賭贏了,他抬起我下,我紅著眼肆無忌憚的撒,扭臉不讓他看。
“你別看我,我不想被你看到我哭的樣子,我哭起來難看。”
“誰說的?”
他把我臉扭過來。
“我看看,明明哭的好看。”
我捂住他眼睛,“你騙人,你才騙人。剛才你明明說一次,結果又弄了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沈聽瀾摟我,在我耳邊暗啞地嗓音說:“弄你一次不過癮,你不也爽的。”
“我……”我臉瞬間紅了,還是扛不住他沒底線的撥,只能著頭皮接下話茬,“醫生說了,讓我們節制,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我這塊地遲早被你耕壞了。”
“壞不了,沒聽說嗎,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他在我臉上親口,語氣也和善了,“以后再找唐倩把約出來,別再的,省得又鬧出誤會。”
“你就不能相信我?”
“跟相信無關,我就是不喜歡你和李敘言見面。”他眼神警告,“記住沒?”
我點點頭,在他上親下,“你個大醋壇子。”
他把我打橫抱起,我嚇得一驚,“沈聽瀾,不行。”
沈聽瀾笑道:“抱你回房間睡覺,想什麼呢。”
……
解除了沈聽瀾的疑心,還有一個人我必須要給個明確的解釋了。
第二天中午,我約唐倩出來吃飯,地點就在我們平時去吃的那家火鍋店。
唐倩比我先到,看到我進門,沖著揮了揮手,我奔著的餐臺走去。
“坐吧,”唐倩把菜單給我,“看看再點什麼吃的。”
我接過來掃眼,“可以了,還是你了解我,都是我吃的。”
唐倩意味深長地說:“我當然了解你,不然真要出事了。”
服務員離開去備菜,唐倩這才問我:“說說吧,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我先給倒上茶水,才問:“唐倩,你討厭被包養的人嗎?”
“!”唐倩的瞳仁明顯一怔。
我坦白地說:“我現在就是。”
唐倩滿臉疑,“誰啊?”
我低下頭,“我老板,沈聽瀾。”
好像忽然明白什麼,又問:“你離婚也是因為他?”
我點點頭,“有他的原因,但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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