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饅頭！又香又大的饅頭！”

“瞧一瞧看一看嘞！”

“糖葫蘆，三文錢一串~！”

“客，您往里邊請！”

“頭腐腦，兩文錢...”

胥從策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嘆了口氣，得，今兒又別指賣出去一碗，還是提早回去打鐵吧。沒等他開始收拾東西，一片影打了下來，他喜出外的抬頭，只見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那什麼，我這小本生意，這賣出去的銀子一概不退的。”胥從策吞了口唾沫，嘿笑討好道，“不然再免費贈您一碗？”

“誰要你的豆腐腦！”來人俊的臉此刻已經扭曲得不樣子，“我等了你兩日，整整兩日，你倒好，在這賣豆腐腦賣得不亦樂乎。”

胥從策了脖子，弱弱問道，“公子...你可是認錯人了？”

白指著胥從策的手指發，“你竟然...！”不識我！

“我并無與人有約，公子你定是認錯人了。”

白想起這兩日來的憋屈，倏的更惱怒，拎起胥從策的領子，“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胥從策撇頭躲人噴下來的唾沫。不知是白力氣不夠還是他太重，他不得不半蹲抬著子迎合人，還要手合服防止走。

“公子可否能先放下在下，這個姿勢在下有些難。”

好似察覺到自己的窘態境，白哼了聲順著臺階撒了手，從旁小廝手里接過傘，“你且先回去。”

“是公子。”

胥從策就著扎馬步的姿勢理好服，“既然解清了誤會，公子可要來碗豆腐腦？”

“......”

眼見白有再發飆的趨勢，胥從策連忙說，“邊吃邊談。”

白掃一眼烈日，吐著火氣，“找個涼地說。”

胥從策瞧不住用手為自己扇風的人，深深嘆氣，不愿道，“好吧。”

他收了攤子，將東西收進木桶里，挑起擔，領著人穿過鰱魚鎮大街，在一宅房前停下來。這宅院不大，從外觀上看有些陳舊，外墻的紅漆落了不，出斑斑點點已經發灰的墻，再看屋頂的瓦磚，片片程亮，同斑駁的墻面格格不，應是不久前新翻上去的。

“這是？”

“我家。”

胥從策放下擔子，在腰帶間挲鑰匙，掏了半天才從里掏出來，白見狀連忙紅著臉移開視線，“不知廉恥！”

莫名其妙地又挨了頓罵，胥從策眨著眼睛，眸閃爍無辜，手足無措站在那，瞧上去有些許委屈。

兩人進了門，胥從策把自己寶貝提回了屋，然后招呼白在待客大堂坐。

白著鼻子，站在門口死活不肯進去，并放出狠話，“我就算死也不會坐在這種臟污之地！”

胥從策眼底閃過不耐，很快掩飾去，他不好意思憨笑道，“許久未來客人了，這大堂是臟了些。”

“那便換個地方！”

說完，白撐開傘，站離大堂十米開外的院里，向人表明自己寧肯站在太底下熱著都不會坐進去！

“我家稍干凈點的地方只有吃飯的廳堂了，只是...”那屋子不是用來待客的...

白皺著眉頭打斷他，“那就去廳堂！”

胥從策做出個無可奈何的表，“那就請公子往這邊走了。”

到了廳堂，放眼去并沒有好到哪里去，但比起滿是灰塵的大堂，白覺得自己勉強能夠忍。

“公子請喝茶。”

白端起茶碗，品了口，一說不上來的味道剎時沖進味蕾，苦中帶酸夾雜著怪味，只在難以言喻。這茶葉不僅變，還有擱置已久的霉味，茶水也是混濁暗沉，不用細看就知茶質低廉。

他當即怒道，“你們家就拿這茶水待客？！”

胥從策老實地喝了口，在沒有嘗出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味道后，礙于人的臉，只好苦臉解釋道，“公子，這是我家最好的茶了。”

“算了，早該料想你家這破地方沒什麼好東西的。”

胥從策眼底閃過暗芒，里誠懇滿含歉意道，“是我待客不周。”

白嫌棄地把碗甩在一邊，茶水隨著他暴的作灑了大半，胥從策不聲挑眉，點頭哈腰地轉拿了抹布過來，端走了茶碗，凈桌子。

被人服侍慣了，白并沒有覺得這樣有甚，反而著胥從策對他的恭敬。

“公子來找我是何事？”

胥從策不問還好，一問白就來了氣，“你是裝傻還是真呆，我不信那張遞我的紙條你未曾看過！”

“在下看過的。”

“那你那日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胥從策不解道，“不是公子我走的嗎？”

“你...！”

胥從策看著火冒三丈快自I焚的白，好似才反應過來，忙不迭道，“在下不識字。”

“......”

白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即是如此為何你不早說？”

“公子也未曾問過在下啊。”

這一通暴拳像是打到了棉花上，有火也無可撒，況且先錯在己，白只能把這啞虧往肚子里吞，心里記賬，不急，來日有的是機會讓他還。

平復好心的白，扯出抹詭異的笑容，“那好，我告訴你你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最好是給我一件不落的辦好，否則...”我定要讓人把你拖到巷里，暴打一頓。

胥從策仍是憨里憨氣的樣，似乎本察覺不到白的惡意，對著人笑得奪目生輝，“單憑公子吩咐。”

白看著那張憨實剛毅的臉，哼了聲，真是呆子！

他的耳郭卻不經意間紅得發燙。

胥從軍老早聽街坊鄰居說自家兒子收了他那沒用的攤子回家去了，心里納悶著，怎今不見他兒子來鋪里幫忙？

懷著這樣的心思，胥從軍進了屋，“臭小子！今兒個躲在家里犯什麼懶...”

這一嗓子，讓屋里兩個人齊刷刷盯著他看。胥從軍更是驚訝廳堂里多出來個人，穿著海棠大紅繡袍，襯花鍛，頭束五彩長穗發鍛，細長鬢眉，櫻紅薄，那雙多似水顧盼生輝的桃花眼配上俊絕倫的臉，稍不留神便會淪陷其中。

他愣愣道，“我是不是不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