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爺子不怎麼好,這次壽宴不過是出來走個過場,主要也是聽說江倪來了,這才在宴會上多待了會兒,很快就離場。
江倪跟在周瑾序側,一起同各個行業的老總閑聊。
今晚的宴會辦得盛大,江倪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家的人。
這種場合,祝壽只是幌子,來這里的人大多都是驅逐利益而來。
男人們談生意,站在這里當陪襯沒什麼意義,十公分的細跟高跟鞋站得腳疼,江倪找了個機會跟周瑾序說了聲。
去了趟洗手間,看了眼自己被高跟鞋磨紅的腳后跟,新的鞋子雖然合腳,但并不舒適,腳后跟紅了一片。
手包里也沒有創可,好在不算特別難,重新穿好鞋子。
從洗手間出來后江倪就沒去找周瑾序,今晚下班后時間,急著去換服,只吃了塊面包充,此刻也了。
晚宴上都是西式的餐點,江倪挑了塊致的小蛋糕,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下。
這場宴會到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遍地機遇,大部分人都不會想安居在這一隅,角落這里倒是清凈。
江倪坐著的位置可以看到人群中的周瑾序,他被人簇擁著,從容自若。
兩人目在半空匯時,江倪舉了下手中的手機,給他發了信息說要在沙發這里坐會兒,周瑾序回了好。
這樣的場合,江倪其實不是很適應,跟江泠對這些地方的如魚得水不同,不喜歡這種名利場。
這也是當初,選擇從醫的原因。
醫生不需要這些所謂的應酬,只需要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
滿室的喧嘩中,這一小塊安靜的地方,讓江倪比較放松,不需要繃神經,應對著眾人各的眼。
微微松了口氣,安靜的吃起蛋糕。
不過片刻,這份安靜就被人打破了。
江倪今晚是以周瑾序太太的份出席的,盯著的人自然不。
這會兒一個人安靜的在角落吃東西,就有人按耐不住過來了。
“喲,活久見了,這種場合居然還能看到死鬼投胎!”
刺耳尖銳的嗓音陡然在江倪頭上落下。
江倪抬頭、發現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此刻正一臉鄙夷,居高臨下的看著。
江倪不認識這個男人,從沒見過,但對方很明顯是沖來的。
“你是?”
“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連歐家的小爺都不認識!”挽著男人手臂的人,矯造作的捂笑起來:“果然是上不了臺面的!”
江倪注意到在說起‘歐’二字的時候,男人十分傲氣的抬了下,顯然是對這個姓氏十分自豪。
歐……
京市里排得上名號的,能在這種場合出席的,姓歐的豪門,只有一家。
不是商界的人,而是政界的。
那位歐家的當家人,份不亞于周瑾序的舅舅。
據說,對方的小兒子是個混不吝的。
江倪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猜測:“歐俊?”
歐俊雙手環臂:“正是小爺!”
江倪:“……”
這年頭還能聽到這種殺馬特古早自稱,真是沒想到。
“有事?”江倪面不改。
歐俊用一種審訊的目上下掃過江倪,也就那張臉長得勉強過關。
“周瑾序把我姐拒絕了,我還以為他是什麼眼高于頂的男人,結果挑來挑去選了你這種貨!真是瞎了眼!”
簡直是把魚目當珍珠,有眼無珠!
周瑾序拒絕過歐俊的姐姐?
這事江倪并不清楚。
臉微凝:“既然知道我是周瑾序的太太,我勸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歐俊很囂張:“就你也配讓我尊重?”
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人,祖上燒高香了才鯉躍龍門,嫁給周瑾序。
“別以為嫁進周家,你就能當上人上人,周家娶你不過是看你好拿,花錢買個擺設回去擺一下。等到玩膩了,再一腳把你踹走。”
“現在的人真的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看到有錢男人恨不得服上去!”
歐俊嘖嘖有聲:“我看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江倪拿著酒杯的手用力到發白:“請你放干凈一點!”
“我要是不呢?”歐俊注意到江倪用力著酒杯的手,譏笑一聲:“怎麼,想潑我酒?”
他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更別說是江倪這種份。
不會是個破落戶的兒,江家于歐家就跟螞蟻一樣,也不知道使了什麼骯臟手段嫁進的周家,但周瑾序顯然也不可能為一個聯姻的妻子對他做什麼。
圈子里的聯姻就那回事,哪有什麼。
歐俊毫不把江倪放在眼底,也不覺得一只螞蟻敢多對他做什麼。
“你敢嗎?”他眼底閃著惡意:“得到周太太這個頭銜花了不心思吧?在這里鬧,就不怕明天就被掃地出門?”
歐俊的伴也譏諷的笑起來:“你別這樣說,江小姐可能其他功夫好,能哄住周總也不一定。”
兩人同時譏笑起來,眼底滿是對江倪的嘲諷。
江倪攥了手,膛起伏,很想把手上的飲料潑過去,但不行。
這樣的場合,不允許做出這樣的行為。
在場那麼多人,還有。
要是真的跟歐俊起沖突,后果難以估量。
江倪穩住緒:“我勸你說話注意一點,我現在是周太太,你就不怕到時候我丈夫找你算賬?”
“你未免把你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周瑾序會為你出頭?癡人說笑了!”
歐俊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年度大笑話一樣。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份?周瑾序會為了你得罪歐家?真是太搞——”
歐俊的話沒說完,一杯酒已經兜頭淋了下來。
他瞬間暴怒:“你他媽是誰!”
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沉聲開口:“是我。”
他將空杯遞給了側的人,紅酒濺起的水珠幾滴落在手背,被主人慢條斯理的拭去。
“周瑾序。”
他落在歐俊的目冷冽又沉靜。
“讓我聽聽,我太太是什麼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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