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鐘辭厲和程丞骨歸國的這一天,恰好是這天,張周將戴罪立功,坐滿三個月出了獄。
天氣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1201號,出去好好做人。”獄管送了張周將出去,塞了一百塊和一份盒飯給他,指路道:“今天有人來接你,去吧。”
張周將拿了飯連忙道謝,尋思著誰會來接他,正嘀咕走出門就跟鐘家安的視線撞上了,一下子愣了神。
老實說,他這兩個月在監獄沒過什麼苦,要什麼有什麼,簡直跟大爺似的,都快監里的新老大了。
后面他從獄管口中套了話才知道,有人一直往監獄塞好,一直以為是姜夜記得他是兄弟,所以才在關鍵時刻照顧他。
“家安妹妹……”張周將眼里劃過一詫異,愣了會神,張口:“你……”
他一直以為鐘家安是恨他的,所以出現在這里讓他很意外。
“張公子監獄打架傷了?”鐘家安語氣輕松,隨即慢條斯理道:“放心,我不會告訴阿遲,張公子被打口吃。”
張周將:“…………”
鐘家安的語氣平常的像是朋友間的打趣,反而緩解了他心里的焦慮,是他想多了。
“快上車,程士的骨回來了。”古于扶著鐘家安站定,像個長輩拿了柚子葉往他上打了幾下,板著臉道:“二爺親自接回來的。”
聞言,張周將眼角紅了,悶悶道:“好。”
……………
八十一發子彈響過后,鐘辭厲沒有葬在烈士墓園,而是走了一道道程序,被商邵遲安葬在葉士邊。
墓園有一大片靜謐的松林,背靠一片綿延的緩坡,環抱著一汪湖。
環境不錯的,最重要是有人陪,不會孤獨。
鐘家安帶著一束紅玫瑰,和商邵遲穿過無數次走過的長長臺階,到了兩座并列的墓碑前。
墓碑之上,那對俊的夫妻彎著跟鐘家安極像的眼睛,溫又無聲地笑著。
鐘家安抱著那束紅玫瑰,眸低垂,同樣溫和又無聲地看著那兩位。
很久之前,商邵遲就設想過這樣的場景。在他的設想里,鐘家安會在這里停留很久,會很多話對這兩位說。
畢竟這段時間里發生的事,隨便挑一段,都可以說上一整天。
可鐘家安沒有。
只是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對著葉士說:“今年發生的事有點多,一直沒能出時間好好跟你呆上一會......想我了麼”
“不過,鐘先生已經回來陪你了,你布下的局我替你走完了,往后……你不會孤獨,我也有人陪了。”
墓園靜謐無聲,只風吹著松枝沙沙輕搖。
鐘家安笑了一下:“算了,這麼麻的話不適合我。我今天過來,是正式介紹個人給你認識,也是鐘先生的義子,他商邵遲,就是您當初讓我遠離的那個男人……不過,現在他是我的先生,也是孩子的父親。”
“您不用擔心,他對我很好……您要有外孫了,以后來,就是三個人了。”
扶著肚子小心的俯,將把墓碑上掉落的落葉掃開。
這一年里所有的驚心魄和生死掙扎,就這麼被略過了。
“上個星期,我和阿遲去看了電影,也去了你說的那片海看日出,我明白了你為什麼當年直到死去還執著鐘先生的原因,大抵是……對鐘先生的超越了一切,鐘先生亦然是這麼對你。”
鐘家安站起,嫻的握住了商邵遲的手,有些親昵的招呼道:“下次見面,我帶寶寶過來跟你打招呼,至于現在,你跟鐘先生先聚一聚。”
“走了。”
風拂過艷麗人的玫瑰花瓣,像是回應了鐘家安的話。
兩人的背影被輕灑的逐漸拉長后慢慢的織、融合在一起。
商邵遲低頭看了眼摟在懷里的同他說笑的人,眉眼沁上溫,覺得幸運的。
往后余生,鐘家安都會出現他的世界里,三餐四季,時里會留下他們的痕跡。
Ps:這本書從去年八月份突然來的靈寫出來,當時還熬了大夜,家安的形象是一下子就敲定的,商邵遲的人形象卻改了三次,每個人的軌跡到最后出乎我的意料的……到如今的完結,慨萬分。
我的筆力不夠,呈現不夠完的作品,請各位看寶寶見諒。
五行不缺和好多寶寶鼓勵我繼續寫下去,謝你們的。
本書完結了,謝謝諸位陪伴,我們下本書再見。
姜夜,家安,小寶寶的番外會出現的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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