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爾晚來說,這本就是一個死結。
左右為難。
舍不得將念念送給慕言深,痛失。
可是,如果和念念一起去見慕言深,那麼,澤景該怎麼辦?
帶著溫澤景也回海城嗎?
兩個孩子,都將歸慕言深所有!
不可能爭得過他!
但是,將溫澤景留下來和趙媽一起生活,永不面,讓慕言深本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溫爾晚不能再和溫澤景見面。
否則……慕言深早晚會發現溫澤景的存在。
兒子也好兒也罷,都是的孩子。
手心手背都是。
哪一個,溫爾晚都舍不得!
“我想要念念,我也想要澤景。”溫爾晚說,“我知道這樣很貪心,很難,可我……我是一個母親。”
左敬走到面前,抬起手,猶豫幾秒,最后還是落在的肩膀上:“你好好考慮,現在還有時間。”
溫爾晚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很多次了。
無解。
沒有一個正確答案!
“我最初的想法,是我帶著念念回海城,找慕言深匹配骨髓。而澤景,留給趙媽帶著,有機會我還能回來看他。可是現在想想,哪里還有看的可能呢。我一回,就暴了他。”
“這樣一來,我等于是選擇了念念,拋棄了澤景。這對澤景來說,多麼不公平,他又沒做錯什麼。”
“可是,我也帶他回海城的話,他會為慕家的繼承人,會被當做一個機培養,整天學習金融管理,社禮儀,沒有快樂和自由。”
“我想給孩子們的,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人生,沒有拘束沒有束縛。”
溫爾晚還是想將溫澤景留下的。
兩個孩子,含辛茹苦的養大,卻在同一時間,都拱手給了慕言深。
什麼都不剩了。
不甘心。
留著溫澤景在縣城,這個孩子就還屬于,不屬于慕家!
左敬想了想:“也許,你該問問澤景自己的想法。”
“是啊……”溫爾晚一頓,抬頭看著他,“我怎麼忘記征求他的意見了呢?”
“澤景想回海城,你攔不住。他要是不想回,你也不能帶他走。”
溫爾晚無力的絞弄著手指:“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慕言深邊去。
回到那個毀了一生的男人邊。
四年過去了,溫爾晚放下了仇恨,放下了那些備折磨的苦痛日子。
不是忘記了恨,而是兩個孩子的到來,淡化了過往。
不愿意再去計較,更向往未來。
偶爾,溫爾晚也會想起慕言深。
到底是他的。
在無數個午夜夢回里,醒來會發現,枕頭是的。
恨一個人,融骨髓。
一個人,也是刻在心底。
想要忘記他,談何容易啊……
除非刮骨,除非挖心。
可即便再想念慕言深,再他,也不會再去見他。
此生,彼此放過就好。
“……我倒是有另外一個辦法。”左敬說,“但是,風險極高。”
溫爾晚猛然抬頭:“什麼?”
左敬臉凝重:“很冒險。”
“為了念念,任何事我都可以做。”
左敬背著手,在落地窗前走來走去,好一會兒,他才開了口:“也許,我可以悄悄的查慕言深的骨髓能不能匹配。”
“悄悄的查?”
“對。”左敬說,“如果不匹配的話,那你完全沒必要帶著念念去找他了。因為他沒辦法救念念,而他可以做的那些尋找骨髓的事,我也可以幫你做。”
溫爾晚問:“如果,匹配呢?”
左敬定定的著:“那就聯合喬之臣,想辦法將慕言深迷暈,送去醫院完骨髓移植。”
這個想法……
太大膽了!
太冒險了!
溫爾晚驚得都站了起來:“……喬之臣?為什麼需要聯合他?”
“因為,他可能知道你沒死。”
“什麼?!”
左敬解釋道:“你跳湖之前,我說過有人在查我們,你還記得嗎?”
“記得!”
“那個人,不是慕言深,而是喬之臣。”左敬面容嚴肅,“但很奇怪,他沒有把查到的線索告訴慕言深!但是,在你跳海離開之后,他來找過我,試探過我的話。”
溫爾晚沒料到,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海城還有第三個知道!
這個人,居然還是慕言深最好的兄弟,喬之臣!
“我肯定沒有承認。”左敬說,“但喬之臣起疑了,所以他是知道……你沒死這件事。到時候,如果真的只有慕言深的骨髓匹配,想救念念又不想讓慕家奪走孩子,只能和喬之臣聯手了。”
溫爾晚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他……會答應嗎?”
“我沒有把握,但可以試試。既然他當初都沒有把這個驚天告訴慕言深,現在,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念念得病,見死不救。”
“只能這樣了,走一步是一步。”
“那麼……”左敬說,“我先去查慕言深的骨髓,是否匹配!”
“好。”
“等我消息。”
左敬不能在這里久留,他還要馬上回海城,免得讓人起疑。
他是特意趕過來的。
雖然,四年未見,他很想和多聊幾句。
哪怕什麼都不說,就這麼靜靜看著,他都覺得是滿足的。
溫爾晚上,有一種讓他著迷的魅力。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原因。
“再見。”溫爾晚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我總是給你添麻煩。”
氣氛太沉重,左敬故意開玩笑的說道:“澤景和念念,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前還說要讓他們認我做干爹的,忘記了?”
“沒忘,記得呢。”
“所以說起來,澤景和念念也算是我的孩子。我這個干爹救干兒的,理所當然。”
哪有什麼理所當然。
溫爾晚知道他是在安自己,點了點頭。
送左敬離開酒店,遠遠的看著他上車離開。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
溫爾晚買了點水果,回到醫院。
結果……
念念的病床上,干干凈凈,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念念人呢?
趙媽呢?
還有……澤景呢?
怎麼他們都不見了?
溫爾晚手里的袋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果全部都摔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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