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作為盛國背後的支持者,又怎麼不該在中央進一步制三脈的時候,滿自己手裡的棋呢?;
憑中山渭孫的政治敏,他完全認定牧國會真心和盛國談合作,盛國也已經做好了相逢一笑的準備。
而他現在需要確定,邊嬙這一次出使,是不是真的帶夠了牧國的誠意。如果是,他就要重新掂量邊嬙在牧國的位置——這也將決定他能不能直接在盛國出手。
「中山公子!竟不知是哪陣風來,怎麼吹到了你這貴客?」
江離夢落落大方地走上樓來。
中山渭孫要等的人沒來,但是來了更有份量的一個。
他起相迎,儒雅帶笑:「今客坐於此,而見未都之盛,乃覺天地之大,我錯過了許多風景!江師妹,咱們好久沒見!」
這聲「師妹」,是從黃河之會來算。他們多也是同屆。
而他本來要等的人,是已故盛國大將齊洪之子齊涯。這小子與他曾見於一境,因家世中落,頗有怨言,被他隨手收服——當然現在來看,此人一直都在江離夢掌心。;
中山渭孫倒是並不介意對面坐的是誰,齊涯不過是一次可有可無的落子。只是驚訝當初在黃河之會上,被那個莊國人騙得團團轉的大小姐,現在也有這麼大的變化了。
時平等地切割每一個人。
江離夢坐下來,笑得明朗:「齊涯不太舒服,不能來招待您,托我一定盡心。我說哪裡需要他開口,咱們師兄妹之間,曾經一起鬥於觀河臺,難道不是更親近?」
中山渭孫立即意識到牧國和盛國之間的談判或許並不順利,朗聲而笑:「此言當酒三鍾!」
舉杯連飲三合。
江離夢盡都陪了。而後才道:「又是一屆天驕會,觀河臺上角逐正急,中山師兄倒是尚有閒!」
中山渭孫擺擺手:「許是年紀大了,看不得新人,使我自恨舊年!」;
他哈哈地笑,就是不提正事,跟江離夢閒聊起來。
等到未城的風土人都論過了一遍。終究是江離夢先開口:「貴客北來,不知師妹能勞以何事?」
中山渭孫這才看向窗外——那是外儀館的方向,邊嬙此刻正住在那裡。
他的表非常溫:「聽說牧國的使節,前天就到了未都?」
江離夢便笑:「我說中山師兄哪裡記得江師妹!原來到此為佳人!」
「是啊,還請千萬替我保。」中山渭孫輕而又神地笑:「我想給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