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沒想到幾年過去了,這個疤每次看到都要打個寒。
“怎麼,想起那天了?”
賀則也扣起了服,把江晚的手拿開了。
“那天阿威看到你傷了,恨不得下一秒就殺了我。”
“阿威跟了我很多年,于于理,可能都有些偏執。”
賀則也的心腹不多,阿威算是最信任的一個,不管是場面上的,還是見不得人,或者很私的事,幾乎都是阿威在理。
“那天我嚇壞了,我不知道怎麼就拿起那支筆到了你,阿威后來很沮喪,他坐在我的旁邊,抱著頭都快要哭了。”
賀則也那天傷之后,阿威非常正式地跟他談過江晚的事,他并不希賀則也就這樣折在江晚的手里,至不是在沒有結婚之前,就把命能讓江晚輕易地握著。
“阿威沒有父母,在街上長大,十歲之前還有爺爺可以管著,后來老家拆遷爺爺被墻砸死了,看他們家就剩下一個小孩,賠償這件事也沒有人管,他徹底無依無靠。”
江晚震驚,沒想到阿威的世這麼坎坷。
“后來被政府送去了福利院,他小時候個子很小,被人欺負,自己跑出來了,結果又被街上的小混混欺負,再然后被人騙去泰國打黑拳,渾是傷,打了好幾年。”
難怪江晚每次看阿威,總有一種下一秒就能掄起斧頭砍幾個人的氣勢,以至于那次以后都盡量避免和阿威正面說話。
“那你救了他?”
賀則也點點頭,那一年也是他失去了媽媽,剛回賀家的時候,因為是私生子并不被重視。
賀正英名義上說著泰國那邊商業地產開發好做,把他派去了那邊鍛煉鍛煉,實際上就是流放。
“我在泰國的時候,有人帶我去看地下搏擊,我就是在那里遇到了阿威,那天我準備走的時候,被人圍在了巷子里,阿威路過救了我,我也救了他。”
江晚沉默了一會,看著他說:“我竟然對你的一切,知之甚。”
“沒關系,以后慢慢了解,有一輩子的時間,不著急。”
賀則也把自己最溫的一面都給了江晚,江晚不知道在拳頭下討生活是什麼,不過知道肯定很難,是生理和心理雙重的折磨。
“你知道嗎,那天阿威沖我吼完之后,我問他,你只是老板,值得他這樣嗎?”
“他怎麼說?”
“他說賀總就是我的天,我的信仰,賀氏就是我的,沒有賀總我的命只怕早就沒了,人生早就爛了,我寧愿今天被傷的是我。”
賀則也無言,笑了起來。
“阿威這小子,來年的開工紅包再給個大的。”
“哎,你可不能虧待了他,哪天你真被人追殺,他能毫不猶豫為你擋一槍。”
賀則也心里什麼都清楚,在賀家這麼多年,從最開始的邊緣人,到逐漸走到了賀家的權勢主位,就連賀正英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阿威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我都沒有,我哪里虧待他了?”
賀則也說起來一酸味,以前江晚不在的幾年,每年大年初一他都會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來家里給他拜年,一家三口,他說不羨慕是假的。
“你現在不......也是嘛。”
江晚嘟囔著,只是說到一半也心虛的聲音弱了下去。
“那今晚,搬上去跟我睡,嗯?”
“我懷著孕呢!”
賀則也哈哈哈哈笑起來,笑得江晚生氣地瞥過臉去了懶得理他。
“我又沒說跟你干什麼,就摟著睡一睡也不行啊?這樣你也會有反應嗎?”
“你!”
江晚一個枕頭朝他砸過去,賀則也趁熱打鐵,把摟在懷里,低聲問:“那一會上去休息好嗎?”
江晚不說話,窗外一束煙花又升起了,在煙花的映襯下點了點頭。
五年了,他們才像真正的夫妻那樣,能躺在一張床上,聊著家常,聊著生活,聊著孩子。
賀則也二話不說抱起去了三樓臥室,這里是賀則也的房間,江晚從前幾乎沒有來過,賀則也很輕很輕地放下了。
床頭是他們兩個人的結婚照,還有蕊兒百天的照片,這些不曾在意的時,賀則也都心地保存著。
“會不會不習慣?”
賀則也從背后抱住江晚,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賀則也盡可能輕,即使他火纏,也沒有辦法只能抑。
不過江晚還是到了。
小聲開口問他。
“你是不是很難?”
江晚反手握住,賀則也眼一沉,低啞著。
“別鬧,晚晚,我已經盡力再克制。”
江晚眼一閉心一橫,轉藏到被子里鼓搗了好一陣子。
結束了之后,賀則也一舒爽躺在床上,江晚紅著臉去浴室漱口又爬回了床上。
“現在不難了吧?”
媽的!老婆這麼善解人意!去哪里找?
這一夜賀則也睡得比任何時候都安穩,不僅僅是江晚發梢的香味讓他覺得安眠,更多的是江晚終于把他放進了心里的角落,讓他覺得心有安。
第二天一大早,賀則也看著還睡得很沉的江晚,在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就下樓去準備早餐了。
“賀爺,早,新年好。”
陳姨已經起來收拾打理了,賀則也心今天看上去很好,沖著陳姨笑著說新年好,陳姨手里的水壺差點掉下來,往年的初一,賀爺明明都是板著臉的啊。
“唐姨,您也起來了?”
唐姨在廚房已經開始做飯了,阿姨們都回家過年了,廚房里食材這麼多,老人家怕浪費了。
“你們怎麼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啊?”
“我睡眠淺,還在睡著。”
賀則也拿起一把小蔥花,仔細地清洗,唐姨看了一眼滿面紅的賀則也,湊近了一臉八卦地問:“昨晚搬上去睡了?”
賀則也竟有些地點點頭。
“哎呀,這才對嘛,這才像是夫妻,一會我把晚晚的服用品什麼的都給你們搬上去啊。”
賀則也覺得仿佛昨天才是新婚第一夜,老子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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