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走,我們去醫院。”
賀則也給江晚套上了服,拉著往醫院趕去,一路上都很沉默,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明明剛剛,還在跟爸爸聊天,爸爸還答應了,會搬去賀公館,一起去看芊芊。
“是不是假的?你告訴我,是不是假的?”
江晚眼里噙滿淚水,轉頭看向在一旁的賀則也。
“晚晚,不要難過。”
江晚后知后覺似的,之前還僅存一線希,可能醫院弄錯了吧,可能是賀則也聽錯了吧,當再次確定的時候,是真的。
“爸爸,晚上不好和我們說話嗎?晚上不好逗芊芊笑嗎?”
賀則也知道可能一時間難以接這件事,江晚雙眼無神,空地留著眼淚,里一遍遍念著:“這不是真的,不是。”
“晚晚,我在的,我陪著你的。”
賀則也心疼,抱住,可是江晚呆呆地楞在那里。
車子很快開到了醫院,阿威他們早一步到了,整個醫院已經被賀家的人封鎖了起來,他們直奔頂樓的康復病房。
“爸爸。”
江晚推開門走進去,段驚延也在,低著頭,還有照顧江爸的醫護們也在,他旁的機已經拔下來了,歸零了,江晚上前去了一下江爸的手。
溫度已經低了很多,他躺在床上,像是進到了深度睡眠一樣。
“爸爸,我是晚晚,我來看你來了。”
病床上的人沒有回應,只是江晚握著的手溫度漸冷,江晚又一次看到至親在自己的面前死亡。
“爸爸。”
江晚“撲通”一聲跪在病床前,咬住了,低聲地啜泣,賀則也一起雙膝跪在的邊,陪一起承至親離世的痛苦。
“晚晚,爸爸走得很安詳,沒有罪。”
“我沒有媽媽了,現在爸爸也沒有了,我的家,沒有了。”
江晚神迅速地垮了下去,剛才還強撐著直的后背,趴在病床前哭得像個孩子。
阿威帶著其他人都出去了,他這邊有很多后事需要理安排,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江晚這才放聲大哭,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本沒有任何的準備。
雖然段醫生也說過,老爺子的況不算太好,一也就1,2年的事,沒想到會毫無預兆地離開他們。
“晚晚,爸爸看到你好,他在天上也會放心的,我會給爸爸做一個法事,把他葬在媽媽的旁邊。”
江晚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疼了,紅了一圈的眼眶,膝蓋都跪得麻木了,才起來。
“爸爸的后事......”
“阿威已經去辦了,不過你回來的消息瞞不住了,葬禮一定會被拍到,還有你的眼睛已經好了的事。”
江晚點點頭,這些現在已經無暇顧及,只想把爸爸盡快安葬了。
“如果沒有唐姨和江城這一次把爸爸帶走,是不是爸爸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走?”
江晚抬起頭眼神里難得地狠辣,問賀則也。
“江城我已經在找了,只是他夠狡猾,不過這一次葬禮的消息他一定會知道的。”
“不要放過他,如果不是他,爸爸不會是今天這樣,也不會這麼多的罪。”
“你放心,我不會的。”
果然江爸去世的消息,不過一夜,海市的全部都知道了,為了避免大面積的人群聚集出現踩踏事件,賀則也不得不讓黎瞬派來一些警察來維持秩序。
賀家醫院一大早就滿了前來報道的記者,江晚帶著大墨鏡來遮住哭紅的眼睛,穿了一黑的連,素地鉆進了車里。
賀則也隨其后,殯儀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江爸的尸也早已經運了過去,追悼會在第二天的上午進行。
蕊兒也急從瑞士買了機票回來,至親離世不管在哪里,賀則也都要回來。
那些記者的鏡頭直接懟到了賀則也的車窗旁,原本他和江晚離婚這件事已經沉寂了下去,現在江晚的出現,還是和賀則也一同出現,又了海市的新聞。
江晚反手將車窗上的私窗簾直接一拉,阿威開著車緩慢地在警車的引領下開出了人群。
“賀爺,太太,殯儀館那邊都準備好了,靈車明天一早到位。”
“好,記者就不要放進來了,還有那些名單一定要每一個都對得上,別讓別人混了進來。”
“我知道的,一直盯著的。”
江晚緒不高,一直很沉默,苦干了眼淚,幸好有賀則也陪在的邊,否則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的突如其來的變故。
“你說,江城會不會來?”
江晚突然問了一句,這樣的事,江城不可能不知道的,尤其他跟西苑走得那麼近,西苑也會告訴他。
“來了正好,直接送進去。”
“你有證據嗎?”
“爸爸給我了。”
賀則也現在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江爸會替自己留了一份視頻,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會很快到來。
他從副駕駛后面的儲袋里拿出一封信。
“這是昨晚上爸爸要我給你的,他說了等他離世的時候要我再給你。”
江晚拆開了那封信,歪歪斜斜的字跡,想來是江爸花了很大的力氣,很長時間才慢慢寫完的,寫了對于的愧疚,和對媽媽的對不起。
還詳細說了江城是怎麼去賭,怎麼騙了他的房子,拿著房子去賣了換賭債,還有公司的很多事,江城是怎麼瞞天過海,還有他手里的房子和銀行卡,他都已經立好了囑,做好了公證,全部給了江晚。
“晚晚,爸爸或許不是個好爸爸,但是爸爸從來沒有吝嗇過對你的,請你原諒爸爸,好好的過你今后的人生,這些東西是我唯一可以為你留下的,就算哪天你失去了現在擁有的所有,這些錢都可以讓你一輩子食無憂。”
的眼淚又一次涌了出來,這麼多年的心結,的執著,解鈴還須系鈴人,爸爸的這一聲遲來的對不起,留住了對于親的最后希。
“爸爸......”
江晚捂著,眼淚從指里流下來,滴落在信上,賀則也沒有去看信上的容,只是摟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殯儀館外面停滿了黑的奔馳,而江爸的已經被殮師修整了一番,穿上了一有些不合的西裝,以前爸爸很干凈,只是后來病了,急速的消瘦已經找不到適合他的服了。
賀則也和江晚跪在了靈堂的中央,江爸安詳地躺著。
“爸爸,安心地走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晚晚和孩子們的。”
賀則也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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