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要嫁我的人那般多，我哪里記得那麼清楚，再說了，我明著是個孕男子，他們自己識人不清，那些件不過是他們塞給我的，你可見我答應過？”

顧忱眨眨眼，覺得自己無辜極了，里說著欠扁的話以表自己清譽。

“識人不清？”程言冷嗤，“若不是你三天兩頭往青樓跑，還著男子服裝，人家又怎會誤以為你是男子？”

顧忱一副被程言話驚嚇到的樣子，“你莫要誣陷我啊，當年我可是個小跑的，往樓里是因為要給姐姐們送東西的。”

程言點頭，贊同道，“是啊，還不忘噓寒問暖。”

“好似沒錯呀，我問候姐姐們們便下次不是還找我嗎？而且多數都是們自己上來的。”

顧忱一臉魅力大，我也沒辦法的表。

程言氣得牙，他狠狠敲了下桌子，“樓里那些咱暫且不說，那些個小姐孕公子們怎麼說？也是們自己上來的？”

“們？”顧忱想了想，誠懇道，“在店里遇到說了幾句話便是了。”

“我看你就蓄謀已久。”程言站了起來，指著顧忱，“放著酒樓的跑堂不做，非上胭脂店做跑，這些都便罷了，還一襲男袍加，用言語迷他人。”

顧忱被指罵非但不生氣反而笑，“你不過就是氣我勾了巧慧姑娘嘛，你放心，待過些日子我去金隅鎮，我會告訴巧慧姑娘我心有所屬了。”

程言冷哼一聲，“不用過些日子了，就后日吧，正好我也要回趟家看看我娘。”

“是來信說臥病，還是...？”

程言搖了搖頭，“是本縣陳老二和我哥。”

“他們...？！！”顧忱震懵了，“我記得程大哥不是喜歡...”

程言急了，“你想什麼呢？！他們怎麼可能會是那種關系，再說陳二馬上就要親了，你胡言語說甚？”

“...咳。”顧忱尷尬地了狗，都怪秦沈說的同志論，讓他一時想歪了。

“我記得陳二他在不管家事在外閑云游鶴，一向乖馴，怎會去找了程大哥？”

“你知道這陳大公子向來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程言將倒著的杯子立過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看來顧村長這顆攀陳家高枝的心要碎嘍。”

“你明日準備準備，后日若得空我們便去瞅瞅，看看這陳二公子到底打什麼算盤。”程言手指沿著杯走，像是在沉思。

“應當是有空的。”

像是想起什麼，程言眉頭一皺，“我記得你說過你家那位秦沈，好似在給陳二辦事？”

“不全是，秦沈他想和陳二合伙做生意。”

“什麼生意？”

顧忱手指曲頓，“好像是什麼...婚慶。”

“婚慶？什麼意思？”

顧忱也不懂，“可能就是說親吧。”

“你回去提點幾句秦沈，那陳二絕非池中之，他必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被陳梓發現，威脅到了他的地位，陳梓才會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理掉陳鈺。”

“你是說，秦沈會被陳鈺重視不過是因為用來引開陳大公子的注意力？”

程言舉了舉茶杯，笑道，“說親？呵，你真當陳二公子錢多得沒地方花了？會做這種有去無回的買賣？”

顧忱沉默，在他看來并非不可以，只是太難了，讓人啼笑皆非，他不能說相信秦沈，也不能說不相信他，只是這事...這錢恐怕真如程言所說，要有去無回了。

“我回去和他談談。”

“不急，再等等。”程言一臉高深莫測，“你現在去說了，陳二公子的計劃不是泡湯了？而且，你那位現在一腦地想破開銅墻鐵壁挖金子，你不是去潑冷水嘛。”

程言沖顧忱眨眼，“這事到能給你家那位長點記，別讓他沒想一出是一出，學著省點銀子。”

顧忱笑了笑，他本就想讓人去栽個跟頭的本意，不過栽個大的長記也不錯。

程言給顧忱倒了杯茶，推到人面前，“你讓他別把銀子全投進去就是了，好歹是要留些銀子娶你的。”

“娶親的事兒不急，我還有人要慢慢收拾，了親死了心，就不好手了。”顧忱悠悠然喝了口茶，著窗外的大槐樹，“正值夏日，坐在樹下涼爽吧？”

程言看了眼樹下的搖椅，“還，就是蚊蟲多。”

“不是你拱火了嗎？”

“我怕熏壞我一屋子的東西，這藥可比你家那些東西金貴，搞不好就是條人命。”

顧忱瞥了程言一眼，沒說話，待他慢慢抿完杯中的茶才放下杯子，“若他進了衙門，拜托你了。”

程言聽罷，立即笑著蹬鼻子上臉，“顧忱，我忙可不白幫。”

顧忱好似早就知道程言這麼說，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就接話，“若不幫，我便讓巧慧姑娘嫁給其他人。”

“......”

程言臉上掛冷卻僵著賤笑，“顧忱，你就不能示弱回嗎？”

“你是秦沈？”

“...不是。”

“那我為何要朝你示弱？所有人都戴著眼睛，只有他一個摘了。”顧忱看著程言，眼底醞釀著可怖的偏執，“程子章，若你真鐵心不我這個朋友，要我守寡，我也不會讓你好。”

“好好好，我怕你了。”程言沖椅子上跳起來，“不就是把人撈出來嗎？至于如此？”

顧忱懶懶靠坐在椅子上，輕挑眼皮，“你說呢？”

“這樣，我們公平些，我非但將人撈出來，到時候還給他開酒樓茶館的銀子，你幫我追巧慧姑娘。”

顧忱果斷拒絕，“不。”

程言抖著手，“顧忱，你你你...”

“你只要將人撈出來就，我信他。”

“萬一他沒那麼大能耐呢？”程言抱不滿。

顧忱毫不猶豫道，“我養唄，反正不死。”

“......”

“行了，我走了。”

程言苦著臉，“真不考慮一下？”

“程言，我是乃男子，就算星象兇煞些，但只要秦沈他不被我克死，日后不大富大貴，也必定吃喝不愁，他上進，一世榮華誰能阻擋？”

程言著顧忱決然離去的背影，張了張，終是沒吐出一個字，是啊，顧忱是有氣運加持的乃男子。

可，又有誰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