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如，好些了沒？”

“嫂子，好多了，”賀亦如勉強出一個微笑，好讓他們放心。

“寶寶長得真好看，眼睛跟你很像，以后蕊兒有弟弟陪著玩了。”

賀亦如抱著孩子，低聲呢喃著哄孩子的歌。

“嫂子，你和哥哥會和爸爸決裂嗎？”

江晚避開了的眼神，說著孩子的事。

“如果爸爸和哥哥讓我選一個，我會選爸爸。”

“如如，這些事跟你都沒有關系，你只需要安心養好，帶好寶寶就行。”

賀亦如抓住了江晚的手，的手心終于沒有之前那麼冰冷。

“嫂子，我不希哥哥傷，也更不希爸爸會傷。”

“不會的如如，安心休息。”

門口灌進了一陣風，賀則也和許為謙走到病床前停下來。

“今晚我在這兒陪你，等天快亮了再走，老賀他們先回去，蕊兒還在家。”

“別想太多，過兩天周末帶蕊兒來看你。”

賀則也放下了一個紅包，里面是一張銀行卡。

“當作給我小外甥的出生禮。”

賀亦如了，問道：“多？”

“不多，三百萬。”

“老賀，你……”

“給孩子的，不是給你們的，你們無權為孩子拒絕。”

賀則也把卡塞到了孩子的枕頭底下，跟賀亦如囑咐了幾句就拉著江晚下樓了。

“會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倆？”

“賀家醫院，誰會跟賀家的人過不去？”

頂層病房里的燈熄滅了，江晚和賀則也才開著車放心離開。

“如如今天跟我說，你和爸爸會選擇爸爸。”

“應該的，畢竟賀家養了幾十年，我再親，不是賀則路，不是一個媽的肚子里出來的。”

“我覺得如如不是因為賀則路，只是因為心里沒辦法過去家人這個坎，不可能去背叛父母。”

賀則也眼神落寞了一瞬，流溢彩下，藏在影里的臉，看不清表。

“所以，如果你對付爸爸，會放過如如對嗎？”

賀則也握住方向盤，沒有回答，專心盯著前方的路，江晚似乎猜到了他的答案。

“如如恐怕還得在醫院住個一周左右，等徹底恢復了再走。”

“嗯，應該的。”

到家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在醫院折騰了一天，蕊兒被陳姨哄得睡下了，江爸也曬過了一天的太，隨著天氣轉涼，慢慢挪回了屋子里。

浴室的水聲嘩啦啦響了很長一陣，江晚在屋外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一個一個翻開著頻道。

“還不睡？”

江晚睡眼已經有些惺忪了，強撐著等著他。

賀則也整個人陷床上，他雙眼發直地看著電視機的畫面，心里藏著事。

“怎麼了？”

“沒事，一些公司的事而已。”

江晚知道他在騙自己。

“賀則也，說實話。”

江晚面帶慍。

“晚晚，我怎麼可能在騙你？”

“如果有一天，我也站到了你的對立面，你也會放過我嗎？”

“你在說什麼？”

“如如是你的親妹妹，你都不一定會放過，那我呢？我背叛過你，反抗過你，甚至離開過你，傷害過你，你也會放過我嗎？”

賀則也深呼吸一口氣，把江晚的臉掰過來。

“江晚，我要是不放過你，四年前我就手了，我花了那麼多錢給爸爸續命，我圖什麼？我為什麼？”

“我……”

他幾乎不自己的全名，他自己全名的時候，屈指可數。

“你在質疑我？還是在懷疑我？”

賀則也的語氣變得冷漠且疏離，他沒了平日里的和，江晚不再說話，而且背過去，留給他一個僵冰冷的后背。

兩個人不歡而散，一個企圖一次又一次試探對方的底線，一個愿意一次又一次降低自己的底線，結果一個將信將疑，一個欣喜落空。

這一夜，格外格外的長。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江晚手一，旁邊的空床上，已經冰涼了。

看來他一早就離開了，整夜兩個人中間都仿佛楚河漢界，井水不犯河水，江晚也堵著氣，一腳油門踩到了公司。

一來公司，郭意瑤就蹚著辦公椅到江晚面前。

“晚晚姐，你還好吧？”

“我好的啊，沒事啊。”

“那就好，那就好。”

江晚還在納悶，怎麼？自己和賀則也吵架的事，公司都知道了？

接著可樂也走過來有些擔憂地問：“姐，你沒事吧？”

“你們今天怎麼了？我不好的嗎？你們是不是什麼事瞞著我？”

可樂打開手機遞給江晚。

江晚看到了今天的頭條新聞：賀氏購中心財務造假，賀氏總裁將被傳喚配合調查。

江晚差點沒站穩，難怪今天一大早賀則也就走了。

“姐，你沒事吧？”

江晚趕打電話給賀則也，打了好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接著又打電話給阿威，也是打了幾次無人接聽。

江晚開始有點慌了。

“開會了，開會了。”

前臺的小妹妹進來說了一聲，今天是新一季產品的設計研討會，江晚不可能缺席。

“江？”

江晚眼神發愣地盯著手里的筆。

“江？”

“在，怎麼了？”

江晚這才反應過來，Miss.j有些疑的看著。

“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整個設計會開完，江晚請了半天的假，開車到了賀氏。

樓下記者和警察把賀氏圍得水泄不通，江晚想進去，被警察攔住了。

“我是家屬，能不能讓我進去？”

“不好意思，還在調查，現在不能外人進。”

有幾個眼尖的記者看到了江晚，趕圍了上來，麥克風都懟到了的臉上。

“賀太太，這次賀氏的財務造假，請問您知嗎？”

“賀太太，這次況如果屬實，您會和賀先生離婚嗎？”

“賀太太，賀氏近期輿論負面很多，請問作為賀氏份的持有人，您會拋售或者減持賀氏來套現嗎？”

江晚被圍堵在中心彈不得，不知道說什麼，知道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說什麼都可能讓記者曲解。

不說話。

“賀太太，請問你沉默是代表默認了賀則也的公司財務造假嗎？”

江晚當下沒了理智，一把搶過了那個記者的麥克風，所有的相機都在的上卡卡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