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羽滿臉不甘的表，柳依依自然看在眼里。

心道就這點心算，心理素質也不行，欺負甄玉棋就算了，反正玉棋姐姐是個小呆瓜。

可為何唐將軍也會被這人騙得不著西東？

難道，就跟別人背地里罵自己的一般，溫羽床榻上功夫了得？

“我是真心請求甄小姐能原諒我，這位小姐你有什麼意見？”

“意見不敢當，不過一些不解罷了。

“唐將軍是一家之主，我玉棋姐姐乃當家主母，他們二人是夫妻，是主子，而你，不過是一個奴婢。”

雖然“奴婢”二字把自己也捎帶上了，不過柳依依不在乎。

“唐將軍和姐姐有什麼矛盾，那也是主子之間的事，關你一個奴婢何事？還是你覺得你這個奴婢位同主子，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你也有資格手？”

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點我倒是一直沒注意到，這個姑娘說的在理，向來只聽過主子管著奴婢的事，還沒聽說過奴婢干涉主子的事。”

“這位溫姑娘，太自以為是了。”

“就是。”

柳依依學著裴銘慣常的樣子，雙手負在后，左右來回緩慢踱步。

“你這個妾室，真是好大的臉，一口一口‘原諒我和平之哥哥’，敢，唐將軍離開京城之前跟你說過，說你可以代表他，來跟玉棋姐姐認錯？”

溫羽不說話，依舊抿著。

“看來沒有啊~”

冷冷瞥了溫羽一眼，柳依依繼續道。

“主子的事你手，這還不算，還要越過主子，替主子做決定。

“我都不知道是該說你狂妄自大不將主子放在眼里，還是該說，你仗著唐將軍的寵為所為？”

“這都是你的猜測！”

“你不說實，我就只能猜測了。再說，我可不是隨意說，我這是合理推斷。”

柳依依在溫羽前站定。

“你趁著唐將軍不在京城，特意跑來甄府門前做這一出戲，口中說著要玉棋姐姐原諒你之類的話，言語中卻暗示玉棋姐姐對你心生嫉妒，這才要與唐將軍和離。

“你又說姐姐若是愿意與唐將軍和好，你愿意離開，這又暗指玉棋姐姐蠻橫不講理，容不得夫君的妾室。

“哼，上說著好聽的話，又敗壞玉棋姐姐的名聲。

“怎麼，你以為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你這種小伎倆？”

柳依依掃了眼眾人。

“在場的各位，大多數，走過的路比你長，經過的事比你多，更有甚者，見識過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人心算計，你這點小聰明 ，在他們眼中，不夠看。”

幾句話就把圍觀的眾人夸了一番。

這里的人，大多就是純粹來看熱鬧的。

有的婦人可能正在門前跟鄰居嘮嗑，突然聽說有熱鬧可看，也不閑聊了，火速趕到熱鬧現場。

有的也許正在集市跟攤主討價還價，偶聽得路人說甄府門前跪著個妙齡子，立即丟下手中的事，跟攤主一起跑來甄府門前。

這些人，大部分不過滄海中那頂不起眼的一粟，長年積月被吃穿住行這樣的生活瑣事所累，腦中的算計，未必及得上溫羽。

柳依依這話，不一定屬實，但好話大家都聽。

一時都覺得這姓溫的姑娘將自己當傻子耍，心里很不快活。

一時又覺得自己什麼沒見過，這點小算計，自己早就看出來。

看向溫羽的表，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鄙夷和不屑。

周圍的譴責和不善的眼神，讓溫羽愧不已。

一涼意慢慢充斥全，子不自覺微微發抖。

在唐府，雖然一直是奴婢的份，但，自母親去世，唐老將軍和夫人都是拿自己當半個兒在養。

之后雖與平之哥哥做了妾，院子里的丫鬟仆婦也不敢怠慢自己。

何曾過今日這樣的奚落。

雙眼漸漸生出淚水，一眨眼，淚珠掛在下睫，好不可憐。

聲音有些哽咽。

“小姐為何這樣污蔑我？我是真心實意來求甄小姐回去的，如果甄小姐不喜歡我，我愿意離開平之哥哥~”

說著，了眼淚。

柳依依一瞧這個樣子。

得。

自己說了半天，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話。

行。

既然如此，那就全你吧。

“溫姑娘這話，是出自真心的？”

“……什麼？”

“你說，只要玉棋姐姐同意回唐府，你就愿意離開你的平之哥哥。這句話，你是故意說出來博同呢，還是出自真心？”

溫羽神一僵。

心道這人莫不是開玩笑？

甄玉棋要和離的事，到如今，估計整個京城的權貴人家都知道了。

現在若是反悔，不僅是，恐怕的父母都要被人笑話。

甄玉棋，是不可能同意回唐府的！

“是，只要甄小姐回去，我愿意……”

“可是口說無憑，若是我姐姐回去了，你又舍不得你的平之哥哥，不愿意走了，那我姐姐豈不是要吃虧？”

溫羽表呆愣：？？？

“這可就讓人為難了啊~”

說為難，柳依依臉上真的就出為難的表。

似是突然想起什麼，開心道：“不如，你寫個誓文吧？”

“……什麼？”

柳依依沒理，沖甄玉棋后一個丫鬟道：“去拿筆墨紙硯來！”

丫鬟看了眼甄玉棋，卻見家小姐正一臉懵地看著依依姑娘。

柳依依這突如其來的作，別說溫羽，就是甄玉棋也懵。

已經看的非常明白，自己要和唐平之和離，溫羽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唐平之看不清事實、分不清是非、還盲目信任他人的子讓生出厭煩之心。

就算溫羽離開京城，一輩子都不再來京城，也不會再回唐府。

就算唐平之現在聲淚俱下跪在自己面前，要自己原諒他，也不想再與他做夫妻。

可依依現在這招，是個什麼路數？

“妹妹，你過來下，我有話要與你說。”

柳依依猜到甄玉棋擔心的是什麼。

迅速走到前，俯道：“姐姐放心，不會寫的。”

“你，你確定？”

“姐姐覺得會寫？”

甄玉棋沉默了。

依照這些年對溫羽的了解，是絕對不會舍得離開唐平之的。

扭頭看著側的丫鬟，“去吧。”

丫鬟領命離去。

兩個門房推開大 門的時候，柳依依突然看見門后的趙寧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