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忱，我回來了。”

秦沈逮抓下捆束一天頭發的發帶，用手散開，他有些奇怪著漆黑的屋子，郁悶地嘀咕，“難道...沒在家？”

很快他否決了這個想法，空氣里燎著煙熏味，很濃，應該是不久前才拱上的火，不然味道不會這麼嗆鼻子。

秦沈拿過井邊的桶，打了水，蹲在桶邊臉，洗完又覺頭發披著熱，隨手捆了小揪，起往菜棚里倒水。

沒走幾步，他就看見丟在地上才修了一半的籠子，他彎腰將籠子撿起，審視了會，順手輕丟在墻角，倒水推門進屋。

“忱忱？”

仍舊沒有回應，秦沈蹙眉，黑去了堂屋，灶上溫著洗澡水，地上的柴火隨意堆放，秦沈過灶里微弱的火瞧見本捆放的柴都散開，好似先前主人在整理，在匆忙下撞到了柴堆，來不及收拾...？

拱了火卻未點燈，編修一半的鴨籠，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柴，各種異常讓秦沈有種不好的預。

“顧忱！”

“咚咚咚！”

“顧忱，你在嗎？”

“...秦沈？”

聽到聲音的秦沈松了口氣，“今天怎麼睡這麼早？”

“困了...”里面頓了下，續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起床穿聲，伴隨著人略著急的聲音，“是不是沒吃飯，我現下就準備。”

“我吃過了。”秦沈想起地上的鴨籠子，輕笑一聲，難得人肯個懶兒，“行了，既然困了就睡，我去洗澡了。”

“好。”

門外腳步聲漸遠，過了許久，門扉被人從輕輕拉開一條隙，見門外確實沒人后，屋的人才靠著門坐下，長長舒出一口氣。

太險了，差點就被看見...

秦沈是個嫌熱的，既然今天顧忱已經早早睡下，索赤果上，掛著水珠子橫穿在院子里。

“...嗚汪。”

門角傳來一聲很微弱的狗，一下子驚醒了發呆吹風的秦沈，他起蹲在趴地上懨懨的死狗面前，撥了撥，“嘿，命真大。”

他起狗崽子，放到他椅子旁的地上，逗狗，“死狗，死狗。”

無論秦沈怎麼，那土狗只奄奄賞了個眼神過來，許是無聊，也或是本就是個無聊的人，秦沈開始教育狗來。

“死狗，咱不能這麼沒有禮貌知道不？人家喊你，你這麼裝b以后會被打死的，來，我教你啊，我喊你死狗，你就汪一聲，聽到沒？”

“......”

“死狗。”

“......”

“怎麼還不聽話呢？你信不信我明天把你燉了了？就吧唧吧唧，連骨頭都不吐的那種。”秦沈跐牙裂威脅道。

“...汪唔？”

“知道怕了吧？別怕啊，有爸爸在誰也傷不了你。”秦沈和善地拍了拍狗頭，“雖然我不怎麼吃，但你爹惦記著你的啊，兒子，未來你可要好好為這個家做貢獻啊，不然到時候，你爹一把菜刀你就了下酒菜。”

秦沈著狗頭，“聽到沒有？”

土狗被他乾坤手法得不甚舒服，無力掙扎道，“...嗚嗚。”

“乖。”秦沈聽到人...不，狗回答后，滿意擼了把，把這只可憐的土狗放了回去。

等頭發完全吹干，秦沈端著小板凳放進屋，然后去鴨窩看了道，確定門鎖好，拿著油燈進堂屋將一地的柴火收拾整齊，再在灶上燒上明早給顧忱用的熱水，繞著屋子再次檢查門鎖鎖好后，才打著哈欠回屋睡覺。

第二天，秦沈睡眼朦朧走出了屋子，他扯了扯著上服，了個懶腰，然后給自己打了盆涼水。

“忱忱，今日我還要去縣里走一趟。”

“......”

“？”

秦沈回頭，發現原應坐在自己后的人今日不在，而昨晚睡在門角的狗崽子也不在了。

等他到堂屋一瞧，灶上的熱水已經換蒸上的包子，旁邊留了碳字。

今日要帶死狗去程大夫那醫治，包子在鍋里。

—顧忱留

“......”

這算什麼？

狗兒子拐了他老婆？

想起昨日狗兒子的確不像第一次見到那樣死氣沉沉隨時要掛的模樣，沒想太多，換了服，咬著包子就匆匆出門了。

等秦沈拖著快散架的子骨回家的時候，他發現今天的況跟昨天一樣，漆黑的屋子，早睡的顧忱，做了大半卻甩在一邊的事。

“忱忱，我了。”

秦沈著眼前閉得死的門，眉頭皺得死死，直覺告訴他顧忱一定有事。

里面傳來一聲，然后像是被驚到似的，怦咚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床上得撞了下來，一個細不可聞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沈，可以...等一下嗎？”

那喑啞的聲音里帶著點恥和...咳，同為男人的秦沈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什麼...我突然不怎麼了。”

他清咳一聲，耳郭微紅，“我去睡了。”

你...繼續。

最后一句話秦沈沒敢說出來，他家忱忱太害，要是說了可能得連續幾天都不會理他的。

他一邊笑，一邊把門鎖好，收拾顧忱只做了一半的東西，路過院子收服的時候，他恍然發現自己了件服，至于的服在哪，秦沈就笑而不語了，他又把服掛了回去，假裝自己沒有發現過，然后站在院子里無聲笑了會，逗了逗死狗，滋滋地回屋睡覺了。

然后，頭天早上，等待顧忱的是蒸在灶上的饅頭，留下的字也帶著些倉皇而逃的味道，秦沈失笑，沒說什麼，只是提碳告知人他這兩天可能都不回來。

許是心高，辦事效率高的緣故，這兩天秦沈覺得自己做啥啥順利，婆婆都找齊了，前期準備完了小大半，都歸功于顧大強推薦的‘萬事通’傅柱。

秦沈高興得不行，哼著小曲兒打開了他家的門，突然一個影閃了過去，雖只有一瞬，秦沈還是辨認出了顧忱的背影。

“顧忱？”

可人自顧往屋里沖，看上去驚慌失措，秦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忙跟在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