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輾轉。
卓巧婷疲憊的聲音過手機傳出來。
“姜大妹,我不想陪你在同一個問題上打轉了,嗚嗚嗚我昨天通宵趕計劃書一整天沒休息,現在好累啊,你讓我睡覺吧求求你……”
“不嘛,你再陪陪我行不行?我好煩啊,你說我明天上班該怎麼面對沈離策?”
“你這不是自找的嘛,他剛才跟你說那話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當場拒絕?”
“我不知道。”
“你要是還喜歡人家,那就答應復合呀。”
“我不喜歡。”
這組對白已經重復了兩個小時,鬼打墻似的。
卓巧婷抱著手機無力地翻白眼,懨懨道。
“承認吧你,你明明還喜歡沈離策,要不然人家說那話的時候你才不會一聲拒絕都沒有就轉頭跑掉。”
“我才沒……”
姜知還想辯駁下去,卻被電話那頭傳來呼嚕聲打斷。
卓巧婷是真的累壞了。
掛斷電話,思緒仍然停留在沈離策跟說重新喜歡的那個時間點,當時之所以選擇逃跑是因為姜知發現自己心居然有幾分雀躍。
而這份喜悅背后伴隨而來的是極度的恐懼。
心臟仿佛被掛在鐘擺上,不停地在兩個極端點來回搖晃,波劇烈,難得很。
兩個相互沖突的緒,超出了的承范圍。
也正是如此,卓巧婷說了兩個小時,姜知仍然死不承認自己還喜歡沈離策。
帶著復雜的緒熬到天亮,大概是老天爺聽到心的祈禱,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有借口請假不去上班。
只不過這對姜知而言并不算是什麼好消息。
房東突然要求收回房子。
“兒忽然說明天回來A城,長假結束后就要開始上班,還得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不得已才讓你搬出去的,小姑娘你諒解一下哈。”
房東都把話說得這麼客氣了,姜知也不好說什麼,向人事部請個假,又通知松一雯替把昨天畫好的圖給沈離策,然后就出門去找出租房了。
大半天過去,姜知匆匆忙忙看了好幾,都沒有一個合適。
不是租金太貴,就是地方距離公司太偏遠,這路癡屬是個大問題,要每天轉幾個通工上下班,那還不如睡在天橋底下。
不過現在看來,是真的要去天橋底下找地方睡了。
焦慮之際,最令人沮喪的是閨一整天沒接通電話——卓巧婷上班的時候不能看手機。
孤獨和無力逐漸在心中蔓延,姜知坐在公園長椅陷發呆狀態。
畢業出來上班之后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不就哭,這個社會并不會因為你流眼淚就給你一顆糖,那樣只會看起來像是在乞討。
一直很努力賺錢,想做個獨立自強的人。
但回過頭發現,好像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生真是面臨挫敗。
電話響了。
姜知以為是哪個中介打來的,接通才發現是沈離策。
“怎麼沒來上班?”
以為是某人要興師問罪,“我有急事,已經向人事部請假了。”
“什麼急事?”
“就一些私事。”
沈離策懶得再繞圈子,直接攤牌:“因為不想見到我,所以不上班?”
“不是。”
這才支支吾吾地說出房東要求一天之搬出去的事。
電話那頭聽完解釋,松一口氣似的哦了一聲,半晌,沈離策又道。
“找房啊,我這兒剛好有一套,你要住麼?”
這次姜知鼓起勇氣拒絕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對于跟前任同居這事不興趣。”
男人聽這一鼓作氣拒絕的口吻,忍不住低聲笑了。
“不是同居,是做你的房東。”
“不用。”
“距離公司十分鐘車程,403號公車搭兩站就到。這麼方便,你確定不要?”
“……”怎麼辦,這聽起來很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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