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還覺得他只是一介挑夫嗎？”

程言大驚失，“他上后山只為殺只熊？”

“我不知，至于他為何要到顧家村一概不知，那熊就算顧大強，都未必有把握在它沉睡時獵殺。”顧忱道，“我看過那傷口，一擊斃命。”

程言怔愣，看著胥從策離開的方向，想起什麼轉而沉臉顧忱，“顧忱，我記著我警告過你不要上后山吧？凜冬寒風的，你上后山作甚？”

顧忱臉上浮現尷尬之，“那日我實在是饞，想著冬了山中猛大多躲藏在過冬，能不能在林子里撿點凍僵的小回家吃。”

程言不信，“即是如此那為何要準備饅頭？”

“那是我上山前水辰予我的，我本只想在林子里逛逛，有無收獲都在太落山前回來，卻不料半道突下大雪，一時迷了方向，否則我也不會冒險躲進熊之中！”

程言將信將疑道，“當真？”

“千真萬確！”顧忱為保證自己話準確，還兩手合掌做了個起誓的手勢。

“以秦沈的命起誓？”

“......”

“我就知是假的！”程言跳起來喊道，“我都說西邊有戰事林子里多了好些野，不讓你們進山，你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顧忱無奈道，“我都說了先前只是在外邊的林子逛，后迷了方向，勿深山。”

“我不信，除非你以秦沈的命起誓！”

“好吧，我以他的命起誓，”顧忱在心里默道，以胥從策他的命起誓，“我絕對沒有說謊，這總該行了吧？”

程言狐疑打量放話豪爽的顧忱，暫且選擇相信。此刻正在城西和驢車車夫商量回程銀子的胥從策，沒由得背后一涼，連打了兩個噴嚏，接著右眼皮跳了下，他戒備地放眼醉霄閣的方向。

顧忱又在拿他做何賭注？怎這回有種不好的預...？

“還走不走啊？”

胥從策收回眼神，點頭哈腰道，“走走走，你看二十文可以麼？我這剛進城沒文書沒擺攤，白跑趟一文錢也沒撈著...”

“哈哈哈，金隅鎮的規矩是比鰱魚鎮多，沒個兩天這文書是下不來的。”車夫拍了拍胥從策的后背，“了，上車吧，待下車給我來碗豆腐腦就！”

“哎，謝謝咯。”

“謝什麼。”

驢車還是那輛驢車，車夫還是那個車夫，頭頂燒得通紅的太也沒有要冷卻下來的意思。駛的車夫發出嚯嚯的聲音，甩著鞭子拍打在驢上。噠噠噠，里嚼著什麼的驢邁開腳步朝前跑了起來，百米過后，驢兒緩了下來，不疾不徐勻速前行。

耀眼的撒在紅花綠草之間，從寧靜的城郊一路延至繁華喧鬧的街區，這輛驢車穿過的馬車，踏過販賣奴仆和‘媳婦’的人牙子牛車，經過渲得發白墻樓，駛過賣的水果攤子，眼的是那條城時最熱鬧簇擁的大街。

金隅鎮的繁花似錦并沒有讓驢兒停留下腳步，它將繁榮景掃眼簾，不帶留，邁著堅定不移的步子，一步步的，將四肢踩在石板路上，再次進了那厚厚涼的城門，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沒有護城河，放眼去，只有充滿風味的小攤路。

“沒有文書的都會到這擺賣些小玩意。”車夫表閑適，看上去心不錯，“若下次你再來，可以在這賣你的豆腐腦。”

胥從策堆坐在貨里，看著道路兩旁的攤位，笑得嫣然，“不會了。”

“嗯？”

“下次我便不賣豆腐腦了。”

車夫擔憂問道，“可是家里出了什麼事？”

胥從策瞇著眼，“下回我得去蓮花縣。”

“去投奔親戚？”

“哪能啊。”胥從策笑道，“去找我的掌柜，上蓮花縣做事。”

“蓮花縣啊。”車夫點頭，“也不乏是個好去。”

有了伴，尋常枯燥無味的趕路變得富了起來，車夫催促的聲音了，不知怎的，就連驢兒邁的步伐子跟著大了，看上去心好似不錯，一路哼哧哼哧像是哼著什麼不知名的曲兒。

踏踏，驢車停了，車夫端起碗喝了口，才到里就出一聲怒吼，橫眉豎眼。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你這豆腐腦怎是苦的啊？！”

胥從策著腦袋，往前踉蹌跑了幾步，回頭呲牙咧笑起來，“叔啊，別在意味道，你細品其實還是不錯的！”

車夫皺著眉將碗里剩下的豆腐腦一口飲盡，著那臭小子的背影搖頭笑道，“這味能賣得出去才怪，難怪要去給人家做事。”

說罷，他把碗甩在貨堆里，發出嚯嚯的趕驢聲，驢兒沖那夕下挑擔快步向前的背影看了眼，才不不慢邁開步子。

車夫手拍了拍驢兒的側，“老朋友，回去給你改善改善伙食。”

驢兒耳朵一，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往著大院小跑起來。

“白公子，外邊有個挑夫找您。”

白蹙起好看的眉頭，“挑夫？”

“是的，說有要事找您。”那個小廝有眼見，看不認這號人，連忙問道，“您看是要趕走還是...？”

“趕走。”白攏了攏上的裳，著鏡子忽的想起裴裴的吩咐，喊住人，“等等，人在哪？”

胥從策蹲在墻角喝著自己那苦豆腐腦，在喝完這第四碗后，著紅人館的大門像是在沉思，他看了眼木桶，里面裝著他在金隅鎮買的服...

“你找我？”

胥從策抬起頭，看到面前站著個俊的小館，忙不迭從懷里掏出那張顧忱給他的紙，“哦，恩人我把這個給你看。”

白嫌棄地兩指捻起，胥從策見狀笑道，“你放心，我里面還有衫，沒沾著汗。”

“誰在意這個？”白翻了個白眼，頓時手腳麻利地展開了紙，看完他若有所思盯著準備給自己盛第五碗豆腐腦的胥從策，“你是？”

“胥從策。”

白點頭，擺了擺手，“你可以走了。”

“哦。”胥從策也不問為什麼，端著豆腐腦喝完，放進桶里挑起扁擔就走了。

“哎？”白見人真頭也不回，傻了眼，“怎真說走就走啊？”

待他反應過來時人早已沒了蹤影，氣得跺腳，“這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