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玩的太興，樂樂晚上睡覺也不安穩，好幾次都坐起來哭著說腳疼。

喬意凝只能抱著。

好幾次商冕想幫忙，但剛接過手樂樂就哭了，只能將還回去。

喬意凝最后一次將哄睡著時，已經是凌晨三點。

“要不你去客廳睡吧。”看向旁邊的人說道，“反正你也沒什麼事。”

商冕看了看，卻是說道，“這些年……你過的很辛苦吧？”

喬意凝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

微微一頓后，轉開了眼睛。

“我不知道玩太過會這樣。”商冕又說道，“現在都如此……更小的時候，你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熬著熬著就好了。”

喬意凝的回答很平靜，“你也用不著愧疚，畢竟你之前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商冕扯了一下角，“謝謝你，還幫我找了個借口。”

喬意凝也重新將樂樂放了回去，自己也跟著躺下，將往自己懷里摟。

商冕知道一時半會兒睡不著的，又問，“你今天玩的開心嗎？”

喬意凝嗯了一聲，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極度的敷衍。

“我知道，你不開心。”

商冕這句話倒是讓喬意凝的眼睛睜開了。

他也笑了一聲，“你一個人坐在護城河那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不僅僅是今天，以后……只要跟我在一起，你都無法真的開心了，對嗎？”

商冕的話說的很慢。

他這一字一句，就好像是自己手，將那些疤痕生生的撕裂開。

也是在此時此刻，商冕似乎才約約明白……是什麼。

他從小在商宅中長大，盡管家庭不是很和睦，但質條件從來都是最好的。

因為他生來就站在金字塔頂端，所以其他人對他的青睞和討好，他也都習以為常。

包括從前喬意凝對他的，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后來，他明白了自己對喬意凝的。

他知道他的喜怒哀樂牽系在了的上，所以他不想讓離開。

就好像孩子對他心的玩，只想占有。

不論什麼方法，什麼手段。

但現在他發現……并不開心。

他強行將留在了自己邊，自以為是的做著那些“為好”的事，從那些得到滿足，也了自己。

可這些對而言，卻是一種折磨。

他們的過去，隔著商冕不論如何努力都消除和彌補不了的過錯。

因為……逝者已逝。

不會原諒他了，且以的不快樂，來懲罰自己。

商冕的話說完，喬意凝的眼睛也睜開了，看著他。

“如果現在給你機會選，讓你……要不要繼續舉辦婚禮，你會怎麼選擇？”

“你還會愿意……嫁給我嗎？”

“嗯。”

喬意凝的回答毫不猶豫，但卻很平靜。

平靜到……如同在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商冕在頓了一下后，這才繼續說道，“是因為你覺得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可憐我是嗎？”

“你前幾天跟趙簡卿的那通電話，我都聽見了。”

“所以是因為……同對嗎？”

“也不是。”

喬意凝翻了個，看著天花板，“我只是覺得……你會是一個好父親。”

“就好像你說的，樂樂現在的生活的確比從前優渥，也……更快樂一些。”

雖然現在樂樂偶爾也會問什麼時候回歷城。

但細數這段時間，其實快樂的時間……更多。

而且終于不需要問自己，爸爸去哪兒了。

喬意凝也更明白，跟著商冕，才能得到更好的資源，那些東西不是可以給樂樂的。

也無法替做選擇，更不想以后孩子過的很辛苦的時候，轉過頭來質問自己，為什麼不讓跟自己的父親在一起？

喬意凝不想……讓怨恨自己。

“那你呢？”商冕卻問，“你自己的是什麼？”

喬意凝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

“可能時間長了，一切就會不一樣了吧？所以你現在不要我，可以嗎？”

喬意凝的話說完，商冕卻很久都沒有回答，床墊那邊卻是一輕。

奇怪地睜開眼睛時，卻發現商冕不知道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這邊，此時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喬意凝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干嘛？”

“我想在這邊睡。”

“你說什麼？”

喬意凝的話音剛落，商冕的人已經直接在邊躺下。

“你干嘛？你這樣孩子會掉下去的！”

“不會，這床這麼大。”

“那我去那邊睡。”

話說著喬意凝就要起，但下一刻，商冕卻手將抱住了，也將整個人往自己懷里一摟，“就這樣吧，我想抱著你睡。”

喬意凝徹底沒有了辦法，只能轉過頭去看旁邊孩子的況。

樂樂還在睡，對面前的一切狀況并不知，而且那邊還有很多地方的空余。

喬意凝到底沒有再掙扎。

商冕在抱了一會兒后，將臉龐埋了的脖頸，再低聲說道，“我會等你，當然會等你。”

——只要結局是好的，只要愿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他做什麼都愿意。

喬意凝也沒有再說什麼，當商冕將手搭在的腰上時，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天晚上，商冕睡得很好。

天亮時，他還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了……喬意凝的父親。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甚至當年他也沒有認真看過他，但他在夢里的影卻是那樣的清晰，商冕甚至能看清楚他鬢邊的白發。

他以為他是想要跟自己說什麼，但兩人對視了很久，喬父最后也只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轉就走。

那影很快消失在了商冕眼中。

醒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喬意凝。

但他轉過，卻發現空的床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那如同夢驟醒的覺讓他覺得很不妙，人也立即沖了出去。

然后他就發現喬意凝正抱著樂樂站在落地窗前看雪。

窗外依舊是銀裝素裹的世界，映得整個房間格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