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下面，出那張蒼老又悉的臉。

慕正昊看到之后，嚇得大聲尖：“啊！”

那確確實實是慕父的臉！

他沒有看錯！

而且，那張臉上滿是跡，沿著下不停的滴落。

這個樣子，慕正昊記得，父親剛出車禍的時候，就是這個模樣，滿臉的！

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開始，慕正昊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塌了。

他抱著頭，蹲在地上：“走開走開，你不要過來，爸，你好好安息就行了，你來找我做什麼……求你了，快點走，爸！我明天就去給你掃墓，給你多燒點紙錢！”

“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托夢就行了……您老人家沒必要親自來的，放過我吧爸，我不經嚇！”

慕父蹲在了他面前：“正昊，你好不容易才見到我，你都不睜眼看我嗎？”

慕正昊死死的閉著眼睛。

一看，他就想起了慕父死前的那個樣子！

那是他的噩夢！

慕父手，輕輕的搭在慕正昊的肩膀上，他嚇得胡揮舞著：“別我別我！”

“正昊，爸來見你，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慕正昊都要哭了：“爸，你問你問，你問完快點走吧！”

鬼屋里，森幽暗，氣氛烘托到位。

再加上慕正昊本來就做賊心虛，這會兒已經恐懼到了極點，渾都被汗水浸了。

“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為什麼？”慕父湊過來，臉幾乎著他的臉，“我是你父親，生你養你，你跟我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要我死……”

“我沒有，爸，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在我面前了，你還不說實話嗎？我的藥是誰換的？溫醫生給我打的那一針救命的藥，為什麼會變致死的藥，你是最清楚的！”

慕正昊連連搖頭：“我不清楚！”

慕父長長的嘆了口氣。

沿著他的角滴落，落在慕正昊的手背上，涼得他一激靈，更加蜷著，不停的發抖。

“溫醫生要救我，卻變了害我的人，他的家人都因為我，這一生都毀了。”慕父說，“你明明是害我的人，卻著慕家的榮華富貴……這人生太不公平。”

“正昊，爸做了哪些對不起你的事，你要我的命？你說，你告訴我，你讓我能夠死得瞑目一點！”

“你和你媽，這些年食無憂，吃香喝辣，你們還不滿足嗎？為什麼，你說話啊，你回答我啊，為什麼！”

慕父的聲音猛然拔高，握著慕正昊的肩膀，不停搖晃。

“爸，爸，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你別找我啊！”

“就是你！”慕父說，“溫醫生說沒藥，要去借，你自告勇的去取藥。那一針藥劑，只經過了你的手，就從救命的變了害命的，當然是你干的了！”

聽到這些話，慕正昊更加深信不疑，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父親了。

這些事，這麼多的細節，別人是不可能了解得這麼詳細的！

“爸來找我了，來索命了，不，我還想活著……我不愿意死……”慕正昊碎碎念，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快要暈厥過去，“我是被的，我本就不想害你的！爸……”

慕父追問道：“你不想害我，那是誰你害我的？誰示意你干的？！”

“我我我……”

“說話啊！”慕父吼道，“不回答，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獄，你這樣的兒子，活著有什麼用！”

“別別別，爸，我說，我都說！”

慕正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喊著說出了真相——

“是媽，是媽讓我換掉藥的！”

“當時溫醫生提出去，其他醫院借一針藥劑，媽立刻推了推我，讓我跟護士長去取。路上，給我發消息，讓我把藥換了！”

“早就在那家醫院安了人手，我到了之后，給我的藥就已經是換過的了。這樣一來，我就洗清嫌疑了。因為護士長一直都和我形影不離，可以作證我沒有過手腳。”

“媽說了，慕言深太聰明太睿智，一般的小計倆本瞞不過他的眼睛，每一步都必須走得謹慎。”

“媽還說，你出車禍就是老天都在幫，省了很多力氣，就可以除掉你……”

慕正昊斷斷續續的說著，倒在地上一團，還是不敢睜眼。

慕父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結婚多年，我哪里對不起？是慕家的夫人，名正言順八抬大轎！你呢？要換藥，你就不會阻止嗎？逆子啊逆子！”

“因為你不給我份！”慕正昊哆嗦著回答，“沒有份，我在慕氏就沒有話語權，董事會不接我，慕家資產也沒有我的份……”

“原來，都是為了錢啊，”慕父大笑一聲，“你們母子，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置我于死地，不顧念一點點夫妻之前，父子之！好狠的心！”

慕正昊抱著慕父的大，痛哭流涕的求饒著。

“我錯了，我這些年一直在后悔，我當時不該聽媽的話……爸，要是有你在，慕言深不敢這麼欺負我的。”

“爸，你去找索命，出的主意，給的藥，這一切都是想要看到的結果。我，我是被的啊，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你放了我吧，我才二十多歲，我還有大好的人生和前途，你可千萬別把我給帶走啊！”

慕正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我什麼都告訴你了，爸，你放過我，怎麼說我好歹是你親生的！”

話音剛落，慕父直接一腳踹開了他。

慕正昊哀嚎一聲，又立刻手腳并用的爬過來：“爸！”

他此時已經完全的陷了恐懼里，曾經做過的虧心事都涌上心頭，覺得報應來了，慕父要來報仇雪恨，把他帶走了，自己的命數到頭了……

所以，他把責任往張荷上推。

他先活著要！

“哎，好兒子。”慕父應道，“真乖，什麼都說了。”

慕正昊一愣，這個聲音……不對勁啊。

怎麼跟剛才的不一樣？

剛才的聲音蒼老，無力又嘶啞，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