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一周前田野金浪滾滾,一個個麥穗沉甸著腦袋,迎著烈日熱風發出清脆響,如今像是被拔了的公,禿禿一片,敗極了。
歷經近兩個星期,顧忱終于迎來了短暫閑暇,而難得休息,秦沈日上三竿了才晃晃悠悠的從屋里出來。
昨晚兩人忙到子時才把收進屋的麥子規整好,顧忱惦記秦沈吃了不酒又忙活到深夜,起床時沒舍得喊他,只把早飯熱在火炕上等人醒。
“你且洗洗,我去給你端早飯。”顧忱放下手里的稻子,拍了拍手,說著就準備站起來。
秦沈反手把人按坐回去,“沒那麼貴,等會我自己去灶上拿就。”
也不是什麼多大事,顧忱沒堅持,重新拿起稻谷繼續干自己的活,挑起麥穗拔下來。
秦沈在旁洗臉,看了半晌,眼睛都了起來,“你這干啥玩意兒呀?”
抬頭的功夫,顧忱就已經把手里的麥穗子盡數拽了下來,以為秦沈從商不懂農家活,特意把掌心帶殼的稻谷子給他看,“要曬了才好殼。”
我知道暴曬好殼,但我想知道的是,咱沒有什麼像打麥機一樣踩著底下手搖,就能一頭出麥子一頭出麥秸稈嗎?
不過想也知道,如果有顧忱就不會手扯了,比起這個秦沈恍然察覺到一個更恐怖的事,咱不會今天要手工出麥,然后明天曬完還得手殼吧?
想法一冒出來,憶起堆積在屋的麥子,秦沈頓時在心里罵了娘,臥、槽,穿越小說實屬騙人至深啊,什麼只要種種田談談就夠,他這是剛進一步,就要被生活折彎腰。
“怎麼了?”顧忱見人看著自己手里的谷子遲遲不說話,忖量是不是說得不夠仔細,“要曬了才好拿梿枷①殼。”
哦,原來有殼的工啊。
把心重新裝回肚子里的秦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反手將洗臉帕甩在晾桿上,轉進庖房。
顧忱搖頭失笑,繼續拔麥穗子。
一盞茶功夫,秦沈叼著包子搬著板凳坐到顧忱對面,口齒不清,“忱忱,下回早飯做面吧,我想吃面了。”
顧忱應道,“好。”
許是這些日子曬的狠了,人本白皙的臉連帶著脖子了麥黑,像個非洲小哥,可又比秦沈所見過的黑人小哥更俊俏。
眉尾順著眼尾上揚,眉而不,眼尾微微上翹,眼眸有流轉而不,看似平平無奇,卻異常吸人。這樣溫順的眼眉偏偏生了個高顴骨,尖下頜,給人冷漠凌厲不好惹的。
興許是人所謂的壞星象配上臉,才讓人深信不疑,而遠之,倒便宜他白撿個這麼好的媳婦兒。
秦沈心里的不行,殊不知顧忱被他盯得手指打結,連活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好在顧忱曬得黑,從臉上看不出端倪,他邊心打鼓邊燒臉結著手指頭扯谷穗。
一刻鐘一株,算著半小時才弄兩株。可謂令智昏,這當前,人難保魂智啊。
“忱忱。”
“...啊?”顧忱揪著手里的麥稈,臉燒紅,神很是張。
“這個要怎麼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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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梿枷:粒用的農。由一個長柄和一組平排的竹條或木板構,用來拍打谷,使子粒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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