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淑說：“不是，你咋想的，我意思讓你攔著，不讓去市里。”

程澈說：“你可真自私，人家有能耐才去市里，我就不能在市里設個點，我經常過去？”

董金淑無語，“我說了等于白說。”

彼時，章佳檸接到市融的電話，初步定好首次直播時間在十二月二十一。

晚上章佳檸見到程澈跟他分這個好消息。

“幾點直播？”程澈問。

章佳檸回：“早上六點半到九點半。”

賣農副產品乃至海產品等很多人都選擇在早上直播，因為這個時間是很多家庭主婦在看，們也是購買的主力軍。

程澈說：“當天我給你拉波流量。”

“別，”章佳檸果斷拒絕，“我想看看這個賬號的真實數據，你要給我拉流量，我都不知道目前的轉化率了。”

程澈：“行吧，等你需要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之后，兩人又聊了首播上架的產品，程澈給出一些建議，也是章佳檸忽略的問題。

為了照顧特困戶和五保戶，章佳檸決定在首播中，專門拿出一部分時間幫他們銷售農副產品。

開始挨家挨戶地統計，有當年曬好的蘑菇和蘿卜干，家里養的鴨鵝，東西不怕，但品質要保證。

做好登記后，章佳檸又開始聯系快遞公司。

目前村里還沒專門設點的快遞發貨，程澈主把活兒攬過去，可以先從他那打包發貨，月底跟快遞公司結賬。

程澈是好心幫忙，但章佳檸要考慮本與利潤。

畢竟從大家手里收上來的東西，是要幫他們賺錢的，所以不得不考慮本。

生鮮與山貨產品不同，生鮮走的都是冷鏈，包裝和運輸本高，章佳檸銷售的多是曬干的蘑菇和蘿卜干等食用農產品，定價不高，按照程澈的生鮮方式打包費和運輸，幾乎就不賺錢了，甚至有些產品要虧錢。

程澈提出他可以補運輸費，但被章佳檸拒絕了。

“不能因為我直播賣貨，就讓你往里面搭錢，雖然不知道能銷售多，但只要我賣出一份，你就要虧一份快遞費，以后多了怎麼辦？你的日子不過了？”

章佳檸讓他提供幾家快遞的聯系人，經過通后，有家快遞公司愿意在保村設點發貨，至于快遞費也是月結。

直播間就設在戶外，沒有華麗的背景板，主打一個真實。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首播了。

章佳檸空下來，程澈也終于有時間跟聊訂婚的事。

超市的網絡壞了，等著明天來人維修，章佳檸要剪輯視頻，只能去程澈的養場借網。

坐在那剪輯視頻，程澈靠著沙發打游戲。

“佳檸，”

“嗯？”章佳檸注意力都在編輯文案上。

“新年后咱倆訂婚吧。”程澈說。

“嗯。”又回過神，“嗯？”

停下來，轉過看沙發上的人，“你說什麼？”

程澈看似在玩游戲，實則在觀察章佳檸的反應。

他言簡意賅，“我說訂婚。”

章佳檸：“怎麼突然？”

“不突然。”程澈直接放下手機，把隊友扔在那。

所以，有時候你隊友掛機，別怨他，是真有重要的事。

程澈：“你別有力，我就是個提議。”

章佳檸思考片刻，“我能問為什麼嗎？”

程澈說：“咱倆四個月了，穩定，家里也都同意，我覺得也算水到渠的事。還有……我考慮兩年后你也許會去市里工作，咱們早點結婚，把事都辦了，你就算去市里，我也可以在市里開個辦事，咱們事業生活兩不誤。”

章佳檸默了默，問他：“你是不是擔心我去市里，咱們之間會出現問題？”

程澈沒否認，“兩地生活避免不了的問題，所以我才想咱先結婚。”

章佳檸：“如果你想圖個安心，我同意。”

這話就值得推敲了，程澈也聽出來了。

他坦率地回：“佳檸，我不想你結婚。但只要想起你可能離開，我心里也會慌。”

章佳檸起走到沙發旁坐下，拉起程澈的手，“你太不了解我了，就算我去市里，我們之間也不會有問題，真要是出問題，也只能出現在你上。”

程澈連忙說：“這點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找別的人。”

章佳檸說：“你敢肯定？”

程澈：“必須肯定。”

章佳檸：“我也敢保證，我也不會找別的男人。所以，你擔心什麼？”

程澈：“……”

答案閉環了，還怎麼聊？

程澈：“你不想訂婚？”

章佳檸握他的手，“剛才不是說了，我同意。”

程澈：“不是……你這樣，搞得好像我在你。”

章佳檸一臉認真地說：“我要是不愿意，誰我也不好使。”

程澈喜出外，“真的？”

章佳檸笑了。

程澈試探著問：“我找機會跟梁姨提了？”

章佳檸：“說唄。”

自打章佳檸同意訂婚，程澈心舒爽到每天都跟打似的。

他先跟董金淑說了，得知章佳檸同意，心里也踏實了。

程澈又去超市跟梁燕妮提，梁燕妮喜笑開，張羅著找先生看日子辦事。

這邊的習俗，訂婚方辦，結婚男方辦。

經先生批兩人的生辰八字后，把日子定在元月六日，黃道吉日，宜合婚訂婚。

梁燕妮打電話給章萬清，告訴他佳檸六號訂婚，讓他準備好提前回來。

訂婚納日程后，程澈想著把幾個兄弟上吃頓飯，安排好訂婚那天的事，讓他們當天去幫著忙活忙活。

這頓飯安排在姐的飯店，程澈宣布要跟章佳檸訂婚時，三人皆是一愣。

老三說：“真的假的？”

程澈：“訂婚還有什麼真假，肯定真訂啊。”

趙清泉笑得眉挑了挑，意味深長地說：“這麼急？別結婚和滿月一天辦了。”

程澈噗嗤笑出聲，“去你的，誰結婚滿月一天辦。”

程澈看向陳孝志舉起的酒杯，他說：“恭喜你。”

“謝謝，還得孝志。”程澈端起杯跟他下。

兩人一飲而盡。

陳孝志問他：“什麼時候準備結婚？”

程澈：“結婚日子還沒定，過不了明年，應該今年差不多。”

陳孝志沒什麼表地點點頭，放下酒杯又給自己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