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說了是親兄妹，我為后父兄為臣，蘇家對大昭盡心竭力，外戚專權政絕無發生的可能，皇上是否疑心太重才將蘇家視為異黨屢屢針對，還是說……又有誰吹了皇上的枕邊風，才使得皇上如此對待蘇家與我兄長？”

“既知是外戚，你已宮為后，如何再和你宮外的兄長如此聯系切？后宮不得干政之事，無需我教你。”

“是我不能，還是你所有的嬪妃都不能？蘇家是外戚有專權政之嫌，那你的清白臣子是誰？你未來的貴妃和的母族嗎？”

噼里啪啦，手邊的瓷瓶被謝宴摔在地上，他轉離去，翌日下了詔書貶蘇惟兵部侍郎位。

回憶撕扯著，蘇皎撥弄著手中的鐲子，低下頭的瞬間，有晶瑩的淚珠，滴落在了地上。

若今生娘親的死是他所為，是否前世，也是與他有關？

“哥哥，到底為什麼呢？”

為什麼你搭上這麼多，就非要我出宮？

庭前風大，站了一會便回去了。

邁門檻，謝宴負手站在廊下，已不知看了多久。

兩人對視，瞧著他的神，難免又恍惚。

那場爭吵到了最后還是以帝王的低頭結尾，他將蘇惟調回，又送了許多東西和鳴殿。

做了皇帝，一句令下便呼風喚雨，連那太醫院的老院首都被他來教醫，更是不顧禮制與反對，在和鳴殿后面辟了一院子給養藥草。

不算那些多疑和橫在中間的寵妃，他對，的確算好。

對視良久，邁進去。

謝宴淡淡挪回目。

抬步，他亦下來。

“眼紅了。”

冰涼的手輕輕在眼尾，蘇皎想避，反被他箍住了子，毫彈不得。

他的力道極大，幾乎要將嵌懷里，蘇皎被他抱的不過氣。

“謝宴。”

“眼紅了。”

他還是重復那一句。

“外面風大……啊。”

話沒說完，他的頭擱在肩膀上，驟然咬了一下的脖頸。

細微的刺痛，他再問。

“你眼紅了。”

晃出手上的鐲子，終于坦白。

“想我娘了。”

他這才松開，腰間似乎都被箍的發疼。

“外面風大，別總出去。”

這才想起，前世的謝宴也極不喜歡出來。

不喜歡出宮，不喜歡和蘇惟說話，不喜歡做所有，可能超出他視線的事。

就如今生蘇惟費盡百般心思，要將帶出宮一樣。

了發紅的眼眶，謝宴趁勢攏住的手。

“回吧。”

他說。

“回去我們的永寧殿。”

第25章

“暴君。”“妖后。……

到他的手掌,卻了一片黏膩。

蘇皎連忙低頭一瞧，看到他皙白的手還著一塊不大的碎片，將掌心割的鮮淋漓。

“怎麼回事？”

驟然從思緒里拔出來,語氣有些張。

謝宴拉著往屋。

“不小心碎了茶盞。”

碎片扎的很深,蘇皎想不到什麼樣的不小心能刺的這般鮮淋漓。

“為什麼不拔出來？你的手還要不要了？”

謝宴定定地看著。

“你會看著我斷了手？”

這和有什麼關系？

蘇皎搖頭。

謝宴便角勾起笑拉著往里走。

“那不就是了。”

了屋子，蘇皎讓人打了盆清水給他清洗上藥,盡然清理的時候已經輕之又輕，還是被那模糊的嚇了一跳。

可面前的人也不任擺布。

“我若不在這兒，或者真看著你不管,你打算任由這碎片到什麼時候？”

語氣帶了幾分惱。

自打重生回來,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永寧殿的藥就沒一日斷過。

“那便斷了也。”

漫不經心的幾個字氣的更是額角一跳。

謝宴竟真使力將手回去。

蘇皎連忙抓住他。

“好了！

我開玩笑的。”

謝宴微笑。

“那我也是。”

他看著蘇皎上藥時彎下的側頸,雪白的頸窩藏在衫里,還有他前日留下的青紫痕跡若若現。

一時撓的人心尖微。

謝宴想,他有這般用力嗎？

還是委實弱了。

蹙眉看了又看，他忍不住手——

“殿下,皇上傳召。”

門外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蘇皎將他包扎好往外一推,總算落了個清凈。

可謝宴前腳沒走一會,門外便又有個陌生的嬤嬤來。

“按規矩皇子妃與三皇子大婚之后該去拜見皇后娘娘敬茶,雖說晚了幾日,今兒也該把這規矩走了。

皇子妃，請吧。”

蘇皎本以為謝宴被走也是為著這事，可直到進了儀宮的門,才發現只有一人來了這。

臺上皇后盛氣凌人地瞥了一眼下來,大門一關，蘇皎心里一咯噔。

看來今兒是一場鴻門宴。

“皇子妃請。”

嬤嬤往跟前擺了個團。

“既然是敬茶，自然得殿下和兒臣一起,殿下方才被父皇走了，還勞煩母后等一等。”

皇后眼睛不抬，嬤嬤恭敬道。

“三皇子還未到，許是跟皇上有國事商議。

皇子妃為兒媳，自然也不能讓皇后娘娘多等，那可不是咱們大昭講求的孝義。”

婆婆二字大如天，蘇皎額頭突突地跳，卻不得不接了茶跪下去。

“請母后安。”

嬤嬤在將茶遞過去之后就退了下去，臺上的皇后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蘇皎耐著子又喊。

“母后萬安。”

皇后依舊不。

“母后既困了，我在此敬茶也無用。”

前世和這婆母斗了那麼幾年，沒被磋磨，蘇皎一瞧這陣仗就知道是故意的。

當即把茶盞一擱站了起來。

嬤嬤頓時上前攔，語氣已經沉了。

“皇后娘娘不過小憩片刻，皇子妃為晚輩，連這點時間也不肯等嗎？”

蘇皎略一屈膝往外走。

“若娘娘只是小憩，我等一等也無妨，若是真困了，還要我等上一日？”

“為兒媳，當為恭謹孝順四字伺候婆母，便是娘娘真要皇子妃等上一日，你也是等得了的。”

眼瞧著就要走出去，嬤嬤語氣更嚴厲。

“皇子妃，你可想好了，這會子出去，娘娘就是罰你跪上一日也是有理的！”

頓時，蘇皎腳步止住。

如今是個永寧殿小小的皇子妃，是皇后，一刻鐘都沒待夠的話，的確太容易給把柄收拾自己。

默了片刻，回頭。

“嬤嬤說的有理，是我心急了。”

嬤嬤瞧見回來頓時得意一笑，正要將茶遞給，卻見蘇皎拎著團直接上了臺階。

到了皇后跟前兩步的距離。

原來是為了更近一些。

嬤嬤越發覺得是個好拿的，居高臨下地將茶盞遞給。

“可否換熱一些的來？”

蘇皎臉上卻已沒了方才的惱，溫聲笑道。

“不然待會母后醒的晚了只怕要涼。”

嬤嬤頓時喜笑開。

“皇子妃稍等。”

下了臺階去換茶，回來時蘇皎已跪在了團上。

滾燙的茶水還冒著白煙，嬤嬤端著都有些燙手，想著

特意換了最燙的茶，這蘇家養的兒，只怕多端一會手上得燙出泡了。

畢竟娘娘今兒可沒打算“醒。”

蘇皎面不改地接了茶。

嬤嬤語氣得意地道。

“茶需得端穩，更不能涼了，不然娘娘可喝不慣。”

“這是自然。”

蘇皎溫吞吞一笑，手中的金針藏在袖里，嬤嬤轉的剎那，蘇皎借著袖的遮掩，毫不留地刺了下去。

“啊——”

原本閉目假寐的皇后被刺骨的疼痛激得驚了一聲，張開眼還沒來得及大怒，蘇皎掀開茶蓋朝著的手潑了過去。

滾燙的茶水全潑在了裳和手上，頓時手背燙紅了一片，皇后的尖幾乎沖破了天際。

——

“來見見你母后。”

謝宴被嘉帝傳到乾清宮的時候，他正對著墻壁上的畫像出神。

謝宴目挪到畫像上，一向冷然的眉眼罕見地出幾分溫和，繼而不知想起了什麼，又變得復雜。

嘉帝沒注意他的表，背對著他問。

“出來這幾日，覺如何？可比在永寧殿蝸居一輩子來的好？”

謝宴不語，嘉帝也不在意。

“你比從前果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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