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赫在油柏路上行駛了近四十分鐘。
終于停穩。
霍九抬眸看向后視鏡,略一思忖,開口道:“祁總,宋小姐,到了。”
宋辭一路都半夢半醒,聽到霍九的聲音,睜眼朝窗外瞧去,秋水臺公寓樓的戶大門映眼簾。
坐直子,轉頭看向祁宴禮。
祁宴禮像是沒察覺般,仍舊在看平板上的文件資料。
車一時陷短暫的沉默。
猶豫片刻,率先打破這過分安靜的氣氛,說:“我明天上午有事,剩下的那兩件事……”
“有事?什麼事?”
祁宴禮的目從平板移到宋辭臉上,語氣中著幾分質疑,仿佛在說一個無業之人能有什麼要事。
本來就因為被祁宴禮得三番四次沒得選擇而憋著緒,此刻聽出他話里話外對的質問,宋辭有些不住惱火,言語帶刺地說:
“祁總,這是我的私,我們現在只是易關系,我沒必要向你報備個人行程。”
祁宴禮狹長的雙眸半瞇,眼底閃過一抹冷厲的寒。
車溫度驟降。
宋辭能清晰的覺到祁宴禮周散發的迫氣場,令人有些不上氣來。
宋驍未醒,宋長國手在即。
深知現階段不該去挑戰祁宴禮的忍耐底線,畢竟這人從骨子里就是個瘋子,惹怒他,不會有好下場。
但始終逃不出他掌控的覺幾乎要把擊潰瘋了。
宋辭握住車門把手的手指微微收,直視著他,不肯出毫怯意。
果不其然,祁宴禮額角青筋微微凸起,耐心瀕臨耗盡,角繃,眼眸愈發深邃,仿佛積蓄著滿腔怒火,隨時可能發。
許久,祁宴禮結滾,咬牙切齒地溢出一個字。
“滾!”
他怕再繼續呆在這一會兒,他就會克制不住怒火把就地正法。
宋辭聽到這個字,如獲大釋,當即毫不猶豫地推開車門,利落下車,快步朝公寓的方向走。
砰的一聲,車門被關上。
祁宴禮膛上下起伏,閉眼良久才將心中翻涌的緒下去。
霍九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后視鏡。
剛剛兩人沉默對峙的那十幾秒,他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但卻覺得自己像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后背冷汗直冒。
心想著以后只要是送祁總和宋小姐,到了目的地,他都得第一個下車。
寧可在車外吹冷風,也好過在車里,一個不留神就炮灰!
“霍九。”
倏地,祁宴禮冷沉掀。
霍九冷不丁地打了個寒,不自覺繃全,“祁總,請問有什麼吩咐?”
祁宴禮轉頭,目落在車窗外。
宋辭逃得很快,這才一會兒便不見了影。
“明天派人跟著宋辭,我要知道去哪。”
“是。”
霍九忖了忖,又問道:“祁總,那今晚的燭晚餐和煙花秀……”
“全部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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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辭開車前往拘留所。
央的辯護律師早早在外等候,見到,簡單叮囑幾句注意事項,便領著順利進拘留所會見室。
辯護律師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宋小姐,我先去打個電話,大概十五分鐘后回來。”
拘留期間,嫌疑人與律師的會談最長不得超過半個小時。
十五分鐘是辯護律師能給宋辭爭取到的兩人單獨談話時間的極限。
宋辭明白這點,道了聲謝。
律師禮貌地笑了笑,起離開會見室。
宋辭沒坐多久,會見室的門又一次被推開,傳來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轉過頭,看清來人長相的瞬間,驀然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