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睡得很不安穩，翻來覆去地有一種掉進了漩渦的覺，覺自己回到了剛剛進賀氏的那段日子。

的實習生份被人背后議論，不過一個剛畢業的小白，不敢辯駁也沒有勇氣，那天的午飯吃得五味雜陳，明明并不認識賀氏集團任何一個人。

“你是江晚吧？”

江晚剛準備走，對面一個有些瘦瘦的男人端著碗就坐下了，一臉笑意看著江晚，路過好幾個人都跟他打招呼。

“你是？”

“我是你唐姨的表弟，你來之前就跟我打過招呼了。”

江晚坐直了子，表面客套了幾句。

那人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進的總裁辦？我表姐還說要我多多照顧你，你這都進總裁辦了，以后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

他的語氣曖昧，故意把音調拖長，江晚強忍著說了句：“您慢吃。”

賀則也大半年都不來一次食堂，幾乎天天都有飯局，他借著來驗下員工餐的借口，實際上就是來看看江晚。

“那人是誰？”

他看到江晚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對著江晚有說有笑，小聲問阿威。

“那是工程造價部的人，項目副經理。”

賀則也想這樣的人跟江晚也不過就是套個近乎，江晚吃完了起，臨走前還不忘拿了一塊香草蛋糕，吃得滿都是。

“蛋糕？！”

江晚從睡夢中驚醒，答應了蕊兒，周末蕊兒請同學來家里，蕊兒說想吃香草蛋糕，這幾天忙公司的設計賽，還有爸爸的事，一點都沒有準備。

起床看了下時間，周六早晨的5點半，天還沒亮，深秋的天總是亮得晚一些。賀家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開始一天的工作，江晚套了件灰的厚，穿著長靴準備出門去了。

這麼早司機都還沒有到崗，也并不想打擾人家，可是賀家的院子太深只能走到大門外的大馬路上去打車。

“好冷啊，”深秋的海市，降溫加海風的雙重暴擊讓江晚有些無所適從，只能裹了。

“上車。”

賀則也胡裹了一件服便出來了，大之下還穿著家居服，他起床準備去看看蕊兒踢沒踢被子，卻看見江晚穿著服往外走。

“你怎麼來了？”

“你準備去哪兒？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賀則也語氣里有些著急，江晚扣好安全帶，看著他略帶責備，回答道：

“今天蕊兒的好朋友和家人會來家里，我答應了的，家里沒有材料，我去買點。”

賀則也繃得弦，松了。

“你直接列個單子，讓他們去買就好了，早上天涼。”

“那怎麼行？這是我第一次給蕊兒準備蛋糕，當然是要親力親為，你這當爸爸的也應該要......”

江晚突然停住了，已經潛意識里接了“蕊兒媽媽”這個設定，順便也接了“蕊兒爸爸”是賀則也的這個設定，才會說得這麼自然。

賀則也笑了，心很好。

可是他們趕早來到了超級市場，卻還沒有開門，兩個人只能在車里呆著，默默等開門。

“了嗎？”

賀則也走向旁邊的一個早餐攤，只是剛下車又坐回來了，有些尷尬地問江晚：“今天能不能麻煩你，買下早餐？”

江晚“噗嗤”一下笑了，賀氏總裁穿著家居服，子都沒穿踩著拖鞋在路邊攤買油條和麻團，怎麼看都有點違和？

賀則也隔著車窗看江晚在早餐攤前等著油條的樣子，恍惚間有一種錯覺，他們就像是一對結婚多年，普通的夫妻那樣。

吃完了最后一口豆漿，江晚有些撐了，沒辦法兩個人只好在車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蕊兒今天，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想全程親自手。”

已經快八點了，超市居然還沒有開門，門外滿了等待的人群，后來打聽才知道今天超市的運輸車有點問題，再開門估計要九點半之后了。

“那怎麼辦？”江晚有些著急，不停地看著手機的時間。

賀則也二話不說，上車了一腳油門踩下去，一個電話打給了阿威。

“讓購中心那邊今天九點開門，超市現在就開門。”

“啊？”阿威還在馬桶上，聽到老板這個指令，嚇得趕把子提起來，臉都沒來得及洗便沖出了家門。

果然阿威不愧是為了年薪百萬低頭的人，賀則也到的時候，他不僅已經帶著一小部分員工等著了，順便還去了趟賀家，拿了服。

“阿威，不好意思啊，今天太麻煩大家了，”江晚很抱歉。

“一會今天早開工的員工，去財務那每個人領個紅包，”本來還有怨言的員工聽說有紅包，立馬神了。

“你對員工還好。”

“那當然，又想馬兒跑，還不想給馬兒喂草？哪有這樣的道理。”

賀則也年紀輕輕，在賀氏的地位無人能撼，即使是賀老爺子當初的那一幫元老對他也是恭敬服從，看來這背后沒花心思。

“那邊怎麼了？怎麼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

江晚買完東西出來，看到商場外已經很多人在舉著橫幅，拿著海報在等著了。

“可能是什麼明星要來吧。”

賀則也在停車場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了一輛悉的房車也停在那里，從車里下來了一個妙曼的郎，正朝著他們的車旁走來。

“賀爺，好久不見。”

謝韻韻今天穿得沒有平日里那麼艷麗，反而素凈了很多，只是依舊不改的核，里面還是一件有些低的禮服，微微傾著子看著賀則也。

“這位是？”

謝韻韻看到了江晚，臉有些變了。

“我們見過的，蕊兒把你請出門了。”

謝韻韻想到了那次突然到訪賀家，被攔在門外，又被蕊兒兇的狼狽樣子，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賀則也帶有怒意看著：“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別去打擾我的家人，我今天還花錢捧著你是因為你能賺錢，你要是自己作死，那明天我就可以讓你所有的痕跡從網上消失。”

“賀......”

“謝小姐，請自便。”

阿威過來拽走了謝韻韻，看著賀則也的車尾，握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