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雙盤坐在床上。
“老夫人讓我等在這里,還要見我呢,我不能走。”
開玩笑,今晚若是跟小公爺回去了,那是典型的恃寵而驕啊,簡直是“啪啪”打老夫人的臉。
老夫人要發威,自己以后還怎麼在國公府混下去?
“你現在跟我回去,明日我會與祖母說。”
柳依依搖頭。
“公子這麼聰明,怎麼不明白,我今夜不能隨你走。”
裴銘神一頓,看著柳依依堅決的表,冷靜下來。
慢慢坐回床上。
他明白依依說的不錯。
現在若真的跟自己回去,定是沒人會阻攔。
他明日與祖母去解釋,祖母大概率也不會說什麼。
但在祖母心里,定是十分不喜依依的。
可若是讓依依一個人待在這個小破房里一晚,他也做不到。
“墨良,把油燈留下,你回去。”
柳依依連忙阻止。
“公子才回來,肯定有很多事要理,你要好好休息才是,還是回去吧。”
讓跟小公爺回去,不敢。
可讓小公爺留下來陪,更不敢啊!
這還不是一樣的道理。
又勸了幾句,然而裴銘不理會。
墨良放下油燈,出去后心地關上門。
裴銘了鞋要上床,見柳依依盤坐著,故意出兇狠的表。
“姑娘家家的,一點也不端莊,給我坐好了!”
柳依依無語極了。
在外的幾個月里,自己更不端莊的時候他都見過,這會還較真起來了。
滿不在乎直了。
裴銘掀開被子,將兩人都蓋住。
手將人攬進懷中。
“睡吧,明日我帶你去見祖母。”
柳依依聽話地閉上眼。
將將才睡醒,一時半會也睡不著。
睜開眼,眼珠子轉。
這屋子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唯一能看的,就是邊的男。
看著他那立的鼻梁,忍不住手了。
手突然被抓住。
“你是不是不想睡了?不想睡的話,我們來做其他事?”尾音拖長。
裴銘沒有睜眼,角微微翹起。
柳依依知道他是開玩笑,但男人在這種事上,他們自己也說不準的。
可不敢在這里冒險。
也不管睡著睡不著了,趕閉上眼,一不。
一旁傳出輕笑聲,柳依依也依舊不。
裴銘確實在逗,他今日忙了一天,有些累。
見沒了靜,再一次閉上眼。
-
翌日一早
慈安堂
“你說,銘哥兒昨晚去找了那丫頭?”
程嬤嬤道:“是,公子昨夜從外面回來后,便來找了老奴,問依依姑娘在哪。”
“嗯。”
段氏剛用完早飯,手上端著一碗參茶。
聽了程嬤嬤的話,臉上并無過多的表,似是早就猜到。
“那,銘哥兒昨夜將人帶回去了?”
“回老夫人,沒有。”
段氏抬眼,面驚訝。
“沒回去?”
“是,公子昨夜留在那屋里。”
段氏放下茶盞,一時沒有說話。
程嬤嬤知道這是生了氣,也不再說什麼。
頃。
“你去趟瑞竹軒,把那個依依帶來,直接帶我這里來,若銘哥兒還沒出府,讓他也一起過來。”
“老夫人,公子和依依姑娘今早沒有回瑞竹軒,現在正等在外面呢。”
段氏又是一頓。
這兩人,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從回來到現在,出乎的意料。
“行了,讓人進來吧。”
程嬤嬤正待出去,又被段氏住。
“大夫,來了嗎?”
“今兒個清早就到了,我讓他等在東側那間房。”
段氏點頭,示意出去人。
原本的意思,讓那丫頭在小屋里待一晚,是個打的意思。
小小一個通房,跟著主子出去幾個月,指不定心都飄了。
要讓知道,就算主子再疼,也不過是個下人。
讓在屋里待一晚,第二日再讓大夫給把把脈,看記不記得自己先前的吩咐。
若是心里藏著,以為在外懷了子,自己就沒辦法治,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祖母早!”
一只腳才踏進屋,問安的話就已出口。
段氏笑道:“銘哥兒過來。”
裴銘幾步走到段氏前,柳依依亦步亦趨跟在他后。
近前時,規規矩矩給段氏行了禮。
“老夫人好。”
段氏上下打量一番。
幾個月前,這丫頭雖然子也是勾人,但比之現在,稍微有些瘦削。
而如今,若是不看那張臉,整個人可以用嫵來形容了。
段氏心中一跳,這該不會,是真的有了吧?
若真的有了,銘哥兒現在對如此寵,若真的將孩子弄沒了,銘哥兒定會與自己心生芥。
可若是由著生下孩子,那也不行。
裴家沒有庶子先長子出生的道理。
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絕不能毀在手上!
“祖母?”
段氏回過神。
“無事,祖母年紀大了,容易出神。”
“祖母明明還年輕,怎麼就年紀大了,誰說的,我找誰算賬去。”
這是哄的話,不過人老了,就吃這套,何況還是自己的好大孫說的話。
段氏指著柳依依。
“你跟程嬤嬤過去。”
程嬤嬤站在柳依依邊,“依依姑娘隨老奴來吧。”
柳依依一臉懵。
這才來,一句話都沒問,這時候又要讓自己去哪里?
“祖母,這是?”
段氏見他如此護著,有些不待見,指了指東側的一間房。
“讓去東間,人還在這里,跑不掉的。”
柳依依擔心小公爺若是再說什麼的話,老夫人真的會厭上自己的。
不等他再說什麼,趕又給段氏行了一禮,跟著程嬤嬤走了。
所謂東側的房間,不過就是東次間,與段氏和裴銘所在的正屋,隔著一個梢間。
東梢間與東次間,沒有門阻擋,只中間隔了一個從中凹開的連著南北兩側墻壁的多寶閣。
通過多寶閣,朝右一轉,就看見一個長胡須的老頭。
老頭正坐在一張長桌一側,見程嬤嬤進來,連忙站起。
“嬤嬤。”
程嬤嬤指著柳依依。
“大夫,就是這個姑娘。”
小老頭點頭,表示明白。
接著,從長桌上放著的一個黑藥箱里取出一個脈忱,看向柳依依。
“姑娘,麻煩將手放在這上面。”
柳依依一看這形,心下一松。
還以為要做什麼呢,原來是把脈啊!
一猜就知道,是想確認有沒有懷孕。
這事,比他們都謹慎。
在外面這段時間,每次都是按時喝藥。
柳依依坐在老大夫對面,大大方方將手放在脈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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