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金淑笑著起，朝他招手，“來，兒子，看看還能認出來是誰不？”

程澈走進去，打量一番，搖搖頭。

“我就說他認出你了。大十八變，認不出來也正常。”董金淑看向孩的眼神著歡喜，“你張姨的外甥，姍姍，想起來沒？小時候來咱家玩，你倆一起逗小狗崽來著。”

程澈蹙眉，屬實沒印象，尷尬地笑兩聲，“呵呵，變樣了，認出了。”

剛要把后人拉過來，又被董金淑攔下話茬，聽說道：

“姍姍現在在市銀行工作，可能耐了這孩子，還是個經理呢。正好今天來你張姨家串門，我讓過來看看。”

“？”看看？有什麼好看的？今天的日子是該來看看的時候嗎？

程澈心里不悅，但礙于章佳檸在，不好發火。

客廳里的親戚讓他過去，程澈將禮放在桌上，對董金淑說：“媽，這些都是佳檸給你買的。”

董金淑這才看向他后，“佳檸來了，一起過來坐會兒。”

章佳檸走過去，在場的都是村里的，大家早就認識，也一一打過招呼，被董金淑安排在靠邊的沙發。

程澈把外套掛好再回來，就看到章佳檸坐在邊上，姍姍卻眾星捧月似的被圍在親戚中間，這哪像來串門的。

可沙發上坐滿了人，也確實不好再換位置。

程澈搬把椅子過來，剛要坐在章佳檸邊，就被董金淑道：

“哎，別坐那兒啊，過來，陪姍姍聊會兒。”

此時，就算章佳檸想不多想都難了。

眼前的姑娘文靜又優雅，看穿著打扮條件不錯，兩人目毫無預兆地上，對方沒有躲閃，更沒有疑，看的時候，坦坦的。

相較之下，今天更像是來登門見家長。

董金淑順勢讓出位置，“我去做飯，你快過來，到這坐。”

程澈握下章佳檸肩膀，跟著董金淑進了廚房。

門一關，他問：“外面的人，怎麼回事？”

董金淑早就備好菜了，開火準備炒菜。

“都是你叔叔大爺，什麼怎麼回事？不定好今天吃飯嘛。”

董金淑等鍋熱了倒油，程澈直接把火關了，冷聲問：“那的怎麼回事？”

董金淑推他，“讓開，幾點了，再不炒菜，中午吃什麼。”

程澈直接把炒鍋拎在手里，“吃不上就不吃，我就問你，外面的的怎麼回事？”

董金淑見他倔脾氣又上來了，說道：“姍姍多漂亮，工作好，家境也不錯，爸媽都是公務員，不比好。”

這個已經不用說是誰了。

程澈瞬間火了，但依然低著聲音，怕章佳檸聽見。

“今天是佳檸來認門，你把來，你什麼意思？這場面好看嘛？”程澈手指用力，恨不得把炒鍋摔了，“我要知道你鬧今天這出，我就不能讓佳檸來，你白瞎心了，準備了一堆東西給你。”

董金淑說：“我讓你們倆黃，你也不聽。”

程澈眼白猩紅，口劇烈起伏，“我憑什麼跟黃？就因為你不喜歡？我不在乎，我喜歡就行。”他指著外面，氣得手抖，“你多大歲數了，別作了行不行？沒你這麼辦事的。我把對象領回家，你又給我找個也帶回來？干嘛呢？玩啊？”

董金淑吃準程澈不敢在親戚面前翻臉，才讓汪芷姍過來，打著程澈分手的算盤，卻沒想過程澈為了章佳檸敢跟任何人翻臉。

“兩人都在，你比一比不知道誰好？”董金淑說，“一個條件那麼好，你不選，非選個條件差的。你圖什麼？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就知道我是為你好。”

程澈咬住后槽牙，下顎線條繃，極力控制將要掉的緒，說：

“媽，你現在出去，把人請走，咱樂呵呵地跟佳檸吃了這頓飯，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董金淑垂著眼，還擺著一副長輩的姿態，“我是你媽，這點事我還做不了主了？你找對象不得問問我的意見？”

程澈問：“你到底讓不讓走？”

董金淑態度強，“要走，只能讓走。”

“讓佳檸走？”

“嗯。”

程澈危險地睨了睨眼，“媽，我快冷靜不了了，你趕把那個珊珊整走，你今天這麼做，對人家姑娘也不尊重，你想過沒？”

“你要覺得我不尊重，你跟黃了，跟姍姍，不就完事了。”

程澈從腔里滾出一口怒氣，吸了吸鼻子，把炒鍋放在爐灶上，“我今天是給你留后路，不想你以后跟兒媳婦有癟，結果你一點不上道。

話我擺在這，我肯定會娶，別等以后日子過起來，你又后悔今天的事。那時候，今天的事，就是心里永遠的疤。”

董金淑說：“你說娶就娶？都不問問我？這人是好是賴，你都不挑？”

程澈說：“好賴就了。”

董金淑咬牙，指著程澈恨鐵不鋼的說：“你呀，一點都不爭氣，讓那娘倆算計得死死的。”

程澈好笑的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媽，你說反了，我要不算計們娘倆，人現在我也追不到。我說得明白不？除了，誰都不行。”

他走到廚房門口，混不吝地說：“今兒這飯，別吃了。”

說完，推開廚房的門就出去了。

此時，章佳檸正幫幾個長輩用手機辦理醫保，汪芷姍則尷尬地坐在沙發上。

看到程澈走來，汪芷姍微笑著向他。

等人到面前，聽程澈說：“姍姍，不好意思，家里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汪芷姍微僵，起說：“我出來久了，是該回去了。”

章佳檸看向程澈，后者抬手了，示意別起來。

董金淑見人要走，連忙從廚房出來，“姍姍，你怎麼走了？吃完飯再走。”

程澈瞪眼，“人家里有事。”

他直接把門關上，沒讓董金淑跟出來。

到院里，程澈邊走邊說：“姍姍，今天的事，是我媽不對，對不住了。”

汪芷姍說：“跟你一起進屋的，是你朋友？”

程澈：“嗯，我倆好幾個月了，很好。”

汪芷姍表微妙，“董姨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說你……”

“別聽的，想法太偏激。”程澈再次道歉，“我真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但今天最無辜的是你，沒想把你牽扯進來，對不起了。”

汪芷姍微微一笑，“沒事，別想太多了，回去吧。”

程澈點點頭，還好大度，不然鬧起來，今天真沒法收場了。

把汪芷姍送走，程澈進門直奔客廳走去。

“都給辦完了？”程澈問章佳檸。

“嗯，都辦完了。”章佳檸回。

他手把人拽起來，“走。”

“去哪？”

力氣懸殊，掙不開。

程澈把章佳檸的包拿著，到門口給穿上外套。

“你干嘛呢，你媽還在廚房做飯呢。”章佳檸也看出他氣場不對。

程澈說：“不吃了，不的窩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